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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你本事,知道顶嘴,咳咳……”灵帝看了看桌上,茶具已经扔过了,眼光瞄到砚台,他本想一把抓起,但是又想起刚才的情形,略略迟疑,到底还是没抓——老四额上已经流血了,他又是个硬脾气,这一下下去定然不会躲,这个逆子。
忍不住咳嗽,他顺势用手捂住嘴,重重的咳嗽了起来。掩饰的动作虽然连贯,到底还是露了破绽。刘俦和刘佶微微对视一眼,心里激起不适,但是都忍住了没有说话。
刘仲看到灵帝咳嗽,知道自己确实有些过了,到底心下不忍,赶紧歉然道:“父皇,您的身体……”
话未说完,就被灵帝的一个目光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整个屋子寂静无声,只留下灵帝的咳嗽声。趁着这咳嗽的时间,灵帝终于平静了心情,目光扫过他们三人后慢慢的坐下,声音没有刚才的盛气,缓了一口气说道:“无论如何,若是陆云无辜,廷尉自然不会冤枉他你要是想替他说话,也得找到证据才行。不过,我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吧,你好自为之……好了,都下去吧,朕乏了。”
众人唱了诺,各自退了下去,除了刘仲的脸色有些难看,其它二人都颇有些看好戏的味道。刘佶上前一步,拦住刘仲的脚步,轻咳了两声,面上一副不好意思的尴尬神情:“四哥,你何必为了个外人跟父皇闹得这么僵,况且,我也没冤枉他,那些东西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你又何苦这么执着。”
刘仲瞟了他一眼,东西?有什么东西,不过是你们栽赃嫁祸的凭证罢了。也懒得跟他多费唇舌,兴致缺缺的道:“七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看着刘仲的背影越走越远,刘佶冷哼一声——不撞南墙不回头,总有你哭的日子。刘俦拍了一声他的肩:“七弟莫要在意,你四哥一向这个性子,更何况……”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宫殿,嘴角露出一股笑意:“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也体谅他一点。”
刘佶道:“二哥你放心,我没放在心上的,只不过还剩下两天,我倒是真的有些担心四哥,他的个性那么强,估计不那么容易认输的,到时候他要怎么办?”
“这也不能怪他,陆云向来跟他亲近,况且又是他母妃家的人,他自然比别人在心。”
刘俦叹了一口气,“罢了,走吧。”
回到王府,刘俦立即笑得合不拢嘴,开开心心的一屁股做到榻上,“你们不知道今天殿上有多精彩,父皇大手一挥,直接把四弟的头砸了个窟窿,四弟那个死性子,却还僵着不肯认错,惹得父皇还想砸他一砚台,”讲到这里,他微微的一顿,继续道:“虽然后来没砸成,不过他跟父皇的关系到底恶化了,而且现在没有多少日子了,等到到时候陆云一除,武安侯估计也就元气大伤了,到时候老四的势力也就弱了。”
站着的人微微年长,是刘俦手下的第一谋士李如是,人如其名,是个斯文模样,年纪略长,跟在刘俦身边好几年了。此刻他摸着自己的胡子,眯着眼沉思道:“四殿下到底是皇上的儿子,手下留情也是自然的。四殿下的实力本来就弱,等到陆云一除,萧奕的兵权皇上只怕也收回去了,他就更加不足为患了。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让皇上把兵权交到我们的手上——如果最后被七殿下夺取,我们就真的是为别人做嫁衣了。”
刘俦冷哼一声,“就凭老七?等到收拾好了老四,他还有好日子过?对了,你安排下去的人怎么样了?是时候给老七找些‘乐子’了。”
李如是眼里划过一丝狡黠,“殿下放心,已经备下去了。”
话刚说完,就听见门房的通报:“四殿下,卢文实求见。”
刘俦与李如是对视了一眼,微微皱起了眉,脸上的神色颇有些不耐:“叫他不要来烦我,怎么又来了!”摆了摆手道:“放他进来。”
卢文实是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的。衣衫混乱,脸上还有些抓痕,一见到刘俦就“扑通”一声跪下诉苦道:“二殿下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那哪是个女人啊,整个一疯子啊!”而后的声调基本算是泣不成声。
刘俦翻了一个白眼,又是那个女人!天哪,自从那个女人进京后就没少给他惹麻烦,仗着张志的关系就没一天消停过,看着卢文实也确实没用,连一个女人都摆平不了,以后又怎么会是做大事的料?眼里一阵唾弃,却只是轻言安慰道:“文实,没多少日子了,你还是忍忍吧。”
“忍不了了啊殿下,小人真的是受够了,那时候原本是为了好看着她点,才让她住进小人家里,一开始诸般挑衅百般纠缠也就罢了,如今却是变本加厉的折磨小人啊,你看看小人现在的样子,真的已经快要被她逼疯了啊。小人不求殿下为小人做主,只是希望殿下赶紧安排了她去别处吧,小人,实在是受不来了啊!”
刘俦眼里划过一丝不耐,但仍是维持着好脾气的说道:“也没多少日子了,你就再忍忍吧。”
李如是扶起卢文实道:“卢大人,成大事者必然有所不受,如今殿下的事情就要成了,你就再忍忍吧,前后不过两三天的事情,等事情一成,殿下自然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看着卢文实依旧一副惊吓的模样,李如是心里也划过一些计量,而后道:“不如这样,大人不妨先到别处住个几天,等事情过了再回府,可好?”
卢文实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知道自己没立场反驳,只好作罢,依着李如是的法子在外面逗留。他坐在香满楼里,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叫了满满一屋子,他左拥右抱却依旧吞不下心里的那口恶气,什么世道,他这样的身份为二殿下办事竟然还要受那女人的气,一个乡野村妇也这般猖狂骑到他头上,如今还搞得他有家不能回,荒谬!
心里憋着的气还没下去,屋外又有人咚咚的敲门,是家里的管事,他凑到卢文实耳边密语了几句,卢文实咬咬牙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杯子扔到地上,大声说道:“那个贼婆娘还有完没完,老子不收拾她她还真认为老子怕了她是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