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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感觉暖暖的,没有风!今天是个启程上路的好日子!
逸贤山庄庄门外,罗爷站在台阶下向阿木拱手道:“在下本想与阿木兄弟畅聊几日,不想区区两日,你就要离开了!”
阿木笑道:“江湖儿女,一切随缘,与罗爷相遇本就出乎我的预料,他日相见再聊不晚!”
一公子站在一旁轻摇折扇扬了扬头道:“腊八当日,你我齐聚西湖醉仙居,好好地喝上一杯!”
罗爷点了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到时我们一定要一醉方休!”
一公子看了一眼站在罗爷身后的忠伯,合上折扇走到忠伯身旁,双手抱拳道:“忠伯忠义,不辱其名,在下十分钦佩,前两日与忠伯交手,在下出手不知轻重,希望忠伯早日康复!”
忠伯刚要张嘴说话,胸口涌上一口闷气,接连咳嗽了几声,忙躬身低头道:“公子言重了!”
一公子再向忠伯轻轻地鞠了一躬,在他的心里忠伯像梁伯一样,都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
家仆早已经将黑瘦短毛马和黄鬃马牵了出来,逸贤山庄的草料皆是上等的草料,一眼看来两匹马比牵入山庄时要胖了一圈。
阿木四人站成一排拱手向罗爷说道:“罗爷告辞了!”
罗爷拱手笑道:“在下祝各位一路顺风!”
玉珠儿与冯敏跳上马车,阿木牵着黑瘦短毛马调转车头,刚走了两步跳到玉珠儿与冯敏二人之间,用剑鞘轻轻地拍了一下马屁股,马车缓缓地离开了逸贤山庄。一公子接过家仆递过来的缰绳翻身坐上黄鬃马,踢了一下马肚子,立刻跟了上去。
罗爷看着阿木四人越走越远,高声喊道:“腊八当日,不见不散!”
阿木四人并未停下继续前行,只听得四人高声应道:“不见不散!”
忠伯看了一眼呆呆地站在台阶下的罗爷,罗爷似乎对阿木四人的离去有些依依不舍。忠伯轻声说道:“少爷,回去吧,都走远了!”
罗爷轻叹道:“若他不是一个杀手,不出五年定会成为江湖上的大英雄!”
忠伯自然知道罗爷说的是谁,他轻声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走不同的路,少爷大可释然!”说完接着一阵咳嗽,捂在他嘴上的手帕又鲜血染红了!
罗爷长叹一口气,转身拉住忠伯的胳膊道:“是啊,我也该走我的路了,来把我这十年来丢下的东西补上!”
忠伯应了一声,转头跟身旁的汉子吩咐道:“去把咱家各大产业的名目账本送过来!”
“是!”汉子低头答道,转身跑开。忠伯看着罗爷,眼神里既有欣慰又带着些伤感地说道:“少爷,老奴自感时日无多,希望少爷不负老爷夫人的期望,重振罗家江湖威名,老奴死而无憾了!”
罗爷紧紧地握住忠伯的两只枯手,这些年来忠伯为了操持罗家,费尽了心血,罗爷发自内心地对忠伯表示感谢与敬重,他扶着忠伯胳膊,主仆二人一步一趋地走上青石台阶。
阿木的马车缓缓地走在路上,一点也不着急,阿木靠在车箱上闭目养神,心里算盘着日子。一公子坐在马上缓缓地一旁跟着一点也不心急。
冯敏轻轻地拍了拍阿木的肩膀,关心地问道:“为什么不在逸贤山庄多住几天,正好方便你恢复伤势!”
阿木睁开眼睛,看了冯敏一眼笑道:“那点小伤早就好了,不信你看……”说着他左手握住剑身,在手腕上转了两圈,然后紧紧地将剑握在手中,抱在怀里。
玉珠儿呵呵一笑道:“你这身粗皮糙肉果然恢复的很快!”说着顺手从路边扯过一根苇草,三两下编成一只草蚱蜢,递到阿木的面前道:“好看吗?”
阿木瞥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靠在车箱,完全没把玉珠儿的手工品放在眼里。
倒是一侧的冯敏特别感兴趣,她一把抓过那只草蚱蜢,放在手里把玩了一番。接着她晃动着手里的草蚱蜢,开心地说道:“真好玩,珠儿姐姐你的手真巧,教我!”
玉珠儿笑道:“无聊久了,自然会发现许多好玩的事儿!这个一点也不难!”说着她又顺手从路边扯过两根苇草,递给冯敏一根,手把手地教她如何编草蚱蜢。
一旁的一公子坐在马上看了她二人一眼,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转过头继续浏览着路上的风景。
不多时,四人来到一个叉路口,一条道路横在他们眼前,一公子轻“嘘”一声,两匹马都停了下来。
阿木睁开眼睛向四周看了一眼,冲着冯敏问道:“哪一条路通往孟庄啊?”
冯敏睁大眼睛仔细地看了一眼叉路口,自己并不肯定,只得摇了遥头。
阿木叹了一口气看了一公子一眼,一公子端坐马背上,悠闲地摇动着手里折扇,阿木问道:“一兄可知哪一条前往孟庄啊?”
