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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答方思颜的，是毛小姬。
“那是自然。我可是茅山派的传人，斩妖除魔就是我的责任。”
吹牛这事儿，毛小姬一向是信手拈来！
不过，方思颜对我的信任，明显要高于毛小姬的。
此时，她还是专注的看着我，像是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从被黑无常百里南缠上之后，我便能看到鬼物。
偶尔在路上，还能看到一些飘忽不定的阴魂。
我的回答，让方思颜的目光更是复杂。
但很快，她又将这眸底闪现的怪异情绪全都收好，才开口说着：“其实，我和吴晗不止同班，还同宿舍。”
方思颜这话一出，我和毛小姬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
关于这一点，我们之前还真的没有料想到。
这对于我们接下来要调查的东西相当有利，但我和毛小姬契的没有开口打岔。
而方思颜的视线也落在了奶茶店玻璃窗户上。
那视线，有些飘渺。
仿佛是看着这窗户外头的景致，也仿佛从这熟悉而陌生的街景中看到了当年的种种。
“以前我和吴晗的感情还算不错的，基本上在学校的日子都腻在一起。我们宿舍里其他的两个女孩都嘲笑我们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可后来吴晗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和我疏远了。上课的时候她总是没等我就先去教室了。下课也是，她总是先走。”
“我当时真的有些伤心，所以我也找过吴晗，想要当面问问。不过她告诉我，这并不是我的原因，而是……她恋爱了！”
方思颜这话的最后四个字，让我愣了一下。
因为当我听到吴晗谈恋爱之时，我脑子里闪现的竟然是图书馆管理员何涛的样子……
而我身边的毛小姬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个时候正用一种尤为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不过比起我，毛小姬更愿意从方思颜的嘴里得到明确的答案。
“那颜姐你知道和吴晗恋爱的那人是谁吗？”
“具体是谁，晗晗并没有直接告诉我！我只知道，这人应该也是我们的同班学生。”
“那后来呢？”我又追问着。
“后来，晗晗突然就休学了，连她放在宿舍里的东西都是她的父母直接过来打包带走的。再后来，她就自杀了……”
这一段记忆，对于方思颜来说也是非常痛苦的。
提及这些的时候，她的眸底尽是悲凉。
尽管这样，我还是不得不追问：“颜姐，那你在那段时间找过吴晗吗？”
按照方思颜的说法，她和吴晗的感情那么好，吴晗忽然休学了，她不可能不管不问！
“我在放假的时候去过晗晗的老家，可她不肯见我！”
方思颜的这个答复，让我有些失落。
如果方思颜真的只知道这么多的话，那我们所掌控的线索也在这断片了。
可就在我因为失去了所有头绪而显得有些烦躁的灌奶茶的时候，方思颜又忽然开口道：“不过我在晗晗的老家听到了一些事儿。”
“什么事儿？”毛小姬貌似被韩明子那个小喇叭传染了。一听到八卦，反映贼溜。
“晗晗村里的人说她在大学里不小心搞大了肚子，才不得不休学。至于谁是孩子的父亲，晗晗始终不肯透露。她的父母为这件事情也伤透了脑筋，最终不得不决定将她下嫁给村里一个老头当续弦。再后来，我还听说晗晗自杀的那一天，正是她出嫁的日子……”
方思颜说到这的时候，便陷入了沉思中。
显然，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些记忆对她而言还是那般的沉重。
而让方思颜无比难过的某些事儿，却如同至关重要的钥匙，将我脑子里那凌乱的一切都联系在了一起。
吴晗恋爱之后怀孕了，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肯定被其他人视为极其不耻的事情。吴晗为了保护恋爱对象，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却导致自己被父母逼着嫁给一个老头子当续弦……
在决定自杀之前，吴晗可能还在期盼着那个男人能够为她和孩子勇敢一回，主动找上门来求得父母的原谅。
可是一直等到了结婚的那一天，吴晗还是没有等到该来的人。伤心绝望的她，最终才走上了绝路！
从奶茶店出来，我和毛小姬之前的疑惑算是得到了解答。
可我们的心情却好不起来。
“高瑾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毛小姬的表情是如此的茫然。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还能去什么地方，咱们找何涛去！”
虽然我们没能从方思颜的口中得知吴晗的恋人到底是谁，但按照我的推测，这人应该就是何涛！
不然，他应该也不会放弃那个多名流企业的邀约，甘愿呆在一个图书馆当管理员那么多年。更不会在得知我们那些符纸可能伤害到吴晗之后，尾随我们身后企图将东西偷走！
毛小姬似乎也猜到了我在想什么，所以对于我的这个提议毛小姬也同意了。
随后，我们又立刻赶往图书馆。
虽说现在这图书馆已经暂时闭馆，所有工作人员暂时撤离，但我和毛小姬都觉得，以何涛对这个图书馆的执着，他一定还在这里。
不出我们的预料，何涛真的就站在图书馆大门前。
此刻，已是傍晚，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一身白色衬衣的何涛站在这图书馆的大门前翘首以盼，像是在等待着谁，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又是你们？”
何涛又一次蹙眉，像是觉得我们打扰到了他而不悦着。
“何大哥，我们就是想问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吴晗的人？”
毛小姬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让我有些微愣。
不过眼下，这是再好不过的法子。
苏源还在那只女鬼的手上，只有争分夺秒他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现在图书馆暂时闭馆，你们要想晚自习的话，去教室或是回宿舍！”
在这个问题上，何涛采取一贯的回避态度。
但我还是能察觉到，在听到“吴晗”这个名字的时候，何涛垂放在大腿双侧的手，明显的颤抖了几下……
这摆明了，他刚才的回答就是在打发我们。
“何大哥，你应该清楚现在这个问题不止关乎到苏源的性命，还关乎到我们全校师生的性命！”
我扫了何涛一眼，见他还是没有半点想说出来的意愿，我心一横：“何大哥，既然这个问题你不想作答，那我换一个问你。你，是不是吴晗当年的男友？”
我这话一出，原本还算是冷静的何涛，忽然大怒了起来。
“你不要血口喷人！”
甚至，他还指着我的鼻子吼着：“别以为你们什么都懂，什么都行，什么都想管！”
“滚！”
不止将我们乱骂一通，何涛甚至还出手，将我们野蛮的推开。
面对他如此疯狂的行径，我和毛小姬也只能一退再退。
直到将我们驱逐出图书馆的范围，何涛才离去。
闹了这么一出之后，我和毛小姬累得气喘吁吁。
但我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图书馆的天台上又传来了一个凄厉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