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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的孩子死时不满一岁,他福薄命浅,是不能进展家祖坟,坏了祖坟的风水,只能卷个草席,草草安葬。
原主不忍孩子弃尸荒野,当个孤魂野鬼,无根浮萍,悄悄安排了人给孩子找了个好去处。展飞扬虽是孩子的父亲,可却亲手杀死了孩子,原主所做之事,从头到尾都瞒着展飞扬,然而展飞扬手中之物竟是孩子下葬的陪葬品。
“你动了贤儿的墓。”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展飞扬扬了扬手中的小玉鞋,嘲讽道,“一个孽种,就该有孽种的自觉。孽种就该弃尸荒野,仍由野狗野狼食肉啃骨。”
姬小小黯然神伤,低垂下头,豆大的泪珠哗哗下落。
“跪下来。”展飞扬将小玉鞋丢开,嫌弃地用手帕擦擦手。
姬小小停顿片刻,展飞扬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想我把他挫骨扬灰,你最好乖乖听话,我的耐心可不多。”
姬小小不死不想伸手扭断展飞扬的脖子,可原主的孩子的遗体还在展飞扬的手中,若是惹毛了展飞扬,展飞扬来个玉石俱焚,实在得不偿失。
虽然此事和原主的愿望无关,但自古以来为母则强的事例不在少数,低估一个深爱孩子的母亲,相当于自寻死路。不保护原主的孩子的遗体的安全,任务可能完成,却不会完美。
来都来了,做也做了,自然要完美收场。
面对展飞扬的胁迫,姬小小的双脚即将碰地之时,姬小小骤然发难,插在发髻的簪子,死死抵在展飞扬的脖子处。
姬小小脸上挂着冷笑,好似万年冰霜。
完美收场她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实现,至于要她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展飞扬,即使山无棱,天地决,那也绝不可能。
锋利的尖端微微触碰皮肤,冰凉刺骨,浑身无力。
展飞扬猛然瞪大了眼,大声喝道,“许茾,你不要那个孽种的尸体了?你若敢动我,我要他……啊……。”
姬小小受不得别人威胁,稍微发力,簪子刺入脖子一些。
耀眼的鲜红血液,刺耳的魔音叫声,惊动了守在外头的下人。
“砰”,大门被大力撞开。
“世子您……,世子妃您在做什么?”
进来便是世子妃伤害世子的画面,下人们恨不得自戳双眼。夫妻不和家家都有,但是妻子刺杀丈夫可谓是石破天惊。他们看着这等阴私丑事,怕是不能再活着了。
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撬不开的。
姬小小有此举,自然猜到后头之事,闯进来的下人会有什么结果,不用细想便可知,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
原主在恭亲王府没一个知心人,姬小小不会心疼他们死活。
“展飞扬,从你溺死贤儿那一刻起,我们便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姬小小说完话,身体战战兢兢,手中的簪子险些拿不稳,进进出出,上上下下,不断刺伤展飞扬。
展飞扬痛苦难忍,失了理智,怒吼道,“展飞扬的孩子是一个杂种,是一个孽种,我杀了他算是替天除害。”
“你不是人。”姬小小喘着粗气,脸色霎时苍白。
原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孩子死后,心神不宁,身体过度劳累,根本经不起姬小小这般剧烈的运动。
要速战速决才行。
姬小小望了周围一眼,包围她的下人们行为一致,统统摆出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表情。
小世子原来是被世子所杀!
站在一旁不敢乱动的王府下人,此时真是欲哭无泪,欲挠无墙。
这次真的要死了。
姬小小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你们都听到了我刚才的话,恭亲王府是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了,但是……。”
姬小小故意停下,突然得到一线生机的人忙不迭求问道,“世子妃,您是菩萨下凡,仁慈心善,求您救救我们。”
下人们齐齐跪下,结结实实的磕头。
“我被困兽王府之中,要保下你们,难啊!”
下人们面如死灰,姬小小转而继续说道,“但是,如果你们当中有一人替我去镇国将军府通风报信,可还有一线转机。”
活着便是等死,可没人想死。
下人们面露疑虑,不好答应,又舍不得拒绝最后一根稻草。
展飞扬把下人们的神色尽收眼底,冷声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许茾早已不是镇国将军的嫡女,而是我恭亲王府的世子妃。你们还真以为许茾能保下你们,别白日做梦了。如果你们发誓紧守今日之事,本世子可以放过你们。”
“真的吗?”
“本世子对天发誓,如有谎言,天打雷劈。”
古人信神信鬼,对发誓诅咒之事,向来是又喜又怕。
既然展飞扬对天发誓了下人们犹豫再三,还是选在站在展飞扬的一边。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镇国将军还不一定是强龙。
“你不错嘛!”
