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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羽天佑二十六年春。
今日幽州城的街道上格外清静,幽州本是古羽皇朝最大的州府之一,起初是古羽的军事重地之一,后来因为古羽皇朝的疆域不断扩大,幽州城也渐渐失去了军事枢纽的地位,但作为曾经的军事重镇,而今的帝国中域,所以非常受到皇帝的重视,因而幽州城的商业极为发达,繁盛更胜从前。
但是今天是幽州的大家族——苏家的祭祖之日,这里和苏彦以前所处的国家一样,对祖先最为尊敬,所以祭祖也是每个家族最为肃穆,也是最为隆重的仪式。
这时候的苏彦正乘着车架向苏府疾驶,苏正天也在其中,坐在苏彦的正对面。苏彦的生母在产下苏彦便已离世,苏正天也念着旧妻的情分,一直不曾续妻,只是纳了一个小妾。而宗族祭祖是不准外人进入的,所以苏正天索性只带了几个家丁和苏彦便来了。
苏正天一想到自己这个废柴儿子又即将弄出一场闹剧,而且是在众族人的注视之下,他就没办法提起一点精神。苏正天是军伍出身,直性子,如此处处喜欢争强好胜的人本就好面子,可却在这个儿子身上屡屡丢尽颜面,想到临走前族人蔑视和怜惜的目光,苏正天真有一刀劈了这个废物儿子的冲动。
苏彦抬起头看了苏正天一眼,眼珠子动了动,仿佛看穿了苏正天心中所想,但也无法劝解,也只能轻叹一声。
苏正天听见这声叹息,嘴角禁不住一阵抽搐,然后强忍着劈死这兔崽子的冲动,扭过脸不再看他。
苏彦随着苏正天走进苏府的时候,苏府里已经站满了人。
“长德郡苏正天到。”门吏的一声传语使得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里,苏正天急忙上前同众人见礼,一阵喧虚过后,苏正天正想拉苏彦来和各种长辈行礼,突然传来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讥嘲:“呦,这不是那个废物苏彦吗?今天又给大家表演笑话来了啊。啊?哈哈哈!”随着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苏彦寻着讥笑声望去,看到了那个约莫二十岁的青年,面色白皙,不过眼角塌陷,想必也是个酒色过度的纨绔子弟。苏彦翻了翻以前的记忆,找到了这个人,他叫苏哙,整天阴阳怪气的,逮着机会就对苏彦百般侮辱。
“总有那个几个阿猫阿狗老说这个废物,那个废物的,难道不知道自己也是那路货色吗?”苏彦收回目光,淡淡了回了句,这种脑子缺根筋的蠢货不值得为之生气。
苏哙怔了怔,他没想到这个平日懦弱之极的纨绔竟然还敢辱骂他,一时间火冒三丈,压着嗓子嘶声道:“小子,你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
“哈哈,这个笑话太好笑了,回头我记下来,没事时拿出来开心一下。”苏彦没心没肺的笑道。
“你找死!”苏哙大怒,再也压制不住,推开众人就向苏彦扑来,拳头上闪烁起一层淡淡的蓝光,劲风扑面。
苏彦一惊,正要躲避,苏哙却突然收起了拳头,退了回去,赶紧立在一旁。众人也纷纷站定,不再言语,苏彦一瞧,原来是苏家家主走了出来。
苏家家主名叫苏洌,已经年过六十,但丝毫不见老人应有的暮态,反而精神矍铄,目光凌厉。苏洌看了苏彦和苏哙一眼,便扭过头看着众人,肃声道:“今天乃本族祭祖之日,尔等稍后随我进入祠堂,祭祀宗祖。祠堂之内,任何人不得喧哗、闹事,违者重罚,听见了吗?”
“诺!”众人齐声应道,而后便随着苏洌向祠堂行去。
从苏彦进入祠堂开始,便不断打量着这个地方。祠堂极为宽阔,周围墙壁、墙柱皆是暗黄色,极为单调,白绫布满了整个厅堂,更显肃穆。正中间则是供奉的祖先灵位,下面桌台上摆满了以香火为主的各种祭祀品。
随后便是极为繁琐的祭祀仪式,这种传统的祭祀最是冗长,但是谁也不敢擅自更改,因为那是对祖先的大不敬。
苏彦已经在蒲团的跪了两个时辰,起初还有点兴趣,随后便麻木了,跟着众人吟诵祭文或者反复的叩首作揖。苏彦已经频临崩溃了,跪了两个时辰,不但双腿发麻,而且意识也开始混乱了。“坑爹的祭祀,受不了了!”苏彦心里默默的诅咒着。
“仪式结束,三叩首,而后退出祠堂。”听了这句话,众人如获大赦,慌忙磕了三个头,然后匆匆退出祠堂。
苏彦第一个奔了出去,然后扶着墙壁,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露出一脸满足的神态,念道:“啊!终于结束了,美好的阳光啊!”
正在发着神经,突然头顶被人扇了一巴掌,苏彦扭头一看,见是苏正天,便嘿嘿一笑。苏正天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还知道笑,等会儿就是文韬武略的比试了,轮到你时你托辞说昨天染了风寒,还未痊愈,不能参加比试就行了,也省得给我丢人了,听到没有?”
“哦。”苏彦无力的应了一声。
………
苏洌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的众人,朗声道:“我苏家,祖上曾造就无上荣光,震慑八荒,那时我们苏家是家是何等风光。今日我苏家虽稍有颓势,但不能就此堕落,我们要重新赢得祖先曾获得的荣耀,甚至到达更高处,名垂青史,为后人所敬仰。江山代有才人出,今天便让我们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所取得的成就,比试文韬武略,为首者将获宗族奖励。”
话音未落,下面便已沸腾,年青一代永远是一个宗族最大的资源,只要后继者英才辈出,家族便永远不会没落。
苏府后花园处有一处空地,放置着石桌、石凳等,苏洌便坐于正北方处,两边各坐着一个老人,乃是苏洌的同辈兄弟。其余众人纷纷于下方坐定,只留下年轻一辈的站于各自长辈之后,苏家虽已没落,但毕竟是大家族,要说族人也有数百人,而能来参加祭祖却只有像苏正天这样在朝廷或者军队身居官位的掌权者。
与苏彦同年岁的大约有十数人,此时正摩拳擦掌,想博得那份宗族奖赏。唯有苏正天坐卧不定,不断摇头叹息,坐在他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便劝道:“正天兄不要多想了,彦儿生就如此,无需太过执幼。”
苏正天听了之后,仿佛吃了一个苍蝇般神色难看,摇头不语。
旁边的年轻人不少也听到了这话,都无所顾忌的笑了起来。尤其是苏哙,毒蛇般的目光紧盯着苏彦,不让他颜面扫地不足以平复他的怨恨。
“首先为文韬比试,因为不可能给你们真实作战的机会,所以我们要用推演战例的考验方式。现在开始,由我出题,尔等仔细作答。”苏洌的声音揪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