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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踉跄扑跪于地,石窟内响起滴滴答答水滴溅落的声音,脸一抹,跋腿便往石窟深处直奔。
“往前直行,到尽头往右再向左,你会看到一条叉路。”佛印的光一亮,吴鑫的声音从我右掌心传来。
不知跑了多久后,我向佛印问:“到叉路了,然后呢?”
“若往右边那条走会离开石窟,回到沙陆城中,而左边的路会进入蜘蛛真正的巢穴,里头有更多、更大、更多毛的八脚朋友们,也许会有危险,也许进得去但出不来,你便自己看着办吧。”语毕,佛印的光芒暗下。
“欸、欸!我去你的混帐王八加浑蛋。”我捏着我的右手心狂叫。
像是惊扰了蜘蛛群,发出一阵阵吱吱喳喳唏唏嗦嗦令人从脚底痒至头皮的声响,在漆黑的石窟中轻飘飘得荡啊荡。
我呜呜啊啊哗哗啦啦,发了毛,跋腿直冲,黑暗中我像迎面沾上了一丝一丝的东西,我闭起眼拨开脸上黏乎乎的蜘蛛网。
当我在跟蜘蛛丝缠斗时,突而觉得四周氛围有些诡异。
有女人的声音,也有男人的声音,有物件撞击的声音,也有东西摇晃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睁开眼又是大吃一惊。
我是何时走出了石窟?
夜暗月微,烛光昏黄,但我仍可察觉到我身处于一富丽堂皇的宫室内,这室中罗帏成栊,雕梁画栋,但我伸手向身旁镶金镶玉的桌几摸去,却落了空。
难道……是个梦?
咦???
呃!!!
首次遇到这种事我捂着烧红的脸,为自己感到羞愧,在心里将自个儿的歪心思骂了个遍,但又不禁好奇得瞪圆了眼瞧去。
不是吧……
不只是梦。
还是个……
春-梦!!!
光影迷离,一室弥漫着西域撩人的薰香,浓浓的情-欲浮动,女人的吟哦声、男人喘息声,随着那帐雕金镶玉的四柱大床摇晃而波澜起伏。
天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作这种梦……
我急得直跳脚,想走出房间,但才刚碰到房门便被强大力道反弹倒地。撞门不行,掐脸、捏掌、咬手指都试过,仍无法从梦中脱离,于是乎……
我放弃挣扎。
床上颠鸾倒凤的两人肢体交缠,说得是淫-声-浪-语。
地上蒙头盖面的我掩耳盗铃,念起从没背过的心经……
“行风,我对不住你,你在窟外流血,我却在梦里流口水……”我哀嚎……
好一会儿,箭在弦上绷到最紧、最紧、最紧后……终于……
咻!
床上的动静缓和了下来。
我也重重得松了一口气。
男子翻身仰卧于一侧,浓沉的气息略促,似是滚烫的余温未退尽。
他将床上女子拥于胸前,女子微微支起身,姿态袅娜,依照我看美人的眼光,她毫无疑问得是个倾国倾城的乱世佳人。
而男子……
咳、咳……我也不敢看得切实。
总而言之,两人还挺合配的,不伤眼。
接着,听女子声色柔媚,似含泪欲泣得款款道:“大王,明日一别,琉璃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您一面。”
我不晓得为何在梦里我竟听得懂西疆语,但我想这只是个梦,便也不花心思琢磨了,抖了抖,忍着浑身鸡皮疙瘩,便继续听下去。
“区区丘支小国,怎敌我罗南国的十万悍马铁骑,明日大军出征约莫月余即能归来。阿璃,你留在王宫中等我回来,我定为你带回安多的首级,作为我们大婚的贺礼。”男子依依抚着她的脸庞。
“但安多阴险狡诈,妾身担心他会使诈,大王何不另派将军带兵前去讨伐,又何必亲征,如此以身犯险让妾身为您日夜悬心。”
“手下败将,不足为惧。那日,我已答应过要亲手替你报仇,况且,自从西疆西南方纳入我罗南版图后,整个大漠西侧归我所有,只差拿下丘支便能一统西疆,这计画多年的霸业成于此役,因而我必需要亲自走一趟。而待我班师回朝之时,我元蒙是西疆的王,而你就是整个西疆最尊贵的女人,我的王后……”
我忆起吴鑫在无心院中谈及的大漠历史,再由这番对话推测,莫非这二人跟骷髅大军有关!
