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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容伯伯是陆宴清毒死的!?”殷绾绾震惊不已。
紫欣将探听得消息告诉殷绾绾,道:“是跟在他身边的小厮说出来的,开始他还不承认,后来云姑娘说要开棺验尸,他才承认的。”
殷绾绾倒吸一口气,“云姐姐亲口说要开棺验尸?!”
紫欣点点头,她刚一听到也是难以置信。
“云姐姐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看来是真的气极了……”
“陆宴清这样心思狠毒,容老爷引狼入室,又死得这么冤,要不是为了守孝,没准云姑娘已经嫁给她。当时云姑娘吃了他的心都有了,这件事爆出来后,她怒急攻心,当场就气晕了过去……”
“那云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回府了,我怕姑娘担心,嘱咐了女医随时传消息回来呢。”
青浦把新沏的茶摆在桌上,气愤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陆宴清看着斯斯文文的,竟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云姐姐现在一定很难过……”殷绾绾说道,却不想容丽云比众人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采风,去把私库的钥匙取来。”容丽云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姑娘您身子虚弱,还是先躺着吧?”
“不必,为我更衣。”容丽云脸色苍白,眼神却坚定:“把各院管事,掌柜都请来。”
容丽云看着灯火明亮的院子,抿着唇,神色晦暗。
“各位掌柜,”容丽云沉声道:“这么晚把大家找来实在是事出无奈,想必容家的事大家都知道了。陆宴清抬高粮价,以次充好,毒杀先父,图谋容家家产,如今已送往太守府秉公查办,一应相干的人都逃脱不了!各位有些已是老人,有些却还不懂容家的规矩,父亲虽然去了,但是容家还没有败,我容丽云虽不敢与父亲比肩,可也不是吃素的!”
容丽云一挥手,护卫便压着几个人上来,“这些人没犯国法,却犯了家规,太守将他们交给我自行处置,容家家规:谋上犯主者,杖百。”
护卫在她的示意下开始行刑,啪啪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可怖,护卫下了狠手,这一百杖下去基本上活不了了。
容丽云脸色不变,“如今天下大乱,江南大旱,百姓罹难,正是军民上下齐心协力共渡难关的时候,若有人欺上瞒下,做出不忠不义之事,我绝不轻易放过!”
容丽云将底下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杖刑完毕后,命人开私库,宣布道:“此次陆宴清将陈米高价出卖,容家声誉大大受损,我决定拿出容家一半的家财将货物追回,将次品烧毁,并往蜀州,益州等地买回上好的米粮,全数捐给郡城仓库,用于救灾。今天我叫大家来,是希望各位明早之前将各商铺中能动用的现银整理好,明早容家商队便出发,时间紧迫,还请各位尽力!”
此话一出,底下的掌柜们都窃窃私语起来:“现银都拿出来了,生意可怎么办?”
“这就要各位费心了,若能度过这一关,往后每年铺子的营利各位都能分一成,我说到做到!”
这下大家都安静起来,说起来,他们算是容家的家奴,虽然每年也有些分红,可比起商铺的利润来简直九牛一毛,一成的分利啊,容家的生意,外人不知,他们可清楚得很。
容丽云见他们面带兴奋,不由地勾唇,抱拳一揖:“还请各位掌柜和容家共渡难关,丽云感激不尽!”
私库开始往外运白银,容丽云静静看着,几代人的积蓄,容家的家底比她想象得更丰厚,可这远远不够,就算这次能解决难题,豫章郡免不了要开战,军队开销甚大,又是长远的投入,容家必须有足够的财力,成为豫章郡最大的供应。
“姑娘,要不要先去休息?”
容丽云摆摆手,喝下一碗汤药,道:“太守派的士兵都来了吗?马匹和干粮都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等银两运完便可以出发了。”
容家的商队出城向西,容丽云给殷绾绾捎了口信叫她不必担心。
殷绾绾对容丽云的所作所为又震惊又敬佩。
连卫渊也对她另眼相看:“确实有魄力,以后恐怕没人敢再小看她了。”
“云姐姐是能舍得,阿爹说了,她把一半家产都捐给豫章郡了,一半救灾,一半养兵,连阿爹都夸她了,以后云姐姐有阿爹撑腰,路会好走很多。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也不是谁都舍得往外掏银子的。”殷绾绾两眼放光,有些骄傲。
卫渊的心情一下由晴转阴,转移话题:“殷姐姐,你耳朵还疼不疼了?”
