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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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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周遭的安静更加凸显出这个夜色的不同寻常,外面的雨水依旧滴答滴答地敲打着落地窗,在上面溅射出无数的水花,顺延着玻璃滑落到地面上,积成一潭。

    霍昀斯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八点,此时,霍氏大宅内依旧一片漆黑。他开了门,习惯性地将公文包放到了一侧,刚要伸手开灯。

    “不许开!”鞠可曼蓦地喊道。

    霍昀斯循声望去,此时才发觉屋内的沙发上竟是窝坐着一个小女人,他禁不住笑了下,换上拖鞋走近,“今天下午给你打手机,怎么一直不接?”

    鞠可曼耷拉着脑袋,试图让自己的下巴点着膝盖。

    听不到任何的回答,霍昀斯蹙紧眉头,他蹲下身,将脸挨近,“怎么了?”他伸出手,想要为鞠可曼屡下遮挡住她脸颊的刘海,却不想鞠可曼竟是身子向后一闪。

    霍昀斯表情顿住,眼底闪过一抹担忧,“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公司?”他试图猜测着,“是不是中午的那份文件?”他笑了笑,努力地缓解气氛,“没关系,如果亏了,我给你补资金,怕什么?”

    “是啊,你干嘛总是给我这么多的包容?”鞠可曼眼眶变得红润,“我长得不好看,家世也不好,性格还傻乎乎的,成天干不了一点正事。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明明我就是一个大负担,你能图什么?在商业上我帮不了你,在感情上,又是一团糟。生活上还是你在照顾我。我有什么值得你去这么付出?”

    “你就因为这些,所以不开心?”霍昀斯疑惑地问道。

    鞠可曼不雅地用手背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这不是小问题,是大问题。”

    “好,你说大问题,就是大问题。”霍昀斯有些无奈地摇头道,他站起身,将鞠可曼的身子揽入怀中,“我什么也不图你,就是喜欢你,没有任何理由。”

    “这……算答案吗?”鞠可曼连自己都怀疑。

    “怎么不算答案,爱情本来就没有理由。”霍昀斯捧起鞠可曼的脸颊,倾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我爱你!就这么简单!”

    不似往常,这样深情的告白总是能打破鞠可曼最后一丝的防线。这次,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只是想要笑,发疯一般地笑……

    鞠可曼翘起了嘴角,眼角的泪珠变得愈加明亮,她将脸颊向霍昀斯的怀中更深地埋入,鼻尖处满是他身上的味道。

    她累了,不想再和他玩猫和老鼠的游戏了。

    她胆小,她一无所有,根本输不起,也承受不起。

    当他伴随着夜色再次掠夺她的身和心时,她已经努力让自己清醒,她不要自己再次陷入他的游戏,不让自己成为他身下的俘虏,让自己亲眼看着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的‘爱’她。

    当他一次又一次深深地时,她疼得蹙紧了眉头,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脊背,在上面留下深深地抓痕,她和他一起感受这一波波的疼痛……

    第二天天色还没亮。

    鞠可曼先睁开了眼,她看向躺在身侧的男人,赤身裸体,结实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压在她的小腹上,大字摆开,像是一个贪闹的孩子,有点顽皮,又任性。

    鞠可曼几次挪开他的手臂,刚要起身,谁想他又压了下来,无奈下,她也只得向旁边探去,一点点地抽着自己的身子,终于脱离开他的束缚。

    她俯视着床上的霍昀斯,只是一晚,下巴处又长了一些胡茬,却多了一丝令人不敢逼视的男人味。

    鞠可曼摇头苦笑了下,或许他的模样天生就是游戏人间的料!

    她光着脚进了洗浴间,简单地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依旧是那种清纯而毫不彰显的运动衣,穿好后,她对着镜子怔愣了片刻,这样素面的她,比起那些妖娆的女人,的确差得太远了。

    一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吧?