定神细瞧,那女子的身影……越看越像那个替石雕收尸的女子,瞧他二人浓情蜜意的样子,该不会这个元蒙即是石雕!该不会这是一出霸王别姬的戏码!
女子娇媚的嗓音,酥麻入骨,又道:“在安多背叛古默国后,琉璃身为亡国奴,本该被卖入娼馆一生受尽□□,原想在月牙泉畔一死了之,却有幸被大王救下。大王的救命之恩琉璃今生已无以回报,怎能再受这般盛宠,只愿为奴为婢日夜伺候于大王身边,妾身即心满意足了。”
我的胃猛地一抽,这对话肉麻得让我有些难消受。
但,床上那男子似是挺爱这枕边风、美人恩的,两人情到浓时拥吻缠绵,一发不可收拾……
不会吧!!!
还来!!!
阵阵春-潮中,我抱头鼠窜。石窟外血雨腥风,石窟内血脉贲张,再下去我也要鼻血流成河了……
虽然我曾于一次路过市井时,不经意得听见那挑担卖炊饼的矮汉的风骚媳妇与她家邻居王婆嚼舌根时说过,男人有所谓维持尊严的坚持。
但,老兄!拜托能否……不要坚持……这么久吗?
我赶时辰啊!!!
我烦躁得抓乱头发,突然,我四周景物变形扭曲。
呼!我松了一口气,双手当扇,扇去满身满脸的热气。
暗夜,四下一望,只见一人一马在西疆商道上往东急驰。瞧那身影虽是男子装扮,但难掩女子身形,再细瞧那大眼挺鼻的艳丽脸蛋,原是那名唤琉璃的女子。
此时,她身着暗色劲装,英气飒然,马侧一把柳叶刀,腰上又系着一柄不过手掌大小的精巧服刀,一扫柔媚姿态,她凛凛发光的眼神很是果敢坚毅。
她在一座城外下马,绕了绕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从怀中拿出个小木筒点燃后即离去,而木筒中冒出的青色火光直冲天际。
这是在传信号?
我又瞧了瞧那座城,脑中灵光一闪,竟觉得这古城有几分像现今的沙陆城。
梦境再转,在一间城外不起眼的破屋中,琉璃坐于方桌旁,眉宇沉静,指尖却不断轻叩桌面似是有些焦躁,忽然,木门一开,走进一名剪发垂项并身着胡服的男子。
我抽了口凉气,因这男子脸上一道狰狞的疤从额头划过右眼及右颊,让他的眉眼和嘴角不自主的歪斜,如个鬼夜叉般吓人。
但两人似是早已相识般,琉璃无惊无惧,而男子也径自于方桌对面落坐。
“东西呢?”那疤脸男子阴沉问道。
琉璃将方桌上一卷牛皮纸推至他面前,道:“这是他此次行军的路线图、布军图和辎重配置。”
闻言,我方恍然,这一段唱的原来并非霸王别姬,而是最恶毒又最管用,叫千古英雄竞折腰的──美人计。
疤脸男子摊开牛皮细看后,得意得咧嘴笑,让那张本就狰狞的脸更加扭曲怪异。忽地,似是忆起什么,他抚着脸上的疤,愤恨得龇牙裂嘴道:“元蒙,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打算如何做?”琉璃冷言问道。
眯着眼,疤脸男子目光深晦得盯着她,忽地问道:“你认为……你在他心里的份量有多重?”