殷绾绾侧了侧头,露出白净秀美的侧脸,和带着一小截褐色树枝的耳朵,嘟嘴道:“还红着呢,疼倒是不疼了,就是感觉怪怪的。”
卫渊皱眉:“怎么带着这个东西?”
“这是一种草药,女医说了,要等长好了才能拿下来,否则天热了,耳朵会烂掉。”殷绾绾抖了一下。
卫渊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眼里带着期盼:“等你好了,就带这个吧……”
“这是什么?”殷绾绾好奇地打开,是一对精致的耳钉,银镂的花瓣,碧玉的花芯,十分清雅简约。殷绾绾眼睛一亮,欢喜道:“我很喜欢,谢谢渊弟弟!”
卫渊见她喜欢,也笑起来,道:“喜欢就好,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可我的生辰还有一个多月呢?”
“殷姐姐,我要离开两个月,恐怕赶不上你的生辰了,今年不能陪你过了……”
“你要去哪?”殷绾绾有些吃惊地问。
“整个江南大旱,南边的湘越等地也受灾严重,如今匪类肆行,太守要派人去南边剿匪,顺便运粮,子晨哥领兵,我也要去。”卫渊解释道。
“为什么,你还小啊!”殷绾绾道。
卫渊被她说得有些无力,小什么的果然不爱听啊,明明他都比殷绾绾高一个头了:“殷姐姐,我已经长大了,天下形势多变,一切都要早做准备,是我主动要求去的。”
殷绾绾慢慢垂下了头:“一定要去吗?”
晚风轻轻的,吹得绿叶摇曳,庭院深深,时光正好。但是卫渊知道,天下早已变了样,他必须早做准备,才能保护好他想保护的人。
殷绾绾忽然抓住他的手,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渊弟弟,虽然我舍不得你,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你回来。”
卫渊的手一阵发烫,他看着殷绾绾温暖的笑容,明明年年岁岁无比熟悉,却仍是心跳加快。
“你放心,不会有危险的。”
卫渊七月初就走了,殷绾绾和殷绫目送他们远去。
“诶,他们连中秋都要在外过了。”殷绫一脸不舍,又道:“听说湘越那边的女子最是胆大热情。”
“四姐姐你还不放心子晨哥哥啊?”
殷绫有些不自在,道:“相公那般才貌,纵是没那个心思,也免不了有人……嗐,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说,土匪凶恶么?”
殷绾绾很能理解她的心思,当初殷绫跟高子晨成婚的时候,她还哭了一场,“四姐姐你就别担心了,阿爹说了,这一趟没什么危险,哥哥都没来送呢。”其实之前她还问了殷子都要不要来,殷子都只道:“除匪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还要长亭十里送别么?”
容家的商队用最短的时间运来了粮食,这期间,容丽云的威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不止容家的人服她,连城里的百姓也感谢她慷慨解囊。
殷绾绾为容丽云高兴,也担心着南边的卫渊,虽然没有坏消息传来,但她还是放不下心。
远在深山老林喂蚊子的卫渊也不好过,他埋伏在树丛里,见匪寨的灯灭了,冲后边打了个手势,一群士兵从后方快步前进,悄无声息围住了寨子,一群先锋冲进院内,不一会儿寨子里传来了惨叫声和呼喊声,一时间火光冲天,剩下的人纷纷冲了进去。
卫渊一脚将房门踹开,却见大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卫渊一下子便愣住了。高子晨走进来一看,斩断床帘,拨了拨香炉,笑道:“真是风流至死……”他挥了挥手,一个士兵走上去一刀将那神志不清的小头目毙命。
肃清匪寨后,士兵们都就地休息,几个人睡不着,说起了荤话。
卫渊听着,只觉得身体燥热起来,他起身用凉水冲了冲,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周围士兵的鼾声和蛙声渐渐连成一片。
这天晚上,卫渊又梦到了殷绾绾,可这梦境却与平日不同,青纱帐里香烟袅袅,殷绾绾像一只白色的小羊羔,笑得可怜可爱,叫他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
“呼呼……绾绾!”卫渊脸色涨红,吐出一口气,还未睁眼便听有人调笑:“你小子昨晚梦见什么了?”一群士兵围着他发出怪笑。
卫渊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整个人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