    如果当年不是她提出,估计他也会毫不留情地赶她走了吧。

    幸好,她有生以来,还是做了一次正确的决定。

    鞠可曼笑了笑,虽然这个笑容实在有点牵强,虽然这个笑容中带着太多太多难以启齿的苦涩……

    “啊……”

    刚从洗浴间出来,却正好撞见在门口处站立的霍昀斯。

    “你起得还挺早?”他慵懒地用手扒了扒头发。

    鞠可曼不由得吓了一跳,不由得瞪了一眼他,“还早啊?看表,已经七点半了!”

    霍昀斯扭头望去,微抬了下眉宇,好似惊讶,“看来是昨晚太用力,现在身体都疲了——”话语故意说得暧昧,接着看向鞠可曼,赤着双臂揽住她的腰,刚要倾身。

    鞠可曼赶忙顺手牵起一本书挡在了两人中间,瞪眼道,“赶紧去洗漱!你昨天晚上临睡前不是说九点有个会议吗?”

    霍昀斯如梦惊醒,“糟糕,我忘了!”快速地走进了洗漱间。

    鞠可曼看着他快速闪进的背影,笑容慢慢在脸上隐去。

    “你中午有空吗?能否请我吃顿饭?”霍昀斯一面低头整理文件夹,一面对鞠可曼说道。

    鞠可曼闻言,不禁再次翘起嘴角,“没空!”请他吃饭?亏他说得出来。

    霍昀斯拧了下眉头,“这可是我毕生第一次求人家请我吃饭!”

    “很可惜,我中午有约。”鞠可曼找了一条领带,走到他身边,细心地给他打上。

    “谁?”霍昀斯脸色微变。

    “你管是谁啊?”鞠可曼瞪了一眼他,“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不和我一起走?”霍昀斯疑惑地问道。

    “我不急,中午去也成的。”鞠可曼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正好在家看看书。”

    霍昀斯再次皱眉望了她一眼,这才死心地出了门。

    鞠可曼透过窗子,看着他开走的车子,刚刚还轻松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又变得沉重,她不想再欺骗自己了,她已经不信任他,甚至会怀疑他的每一句话。这样的爱情保质期会是多久?她不清楚。但是她隐约感觉到,保质期到了!

    鞠可曼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着租房信息,抄录好地址,将联系电话写好,于是她出了门。

    这是一幢老房子,从外表看有点破旧,但房间布局不错,虽然只有三十五平米,可对于她来说,大小正合适,一个人的生活,不用过多的空间,相反越小会感觉越充实。

    “小姐啊,不似偶跟乃讲啊,”阿婆用着蹩脚的普通话对鞠可曼说道,“偶这里的房似最便宜的喽,乃从全台北看去哦,阿绝对不会有第二个。”

    鞠可曼觉得这个阿婆很是可爱,怕鞠可曼不满意,还特意带她走家串户,告诉她周围都是一些良民,她大可放心治安问题,不仅如此,还有免费的水提供。楼上住着一个年轻女孩儿,据说是个作家,无父无母,半工半读的人生。楼下呢,是一对小夫妻,感情和睦。

    听来,环境倒是不错。

    所以鞠可曼毫不考虑地交下了订金。

    这时电话响起,秘书小姐说是公司有急事,她这才赶忙又打车回到了公司。

    “鞠总,实在压不住了,那些女人简直太刁蛮,”人事经理向鞠可曼抱怨道,“拿了钱还说不够,说要是不给,她们就上告!”

    鞠可曼锁紧了眉头,“她们要多少?”

    “至少……一百万!”人事经理偷觑了一眼鞠可曼。

    “一百万?”鞠可曼扬声,“真是狮子大开口,还不如公司直接倒闭了呢。”

    “那您看现在怎么办?”