琉璃的神色似是慌了一瞬,稳下心神后,又扯出笑容问:“你什么意思?”
此时,我见到方桌下,琉璃暗自将腰间的服刀解下,藏至长靴中。
“你觉得他会为了你丢下大军只身犯险吗?”疤脸男子嘴角阴狠一勾,目露凶光。
琉璃脸色骤变,抓了一旁的柳叶刀一跃而起,欲夺窗而出,可一开窗,寒光凛烈刺眼,亮晃晃的十数支长矛即对准了她。
她转头怒视,“安多,你这小人,不是说好将东西交给你后便让我走吗?”
正当她要拔刀的当口,似是埋伏已久,数名体形彪悍的侍卫冲入屋中,即熟练得将她制伏在地。
安多蹲下身俯视双腕被反剪在背,伏在地面挣扎的琉璃,阴恻恻得开口:“我高贵美丽的尤雅王女,你戏都做到一半了,不妨演完吧。让我们瞧瞧元蒙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他带着轻薄之意的手,油腻得在琉璃的面上游移不止。
琉璃猛一抬首,张口狠狠朝他的手指咬下,安多吃痛一嚎,另一手一个巴掌便蛮横得将她扇晕过去。
“带走。”
安多咬牙紧拧着血流不止的指头,向屋外离去,侍卫架起嘴角渗血的琉璃便尾随其后。
……
我飘在半空中,看罗南和丘支两军在大漠边上对峙,元蒙的大军黑压压的一片,几是布满大漠一缘,在兵力上明显占优势,但没料到安多以寡敌众,却不守城,而是像找死似的,带兵出城提早在大漠边上迎击罗南军。
两军阵前叫板,本该是派个将领显显威,安多却在众多军士簇拥下,架着被困绑的女子,在两军阵前喝道:“元蒙,你可看清楚这是谁了?”
元蒙金戈铁甲,傲然立马于大军阵前,一见,低声惊呼:“琉璃!”惊慌之色在眼底一闪而过后,神色又随即沉着下来。
一旁的副将,似是见元蒙神色有异,连忙上前提醒:“大王,这是敌军用以扰乱我军的诡计,两军对战一触即发,切勿中计。”
安多朗声道:“元蒙,听说你在罗南为她大兴土木,建王宫盖游园,只为与她酒池肉林,夜夜春宵,你四方征战,只为搜刮民脂民膏,供她挥霍享乐。你如此豪奢淫靡,怎值大漠勇士为你浴血沙场,你荒淫无道,又怎配一统西疆。”
罗南副将策马上前与安多叫阵:“安多你这无耻小儿,想以谣言乱我罗南军心,未免太天真。”
安多无视于他,蛮横一扯,将琉璃架于身前,又对元蒙扬声道:“这女人能让你如此神昏颠倒,想必她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他说着,竟如恶狼觊觎肥肉般,扳起琉璃的脸,埋首于她雪白的肩颈,并淫-秽得伸手探入她的衣襟。
只见琉璃闭眼,死命得咬紧牙根,本已苍白的脸色更加灰败。
元蒙双目已见血丝,握刀的臂上青筋突出,像欲挥刀而出,却又无任何动作。
安多肥腻的舌头滑过琉璃的脸颊,我有如见到只沙漠蜥蜴般反胃,又听他令人作呕的扬声道:“如此温香软玉,也难怪你心驰神住,不如也让我丘支将士们尝尝其中滋味。”
话一出,围在安多身边的将士像噬血的土狼群,随着粗鄙不堪的言语纷纷响起,一道道轻挑得目光在琉璃身上贪婪得来回。
我飘了近,伸手朝安多那张脸用力挥,唉,可惜是个梦,只挥空了一爪子什么也没打着。但琉璃一张眼,偏头向安多的手掌虎口猛咬下,安多面目一狰狞,抽起腰间的短刀便直往她肩头捅。
遭刺的琉璃摔落于地,鲜血直流。
“贱人。”不肯放过她似的,安多踹了一脚。琉璃疼痛闷哼,翻滚了几圈,歪扭的血痕拖迤在黄沙上,长长一路。
那清瘦无依的身影蜷缩在沙上隐隐颤抖,而安多上前,一把抓着琉璃的发将她扯起。
“元蒙,你心疼了吗?”
