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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楼前,余谈拍了拍醇醇的肩,一副你自己保重的表情。
“记住,千万不能碰水!虽然这次的障眼法是长效的,但是碰到水还是会暂时失灵,切记切记!”
余谈叮嘱再三以后,正准备离开。
醇醇连忙拉住他,道:“哎哎——别走啊,你不住宿舍吗?”
余谈一脸疲惫,你懂什么啊,这种大型法术有多伤神知道不,充电两小时,通话五分钟啊朋友。总不能把自己给累死吧,因此他特意给自己弄了一个假条,特批自己因为身体原因要离校理疗一礼拜,拜拜了您呐!“好了,我走了!祝你马到成功、手到擒来吧!”余谈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醇醇站在宿舍门口,把余谈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不对,他一个酒坛子,无父无母,哪来的祖宗十八代?醇醇想了想,毫不犹豫地往路边的草地上狠狠地跺了两脚,什么烂泥,造了这么个缺德的破坛子!啊呸!
不远处,马其烨赶来时宿舍门口站着的只有余醇一个人,分明只是个普通人。坛子的障眼法很成功,连马其烨家的法宝都蒙骗了过去,看着手帕上的鸳鸯像那天一样很快就恢复原位不动了,马其烨满腹的狐疑。说不准真是这个法器年老失修,到了快退休的年纪呢?马其烨不死心,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大把法器来验证,靠近灵体会叮当作响的铃铛不吱声,改造后能够自动识别种族的识字卡片“哗哗”翻到了“男人”这一页上,感应到的仙力越强温度越高的保温杯摸上去也很冷静……
马其烨这边的动静不小,醇醇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不是自己的老相识吗!醇醇犹豫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她有些纠结。一来自己上次答应给人家偷期中考试的答案,却没有兑现总有些心虚,二来自己现在的情况解释起来有些羞耻,搞得跟个采花大盗似的,难以启齿啊!
“喂!那边那个小同学,不许踩草坪!” 还不等醇醇纠结完,宿管大爷喝住了醇醇,那一嗓子中气十足、正义凌然,吓得醇醇一个激灵,像被踩到尾巴似的后退了两步。
马其烨看来看去,这个余醇身上除了脑子好像不太好使以外,并没有问题。自己真是关心则乱,他这才收拾起自己的法器失望地离开。看马其烨走了,醇醇也就没有再追上去,转身回宿舍去了。
宿管大爷门神似地站在宿舍楼门口,醇醇从他身边经过进宿舍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大爷犀利的目光留在自己的背上,连忙加快里了脚步落荒而逃,生怕大爷追上来。哎,这个破学校,怎么每个人都这样啊!醇醇忿忿地想着,撅着嘴一脸不高兴地找到自己的房间,也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牢房。
532。
就是这里了。
醇醇开门进去,跟同一个寝室的室友打了个照面。
“你就是我们的新室友……余醇吧?”裴光看到醇醇进来,十分热情地打招呼道,“欢迎欢迎啊!”一说到醇醇的名字,裴光胖胖的脸上眼睛都笑眯了。醇醇意识过来自己现在居然有个这么悲催的大名,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来。
“挺好挺好,我就担心住进来一个名字特别不接地气的,真的,我们这个宿舍没啥特别的,就是名字很特别。”
“我叫裴光,就是钱赔得精光的那个赔光。”
“他叫张袁李,姓张的张,弓长张,姓袁的袁,姓李的李。也是我们寝室唯一一个有绰号的人,我们平时叫他张员外。”
“这是鲁滨逊,就是鲁滨逊漂流记的那个鲁滨逊。”
“还有一个人,我们队的队长,你可能听说过,叫路任,路人甲那个路人,哈哈。一看就没有主角光环,活不过两集就得领盒饭。”
裴光是个话痨,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地把寝室里的众人跟醇醇介绍了一遍,“噼里啪啦”的其他人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最后还不忘趁路任不在埋汰了他两句。醇醇细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室友,裴光一看就是个缺心眼的小胖子,张员外个子很高,有点儒将的感觉,至于鲁滨逊更加是一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老实人模样。还好还好,寝室里面除了路任以外,其他人看上去还是挺友善的,而且他们看余醇是大一的小学弟也都十分照顾,醇醇心中七上八下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在军校里安顿了下来。
醇醇一晚上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同路任圆房,友好磋商?霸王硬上弓?软磨硬泡?巧取豪夺?一想到路任那张脸她就有点心慌,哪有那么容易!不过坛子说得也没错,就路任的长相身材,她睡了他倒也真不算亏本买卖。不过待会儿见到路任了要说些什么呢?是不是得先客套一下?不过据说21世纪的现代人思想都很开放,兴许她可以大大方方问一句:“壮士,江湖救急,同我圆个房如何?”