    鞠可曼思索了片刻,“先取消人事命令,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也好。”人事经理点头,转身走出。

    鞠可曼有些疲惫地坐回了皮椅中,她揉了揉眉心,心情越发烦躁。

    经过这半年多的学习,她大概学会了该怎样去管理公司,也特意学了一些财务知识,然而,当她想要去加以运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学的那些不过是理论罢了。

    说实话,她真的不适合经商,她根本没有经商的头脑。

    阿红说她自找苦吃,鞠可欣笑她自以为是,鞠可童也早已对她置之不理。她不断地询问自己,这真的是她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朋友,亲人,友情,亲情,爱情……变得一无所有。

    鞠可曼感到胸口发闷,禁不住长舒了口气。

    这一个星期,鞠可曼过得魂不守舍,总是犯着迷糊,就连自己最喜欢的电视剧都变得索然无味,最爱的冰激凌让她不再惊喜,除了晚上和霍昀斯的ML会让她扯回神思外,其他时候都都过得乱七八糟。

    霍昀斯感觉到了,几次相问,却都没有结果。后来不知从何处,知道了公司最近的情况,他以为鞠可曼的不开心是因为公司的人事关系,于是,他下达了一篇人事命令,以考核制公平竞争,看每个人的简历以及综合素质,大刀阔斧地裁去了将近有十个人,没有一丝的犹豫。而那些人只是一夕之间,也都乖乖地答应自动离职。

    连鞠可曼都感觉到惊讶不已,从始至终,他根本没有露过面,只是一篇人事命令,却让她的那些部下心服口服地离开。

    就连人事经理都目瞪口呆,他不知道是霍昀斯帮忙的,于是对鞠可曼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在这件事过后的第三天傍晚,霍昀斯没有预先告知鞠可曼,就开着车在离正德公司一百米远处等待。

    鞠可曼本想一个人去搭乘公交车,一扭头,却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禁不住蹙了下眉头,微显犹豫,然而当那身影转过来正对向她时,鞠可曼还是迈开了步伐,向他走去。

    “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霍昀斯倚靠着车,对她神秘地笑道。

    鞠可曼抬眼望向他,“哪里?”

    “去了就会知道。”霍昀斯将车门拉开,让鞠可曼先坐,然后转身进了驾驶座,发动车子,转动着方向盘,慢慢向左拐去。

    一路上,两人默不作声。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她不想聊,所以他就保持着安静。偶尔感觉太过静,鞠可曼就让他打开收音机或者是CD机。

    车子停在了一个露天草地上,然而令鞠可曼惊讶的是,这里竟然开了一个大型的PARTY。

    看得出来,这个聚会是自发组织的,并没有任何的人群限制,周围插满了蜡烛,桌面上摆放着红酒和食物,并不稀有,大都是常见的。而周围的人打扮并不时尚,只是穿得普通,再普通,她们高声笑谈,没有任何的阶级限制,没有一些礼仪束缚,放松而开心。

    霍昀斯看到鞠可曼的嘴角翘了起来,跟随着笑了笑,“就知道你会喜欢。”为她解开安全带,“过去吧,随便玩玩。”

    “嗯。”鞠可曼重重地点了点头。

    “唉,我老早就不想工作了,压力那么大,要是可以天天在家该有多好?”

    “你啊,懒死吧。”另一个女人说道。

    鞠可曼举着一杯饮料走了过去,站在她们身侧,看似惬意地听着。

    “小姑娘一个人过来的?”这时一个老奶奶挨身坐在了鞠可曼的旁侧。

    鞠可曼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看你年纪不大,还上学吗?”

    鞠可曼禁不住笑道,“我已经二十四了。”

    “哟,看着不像。”老奶奶颇为惊讶,上下再次打量了一番鞠可曼,眼神中充满了喜爱与欣赏,“现在像你这样守本分的女孩儿还真是少了。如果我孙女还在的话,估计和你一边大了。”

    “您孙女?”鞠可曼收敛了笑意。

    “去世了。”老奶奶伤感地说道,“三年前得了一场病。”

    鞠可曼望着她,没有吱声。

    “不说了。”她笑道,“你结婚了吗?”