岂料,元蒙无情得道:“我身边何时缺女人了,不过是个用来暖床的女人,若你要便拿去。”
苍茫风沙挟着冰冷的话音,袭面而来,一字一句如刀似剑,尖锐得令人心头淌血。
只见琉璃发散衣乱,身上班班血迹狼狈不已,虚弱得仿佛风中残叶,随时即会凋零,她却诡异得笑弯了嘴角,一时凄凌得让我打起哆嗦。
元蒙不再多话,身后的大军蓄势待发,扬手即挥军。
两军开打,罗南军势如破竹,丘支军短兵相接后,便被逼得一路往大漠深处退。
直到入夜后,战事才稍稍缓和下来。
星星点点的营火和炊烟在暗夜的大漠中燃起,虽是疲惫不堪,但丘支军士各司其职,重新整装,以迎接明日另一场血腥战役。
此时,脸色苍白的琉璃被囚于一营帐中,帐外帐内皆有重兵把守。
突然间,战鼓又响,罗南军夜袭,丘支军回应不及,便如散沙般再往大漠南边撤。兵荒马乱中,一队身手矫捷的黑衣人杀出,在各营帐中穿梭却不恋战,似是在找寻些什么,直到一蒙面男子杀入琉璃被囚的营帐中。
“琉璃,快,我带你出去。”蒙面男子揽住槁木死灰的琉璃,确认她的伤势后,便想往帐外去。
哦!来了!那之前那般冷血是在稳定军心吗?看着眼前这一幕英雄救美,我纳闷了起来。
但蒙面男子向外疾行的脚步猛地一滞,我也吓得连退三步!
他愕然低首,看着那把插进他胸口的精巧服刀。
“元蒙,我不是琉璃,我是小宛国的王女尤雅。那个被你并吞的南边小国,你还记得吗?我的家乡不是古默,而是小宛,我十多年来心心念念要报仇的对像不是安多……”在元蒙怀中的琉璃仰首嘶孔:“而是你。你这只禽兽,是你毁了我的国家,是你罗南兵杀了我的家人。”
鲜血从元蒙胸膛淌流而出,染红了琉璃握着服刀的手,而她美目一凛,毫不留情得将服刀拔出,并推开元蒙。
琉璃那张溅上血渍的脸蛋更显凄冷,而她似是已恍忽无神,只冷然得细声念道:“十多年前的那一个夜里,我躲在一个关畜牲的木笼中,看着破门而入的罗南兵斩首了我的父王,奸杀了我的母后和王姐,那些恶鬼连我最年幼的王姐都不肯放过,你知道吗?当时她才十岁啊!从踏着我亲人的尸身爬出宫墙的那一夜起,我唤我自己琉璃,因为我要我时时刻刻记得那夜,那个令我流离失所,失去所有的夜晚。那一夜,我对自己立誓,要让你这个罪魁祸首也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
元蒙压着伤口,鲜血仍止不住得流,他额上已是冷汗涔涔且气息紊乱,却仍提起气低哑得道:“我、我知道……遇到你没多久后……即查出了你的底细。”
“你一直都知道?”琉璃蓦然瞪圆了眼,瞳心不停得颤,本是毫无表情的面容,忽显神色复杂。
“我知道……但我仍想留你在身边。我会弥补你所失去的一切,等到我灭了丘支后,你就是王后,你的身分会比以前更尊贵,整个西疆包括你家乡的故土都属于你。”元蒙目光一沉,点了胸口几处穴道止住失血,便急道:“先随我走,出去后再说。”
元蒙向帐外头望了一眼后,走近琉璃,但她却神色张皇,颤颤巍巍得不断后退。
“太可笑了,你以为我会相信?”琉璃几近癫狂的大笑,“我告诉你,一切都太迟了,安多此次在大漠与你一战不过是个幌子,早在多日前,沙陆城的主力兵马已藉由北面石窟绕过大漠,直奔你罗南而去,而他也在大漠中设下埋伏。就在此时,你罗南精兵困死在大漠中,而你罗南城也很快得会被攻破。”