仅仅是一番话,劣势扭转,姬小小赞赏展飞扬一句。
然而,姬小小从未把希望放到这些人的身上。
抵在展飞扬的簪子闪烁寒光,姬小小道,“都下去,如果不想你们的世子大人死在女人,就给我让开一条道来。”
向镇国将军求救来不及了,只能自己动手解决眼前的障碍。
下人们不敢来硬,姬小小成功走到了王府大门口的不远处。
而此时,恭亲王府的王爷和王妃在众人的簇拥下姗姗来迟,一袭红衣的红拂紧随其后。
“许茾,放开飞扬。”
王妃袁氏目眦欲裂,她的孩子脖子上全是血。
“把门打开。”
姬小小半拖着一个成年男人从后宅走到前院大门,本就强弩之末的身体,现在更是如风中残烛,一吹即灭。
时间紧迫,速战速决,方为上策。
“我说了,把门打开,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袁氏张了张口,恭亲王展翼挥手拦住了。
“王爷。”袁氏哀怨地叫了声。
展翼瞪了眼的袁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茾茾,你是父王看着长大的,有话好好说。”
展翼迈开步子,姬小小立即阻止。
“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展飞扬。”
姬小小不是说说而已,簪子刺入脖子,更进了一分。
“别,我不动,我不动。”展翼后退一步,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温情攻略姬小小,“茾茾,你和飞扬从小一起长大,有青梅竹马之情。成婚多年,风雨同舟,夫妻之情,溢出言表。你和飞扬的感情情深似海,何必伤害了飞扬,又伤害了自己。”
姬小小仰天大笑,笑声包含无尽的绝望,听闻者心烦意乱。
“放屁,什么青梅竹马之情,什么夫妻之情,他展飞扬可有一分一毫。他若真的在乎我,又何必闹出与三皇子强抢妓子,以正妻规格迎娶红拂的丑事来。”姬小小神情癫狂爆粗口。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你这样可是犯了七出之罪。”
展翼来不及捂住袁氏的大嘴巴,成功激怒了姬小小。
“他爱纳多少个美妾娇娘,我不管。但是以正妻规格迎娶一个妓子,打了我的脸,我就容不得他们在我的头上撒野。”
袁氏张嘴无言,愤恨瞪着姬小小。
展翼叹了口气,这事终究是展飞扬的错。
如果许茾现在放了展飞扬,展翼愿……。
“别一口一个妓子,我吃的喝的,都是靠我自己赚来的。你一个只能依附男人而活的女人,又哪里比我高贵了?”
妓子,妓子,这个词就像是锋利的刀子,往红拂的心里头戳,一戳一个准,一戳那叫一个狠。
“那也好过你,挣的都是身体钱,真是脏。”
姬小小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力竭气短,身体摇摇欲坠,显然是即将到极限了。
不能再跟他们争口舌之利了,必须马上逃出恭亲王府。
“恭亲王府好像就展飞扬这一根独苗苗。”
听闻姬小小的话,袁氏和展翼心生恐惧。
“你要……。”
姬小小拼尽全力,簪子狠狠扎进了展飞扬两腿间。
“啊。”一声惨叫之后,展飞扬口出白沫,昏死过去。
“差一点就断子绝孙了,王爷,这门开不开,现在可以给句准话了吧?”姬小小把簪子拔出来,鲜血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鲜血刺激到了展翼,展翼不敢再惹姬小小,下令开了门。
大门打开,街上的各种声音传了进来。
姬小小嘴唇干裂,想拉着展飞扬继续当挡箭牌,却发现昏迷不醒的展飞扬,根本不是现在的她可以拖得动的。
目测自己到大门的距离,又仔细把王府之人的位置牢记心中,姬小小深吸几口气,把簪子甩向展翼,撒腿跑向大门。
展翼的安危最为重要,众人暂时忘却姬小小,齐齐围上去保护展翼。等展翼他们回过神来时,姬小小距离跨出恭亲王府的大门只差仅仅三米。
外头便是人,姬小小边走边喊,“救救我,救救我,我是……。”
姬小小要说出重要事情时,嘴巴被人捂住,硬拖进府内。
姬小小不慌不忙,瞬间冷静下来。
事到如今,顾不了太多了。
姬小小以秘法压榨身体潜力,手如毒蛇般缠上擒住她之人的脖子,修剪平齐的大红长指甲,狠狠扎入了脖子的大动脉。五指为爪,姬小小快速收回,血肉纷飞,染红了天地。
“不。”那人捂着脖子,慌慌张张松开了姬小小。
血腥的场景最是吸引人,熙熙攘攘的街道,行人纷纷驻足停留在恭亲王府的大门口处张目观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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