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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你后再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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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霍昀斯,鞠可童和鞠可曼两人搭着计程车回到了鞠家,一路上,两人只是沉默以对,似乎不知道该去问些什么,该去回答些什么。

    推开家门,却见屋内三人正端坐于客厅内,桌上摆放着刚洗好的水果,新沏好的茶叶,像是奉神一般,如此的隆重,令鞠可曼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鞠正德站起身,迎向鞠可曼,拉着她的手,老泪纵横,“爸爸一生的心血,总算是没有白费!”

    鞠可曼的眼眶禁不住湿润,她望着这个日渐消瘦而显老态的父亲,心底那脆弱的一角慢慢地塌陷。

    “快坐下,跟爸爸讲讲,到底你是怎么找上华西老板的?”鞠正德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我……”鞠可曼巡视着屋内的几人,不期然间对上鞠可童晦暗的双眸。

    “哎哟,待会儿再说也不迟啊,”贾美薇将茶水杯放到了桌面上,挨靠着鞠正德落座,“可童,怎么找着你姐的?我昨天晚上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通。”

    鞠可曼的心莫名地颤了下,她双手攥紧。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站在不远处的鞠可童,他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显得紧张不已的鞠可曼,淡淡地回道,“阿红姐那里。”

    鞠可曼脊背的凉汗一点点地渗透,不由得松了口气。

    鞠正德情不自禁地感慨道,“这么多年了,还是可童最懂可曼。”眼底现出一丝愧疚与感激的复杂之情。

    “华西李老板刚打电话过来,说你有经商资质,人也很乖巧,愿意指导你。”鞠正德拉着鞠可曼的手,语重心长道,“以前爸爸不赞同,可现在看来是不得不了。爸爸只是怕你累着,希望你可以和其他女孩儿一样,每天想着怎么去打扮自己就好了。”说话间,嗓音再次变得哽咽。

    鞠可曼耷拉下脑袋,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姐,要不我去给你当秘书?”鞠可欣笑着建议道。

    “别瞎闹,”贾美薇喝道,“先完成你自己的课业吧。”

    鞠可欣撅了下嘴,“真是,老是打击人家积极性。”

    鞠正德望了一眼可欣,摇头笑了笑,就像是看着顽皮任性的小孩子,一点没有计较。

    “可曼,这段时间就回家住好了,出去两天尝试尝试也就算了,总归是没有家里好,在外面总是自己张罗吃的,喝的,开销也大。”鞠正德劝道,“你和建康的婚期也近了,今天建康的妈妈来电话祝贺你,还说打算给你们俩去挑选婚纱。”

    鞠可曼耷拉的脑袋蓦地抬起,“这么快?”

    “傻孩子,这还哪里快了?”鞠正德笑了笑,“再有不到两个月,你们俩就成夫妻,你也是个有家事的人了。”

    “可……可我还没准备好……”鞠可曼眉头越蹙越紧。

    所有人都沉浸在她结婚的喜悦中,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鞠可曼脸上严峻的表情,只除了站在不远处的鞠可童,阴暗得快要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夜色渐渐笼罩了这座城市,路上的霓虹灯打亮了世界,没有了尘嚣的喧闹,取而代之的是不同寻常的静谧。

    鞠可曼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旁边放置着手机,屏幕不停地闪烁,终于在第二十一次的时候,鞠可曼接起了电话。

    然而,却是一长串的沉默。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责备,抱怨,还是嘲讽?

    鞠可曼禁不住冷笑了下,她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权利,她只不过是他所圈养的情妇,即使他对她一贯地纵容与宠溺。

    “我在你家楼下。”隔了快有两分钟,电话那端的霍昀斯轻声说道。

    鞠可曼闭上了眼睛,“然后呢?”

    霍昀斯叹了口气,“还在生气?”

    鞠可曼没有吱声。

    “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蛋糕,家里冰箱中还放着两盒草莓冰激淋。”霍昀斯像是平常一般柔和地说道,“都是按照你的口味,你最近晚上睡眠似乎不太好,我向冰激淋里加入了一些红枣和核桃……”

    “不要再说了!”鞠可曼禁不住哽咽地制止道。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前一刻比恶魔还凶狠,下一刻却比天使还善良?为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伤害了她,却可以表现得这么若无其事?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鞠可曼抱着电话哭啼着。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和他生活了一年之多,却还是一点都不了解他!

    是他会伪装,还是她真的如他所说,太笨了!

    “我……我就这么糟糕吗?”鞠可曼哭红了双眼,身子无力地倒向床铺,糟糕到让他想欺负就欺负,想丢弃就丢弃。

    霍昀斯再没有出声,只是任由着电话这端的鞠可曼不停地哭泣,直到夜深人静……

    入冬,清晨七点半,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打进了鞠家的客厅,伴随着周围深巷的狗吠声,鞠可曼睁开了红肿的双眸。

    “天啊,姐,你眼睛怎么了?”鞠可欣看着走向楼下的鞠可曼,错愕地说道。

    贾美薇和鞠正德闻声,纷纷投来目光,“哎呀,不会长针眼了吧?”贾美薇脸上虽然还在笑着,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靠了靠。

    鞠可曼赶忙用手捂住眼睛,走向了洗漱间,一照镜子,竟是连自己也吓了一跳。也难怪贾美薇会这么嫌弃了,连她自己看到都会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她用凉水镇了镇,稍显得好了些。再次走出时,已没有刚刚那般地吓人。

    “不吃了?”鞠正德看到鞠可曼提着包,似是要出门的样子。

    鞠可曼禁不住长舒了口气,“我想先去店面看下,昨天都没来得及。”

    “嗯。”鞠正德点了点头,“该打理就打理下,以后可没这么多的时间了。”接着又看向贾美薇,“可童呢?一早儿也没看到他。”

    “他不是说去学校了吗?”贾美薇嗔怪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你儿子啊?”

    “我这不就是问问。”鞠正德解释着。

    “问问?那你前几天怎么不问问他的将来出路啊?不问问他自己的打算?你这哪里是做父亲的……”

    鞠可曼在贾美薇的牢骚中出了门,直到那沉重的铁门‘咣’一声叩上,一股新鲜的空气冲入了鼻端,她这才像是清醒了过来。

    浑浑噩噩,是她这一年来心情的最佳写照,似是快要忘记了时间这个东西,幸好还没有完全的麻木,她还尝得出‘酸甜苦辣’的滋味。

    鞠可曼苦笑了下,向路上迈去,未料,却在离车站最近的地方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车门敞开着,一个高大而俊俏的身影倚靠在旁边,头发显得微乱,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将其笼罩。

    周围路过的人无不扭头看去,他永远都是女人们眼中的理想的情人,是使男人们内心最挫败的对象。

    霍昀斯似是注意到靠近的脚步,慢慢瞥过头,那凹凸有致的轮廓仿佛上天的杰作,令人出神。

    “应该没有吃早餐吧?”他手上提着两个透明袋子,里面装放着附近一家西式早餐店买来的食物。

    鞠可曼想要装作视而不见,试图从他身旁掠过,然而,刚要迈上一步。

    “即使还在气,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他低沉地笑声传入耳畔,“就当是,我求你陪我吃一顿!”

    鞠可曼怔住,何时他,霍昀斯,竟然也会求人?

    她慢慢地转过头,注意到他眼底的一抹激动与恐惧之色,提着透明袋的右手微红,好似被冻了一般,鞠可曼的心像是被揪了一样,一下子泛起了疼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