她笑容骤止,神情凄厉如鬼魅,绝望的道:“你和我一样,一样的……什么都没有了……”神色陡绷,服刀一举便往自己颈上抹。
我在一旁看得冷汗直流,所幸,她的自刎之举被元蒙及时制住,尽在颈子上划破一道浅浅的血痕。
帐外嘈杂声再度响起,似是又有一队丘支兵马赶来,危急之下,元蒙点穴制住琉璃,抱起她便冲出帐外,与一队黑衣人回合后即带着她策马狂奔。
“没用的,刀上淬了毒,你撑不了多久。不要再纠缠我了,我累了,不想再做戏了。”琉璃瘫软在元蒙怀中,半敛着双眼,生疏淡漠的道。
我细细瞧去,元蒙脸色除了失血过多的苍白,印堂略泛乌青,似乎真是有点像是中了毒,但他却对琉璃的话无反应,只专心得操控疆绳。
刀上淬了毒!那琉璃?
当我疑惑得望向琉璃的颈子时,后方一阵纷乱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元蒙,你可是对她动了真情,竟然在沙漠中丢下大军就只为了来救她。”安多尖酸恶毒的嗓音从身后追兵中传来。
安多紧追在后,元蒙的黑衣死侍与安多的追兵混战,双方皆死伤多人,血染荒漠。
我咬着牙,按捺下不断从我胃中涌出的酸气,看完双方的恶战。
不知在夜漠逃了多久,就在天快亮时,我顺着元蒙他们策马的方向望去。
前方那片山壁不就是大漠石窟的那片嘛!
“好好活下去。”元蒙勒了疆绳,并解开琉璃的穴道,随即利落翻身下马,不待琉璃反应,刀鞘拍向马屁股,让马往前直奔。
我随着琉璃一路到了石窟洞口前,她回头一望,我也与她一同回望。
一路横尸无数,只剩元蒙与安多兵刃相接,最后血色一泼,元蒙快刀砍下了安多的头颅。
看见那张布满血的疤脸飞在空中,我差点两眼一翻厥过去,不禁庆幸眼下是在空中飘,不用脚走路,否则我便要用滚的了。
而元蒙在远远的那头向石窟望过来,走没几步,便也倒地不起。
我转身看琉璃,她驻马于石窟前,见元蒙倒下神情依旧冷漠,然而,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洒在她佼好的侧脸,眼角闪烁的银辉滑落,无声。
她面对安多的羞辱时没流泪,被狠狠捅了一刀也没流泪,她捅了元蒙一刀也一滴泪都没有,我本猜想,她若不是心如钢铁,便是哀莫大于心死。但此时元蒙死了,她报仇了,安多也死了,她自由了,那这滴泪是何意思?
看来一点都不像喜极而泣啊!莫非,戏演太久了有些事到底是真是假,她自个儿也分不清了?
最后,她下了马,脚步浮乱,摇摇欲坠得走入石窟中。
忽然,四周暗了下来,一片寂静,我想我约莫是脱离了梦境又回到了石窟中。
佛印的光骤亮。
“你找着了吗?”吴鑫的声音传来。
我心急得问:“我在梦里待了许久,外头如何?行风有没有事?”
“梦里一日,现实一刻,所以目前尚好。不过再拖下去,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吴鑫风凉道。
“我方才见到石雕生前的事了,接着呢?该如何做?”
“进去找一只结血丝的蜘蛛。”
“要做甚?……欸、欸!你袓宗的……又来这招。”
不待我反应,佛印又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