    鞠可曼迟疑了下,摇了摇头。

    老奶奶和蔼地笑着,“该考虑考虑了。奶奶是过来人,虽然说赶不上现代的潮流,但是也经历过爱情,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我孙女以前就是被一个年轻人给骗了,那年轻人长相不错,成天游手好闲,总是会甜言蜜语,哄得我孙女信他不信我们,那年轻人不仅骗了我孙女,外面还有两个女朋友。唉……”老奶奶感慨万千。

    鞠可曼皱紧了眉头,“后来那男的怎么样了?”

    “跑了。”老奶奶扭头看向鞠可曼,“我们家乡啊,有句话说得好,不言不语的男人是最值得你爱的,那些总是将‘情’‘爱’挂在嘴边的男人,一个都不要去信。找一个普普通通,守本分的男人,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幸福的。你说,是不是?”

    鞠可曼突然有种豁然的感觉,禁不住笑了笑,“嗯。”

    “奶奶这句话我赞成。”周围的一些女人凑了过来,“选老公就是选本分一点的,越是相貌好的,就应当避而远之,准没白头到老的。”

    “……”

    鞠可曼端着饮料,听她们高谈阔论,气氛轻松而愉快,因为大家彼此都毫不认识,所以更是畅所欲言,心中不满,爱情的不顺,工作中的压力,太多太多……偶尔品尝下地方的特色,有点乡土气息,但是的确令人心情愉快,时间就在这欢乐的气氛中度过。

    “会不会冷?”霍昀斯走了过来,他高大俊朗的外形登时令在场的女人们目瞪口呆。

    鞠可曼笑容收敛,对着他摇了摇头。

    “刚刚看你们一直在笑,怎么,有好玩的事情吗?”

    “没什么,就是一些生活琐事。”鞠可曼站起身,“你不会感兴趣的。”

    霍昀斯低头,看到鞠可曼的运动衫有些褶皱,自然地伸手为她整理,周围的唏嘘声不断,而他依旧故我。

    鞠可曼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赶忙说道,“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好。”霍昀斯用手揉了揉鞠可曼的发顶。

    “喂,等一下。”这时一道女声从后面传来,“这个是不是你的?”

    鞠可曼看到女人手里拿着的手链,赶忙看向自己的左手腕处,“噢,谢谢。”不等她伸手,霍昀斯却已接过,他对着女孩儿轻轻一笑,“谢谢。”

    女人顿时烧红了脸颊,她看看鞠可曼,又望望霍昀斯,“呃,冒犯的问一句,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

    “夫妻!”霍昀斯先一步答道。

    女人惊讶地张大了口,眼底闪现过一抹羡慕,她用手捂住嘴,冲着鞠可曼说道,“祝你们幸福。”不舍地转身走开。

    一路上,鞠可曼不吱声,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看向车窗外。

    五彩斑斓的夜景令她眼花缭乱,道路边的树木一排地倒行过,好似一条绿色地带。过了繁华闹市区,再次归于平静,嘈杂的心跟随着一起开始进入沉思。

    “不言不语的男人是最值得你爱的,那些总是将‘情’‘爱’挂在嘴边的男人,一个都不要去信。”

    “我爱你——”

    鞠可曼的心此时已经不再揪痛。

    “想不想再吃点东西?”霍昀斯问着。

    “不要。”鞠可曼拒绝,将头转向他,一脸质问,“刚刚为什么要说我们俩是‘夫妻’?”

    霍昀斯笑了笑,“那是事实啊。”

    鞠可曼纠正道,“事实是,前夫前妻!”她将‘前’字加重。

    “那两个字太麻烦了。”霍昀斯显得无赖,笑着说道。

    鞠可曼瞪了一眼他,继续将脸转向车窗,“昀斯,我有点累了。”

    “那就休息吧,到了地方,我叫醒你。”

    “一个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我考虑了很久,我们……”她的嗓音微有停顿,“结束吧!”

    车子‘嚓’地一声,猛然停下,就连鞠可曼的身子都跟着向前倾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