一公子冲着道路左侧轻轻一指,道:“沿着这条路,不出半日就能到达!”
阿木点了点头问道:“既然一兄知道路线,为何还要停下来?”
一公子冲着道路右侧轻轻一指笑道:“只因我要从这边走!”
阿木道:“如此说来,一兄是不准备与我们一同前往孟庄了?”
一公子哼笑一声道:“一堆残垣断壁,荒草烂瓦,没什么可看的,如果梨亭书行在彼处,倒还值得一去,可惜他并不在哪儿。加之你的伤已痊愈,我该回去了!”
阿木笑道:“多谢一兄!”
一公子笑道:“不必谢我,迟早你都要还给我的!”说着他冲冯敏笑道:“在下还真是要谢谢冯小姐送给在下的这匹良驹”
冯敏挺了挺腰板,挥了挥手道:“小小意思,何足挂齿!”
一公子向阿木三人拱手道:“就此别过,腊八醉仙居见!”
阿木笑道:“保重!”
一公子一拉缰绳,在马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脚,黄鬃马迈开蹄子飞奔而去,卷起路上一堆尘土,不一会儿,一公子便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阿木拉住缰绳,调整了黑瘦短毛马的方向,轻轻地在马屁股上拍了两下,马车缓缓地沿着道路向上驶去。
玉珠儿转过头不放心地向一公子消失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接着转过头看着阿木,担忧地说道:“这个一公子,行踪诡迷,不知是敌是友!”
阿木笑道:“我没有朋友,所以他非友,但是现在来说,他也不是我的敌人,所以非敌!”
玉珠儿歪着头嘟囔道:“非敌非友,我们应该怎么办?”
阿木笑道:“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玉珠儿忧心忡忡地问道:“你就不怕他杀你吗?”
阿木摇了摇头道:“想杀我的人有很多,我却不怕他!”
“噢?”
阿木笑道:“只因他骨子里有一股傲气,如果他要杀我,一定会光明正大来向我挑战!这种事我向来不怕!”说完阿木抱着剑继续闭上眼睛,靠在车箱上。
“噢!”玉珠儿明白地点了点头。冯敏将一只丑陋的草蚱蜢举到玉珠儿面前,似乎它是从山鸡的嘴里死里逃生一般,全身草茎横支,像被山鸡啄伤了一样。
冯敏嘴里喊着:“珠儿姐姐,你快看,我编得怎么样!”
看着冯敏的作品,玉珠儿强挤出一丝笑容,点头说道:“还不错,还不错!”
黄鬃马本是一匹日行千里的良驹,这些天它一直跟在黑瘦短毛马后面,早就把它憋坏了。今天一公子让它**驰骋,黄鬃马蹄下生风犹如踏在云端一般,平日里半日的路程,今天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
一公子一路奔驰到树林间的小路入口,他跳下马背,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发现一个人后,这才牵着黄鬃马走进两棵松树。不想两棵松树间空隙太小仅能由一个人通过,黄鬃马马头穿过两树之间,身子却卡住了。
一公子无奈是摇了摇头,他跳出林外将黄鬃马牵了出来,他骑在马上奔至一条大道上,黄鬃马沿着大道奔驰数里,来到一片竹林。一公子将黄鬃马牵到竹林深处,伸出手自上而下顺着黄鬃马的脖子捋了捋它的毛发,不由地惋惜道:“可惜了一匹千里良驹啊,奈何我不能把你带回去,但是我回家的路,你也走过,所以我不能放了你,你啊……非死不可了!”
黄鬃马好像听懂了一公子说的话一样,嘴里发出一阵嘶鸣,马蹄乱蹬,扬起马头,扭动着脖子想要挣扎一公子手里的缰绳。
一公子面色一沉,双手紧紧握成两只拳头,对准马脖子同时击出两拳,只听得“咔咔咔”马脖子里的脖骨断裂的声音。
“轰”的一声,黄鬃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伴随着一阵阵微弱的嘶鸣声,鲜血不停地从它的嘴里涌出,马身也在不停地颤抖。
一公子叹了一口气道:“这里环境不错,也算死得其所!可惜了冯小姐的一番美意!”说完一公子惋惜地摇了摇头,脚下一用力,飞身踩上竹子的顶端,施施然飞向远端。
一公子提气运力,不出一柱香的功夫他就回到了松林的入口处。一公子眼见四下无人,一头钻了进去,沿着小路没走多久就看到了那条青石板路,只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在不停地晃动。
一公子冲着梁伯高声喊道:“梁伯!”
梁伯抬起头看了一公子一眼,又低下头,挥动着手里的扫帚清扫青石板上的枯枝落叶,嘴里冷冷地说道:“公子回来了!”
一公子跳到梁伯面前问道:“师傅呢?”
梁伯道:“老爷出门去了,还没有回来!”
一公子欣喜地说道:“梁伯快点扫啊,快点回来给我做好吃的!”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回去,梁伯抬头一看,只见一公子已经从院外跳了进去。梁伯微微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挥起扫帚,一股劲力自扫帚顶端扫出,青石板上的枯枝落叶瞬间被吹得干干净净。梁伯收起扫帚,扛在肩上缓缓地向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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