这边厢醇醇正胡思乱想,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天早就黑了却不见路任回来,这才从裴光口中得知路任今天晚上值班,怕是后半夜才会回来。
裴光几个人早就洗漱完了,看到新搬来的小学弟还坐在桌子前发呆,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裴光走过敲敲他的桌子角,笑嘻嘻地提醒他说道:“喂,还不快去洗漱啊,快熄灯了!”
“马……马上去。”醇醇如梦初醒,她怎么忘了眼下还有一件最麻烦的事情,坛子的障眼法不能碰水,那洗脸洗澡怎么办。之前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每天香喷喷的,洗澡属于娱乐活动。可现在她只是一个臭男人啊,白天在路上走了那一会儿出的汗,臭臭的不洗澡怎么能行?问题是,这个军校只有公共浴室,这可不得穿帮嘛!
怎么办?
面对裴光关心的催促,醇醇抓起换洗衣服、抱着脸盆毛巾,硬着头皮出了寝室,趿拉着拖鞋在走廊里一步一磨蹭。明明浴室在走廊的尽头,怎么一眨眼功夫就走到了,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和众人嬉闹的笑声。醇醇在浴室门口止步不前,周围打着赤膊就裹个小毛巾的汉子进进出出,一个个筋肉分明、体格健壮,混杂着清爽干净的皂香,强烈雄性荷尔蒙气息从四面八方扑头盖脸地向醇醇袭来。而身量小巧的醇醇站在这些人中间,愈发显得像羊入虎口。
“干嘛不进去啊?”身后有个男生好心地推了推醇醇,外面的地有些滑,醇醇一个趔趄差点冲进浴室里。
“我想起我还有东西没拿呢!”刚接触到湿润的水雾,醇醇连忙警觉地后退,几乎是溃不成军地落跑。为今之计,只能等没人的时候再溜进浴室中速战速决了,反正看时间也快到了熄灯的时候,等到那个时候浴室里应该就没有人了。醇醇蹲在墙角里眼巴巴地望着浴室,看着人越来越少,终于等到了救命的铃声。
“叮铃——”
灯灭了。
醇醇在门口张望了一下,见偌大的浴室里确实没有人才大着胆子进去。
不知道那个淋浴头没有关严,“滴滴答答”地漏着水,醇醇摸黑经过没有防备被浇了一头,霎时间,障眼法失效,醇醇随之恢复了女儿身,一头如瀑青丝披落下来,军装变红妆。也不知道坛子到底是怎么变的,自己身上居然还穿着这身大红袍子,醇醇心里直嘀咕。若此时有哪个在熄灯以后还不安分的主看到了这一幕,大概学校又要流传出新的鬼故事来了。
算了算了,不跟他计较,反正在军校里也只能穿穿丑不拉几的作战服。匆匆冲了个澡,裹上坛子特地准备的吸水浴巾,身上一秒干爽,摸了摸自己已经干透的短发,毛巾上也丝毫没有被打湿,醇醇不由啧啧称奇,还真是宝贝。她在心中暗暗决定,为了保险起见,以后她要随身携带这块瞬干毛巾。醇醇又再次变成了那个短发男生余醇,身上突然多了个挂件,还是有些不习惯。因为她胸前也没什么东西可少的,稍稍有些心理不平衡,当男人好累。
醇醇去洗澡半天都没有回来,裴光他们不由有些担心。
“你们说,余醇不会是碰到女鬼了吧?”裴光压低了声音,神神叨叨地说道,“就上次路队在小楼那碰到的那个。”
“怎么可能,路队早就说了不过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人不是早就抓到了么。”鲁滨逊瓮声瓮气地说道。
“对啊,余谈失踪不也是闹乌龙吗,人家明明是出去看病。”员外附和道。
“你们啊,g!那些都只是巧合,我是说,要不是鬼的话,什么人能一招就把路队弄进医院?”裴光提出了一个最大的疑点。
“别说了,怪瘆人的。”员外被裴光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余光里似乎看到门口站了一个黑影,不由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