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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
咧咧燃烧的妖焰中,一道嘹亮的啼鸣声骤然响起,头上一撮红毛的胖鸟自火焰中幽幽浮现,鸟目中尽是妖异的粉红。
“老头,感谢你对这小子的照顾啊。”
轻蔑一笑,胖鸟突兀的口吐人言。
“你……”
学老大惊失色,能口吐人言的傀儡不是没有,但凡天阶以上到达一定实力的傀儡都能开口说话,可这刚觉醒的傀儡便能开口,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他,也是头一次见到。
“不愧是神品傀儡。”学老暗暗想到,眼珠不断打转,思索着一切可能的挽救之法。
“哈哈……老头,你就别浪费心思了,这小子的肉体我就收下了……”
胖鸟仰头长啸,腾身到上空,而后朝着平躺的古辰狠狠冲了下去,所过之处,空间尽数虚幻起来。
“不……”
没有迟疑,学老右脚猛踏,在傀力的包裹下,同样决然的朝着即将进入古辰身体的胖鸟撞去。
轰!
就在三个身体即将碰撞的一刻,空间猛然震荡起来,一条黝黑的裂缝无端出现在房间内,一只苍劲硕大的利爪猛然探出裂缝,直直拍向那只满是疯狂的胖鸟。
彭!彭!
强大的波动让学老和胖鸟同时倒飞出去。
极力控制着身型,学老惊恐的望着眼前那只浑然大爪,毁灭般的气息令他的呼吸都不自觉急促起来。
“哼!一只才觉醒的杂毛鸟也想反噬我儿子,未免也太小瞧他老子了吧。”霸道的声音猛然炸响在房间内。
在学老惊讶的眼神中,一个魁梧大汉自裂缝中缓缓浮现,灰色的长袍在激荡的空气中咧咧作响,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带着一股傲视天下的霸气,身后,先前那只巨大的爪子正静静悬浮在大汉身后,闪烁着黝黑的寒光。
“你……你……”
学老再也无法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指着大汉的右手不停颤抖着。
“哈哈……学老,别来无恙啊。”
大汉仰天一笑,落在学老面前,柔和的目光紧盯在古辰的身上。
“古啸天……古辰……古辰……古啸天。”
学老不住咂摸着这两个名字,而后长长舒了口气,道:“原来古辰竟是你的儿子。”
“不错。”古啸天轻轻抚摸着古辰的脸庞。在将欲要反噬的胖鸟闪飞之后,古辰皮肤上的粉红色也是逐渐隐了下去。
“不对啊,你儿子的傀儡怎么会是妖焰天凤啊,不应该是……”
学老的目光不停来回在古啸天和古辰的身上,良久,猛然提高声调,道:“难道传言是真的?你真的……”
“哈哈……学老,你的求知欲还是那么旺盛,二十年前是这样,今天还是如此。”
古啸天将古辰抱起放在床上,这才转身好笑的望着学老,这个老人,或许是他这一生唯一几个敬重的人之一了。
“啸天。”学老轻声唤道,眼神中又多了丝丝柔和,与二十年前那个俾睨天下的古啸天不同,现在的他却是少了许多的锐气。
“或许那件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了吧。”学老如是想到。
“啸天,以你的资质本不应落到此般地步啊!”学老再度叹息,布满风霜的面容更显苍老。
“哈哈……你老什么时候多了此番女儿状了。”古啸天微微摇头,他早已不是以前那个锋芒毕露的狠人了,如今在他心中,也只有古辰还能让他有些念想。
学老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刚毅的男人,似是回忆起不堪的往事,眼眶中泛起点点泪花。
“紫域苍龙震乾坤,古族啸天领八荒……唉!”学老仰起面庞,极力控制着即将流出的泪水。
“当年能够遇到你,是我这个糟老头子的福气啊,只奈何繁华过后,已是物是人非了。”
古啸天栖身上前,安抚着学老,对这个亦师亦友的老人,他也充满了不舍和歉意。
“学老,没什么值得叹息的,区区一个古啸天而已,你又何意执着于此。”
“而且,这不是还有我儿子古辰嘛,”
说着,古啸天转头看了眼床上呼吸早已均匀的古辰,喃喃道:“他老子都受过你的教诲,这小子能跟着你也算是他莫大的福分了。”
被古啸天如此一说,学老也禁不住望了过去,这小子,坚毅,赤心,有霸气,简直和他老子一模一样。
原本伤感的气氛在两人的目光落向古辰之时顿时荡然无存,古啸天的目光中尽是满意,而学老的目光中却多了不少期翼。
良久,学老才抽回目光,重新看着古啸天,道:“这么多年你都没再现世,如今也算是重踏天地,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么?”
古啸天轻身走到古辰身旁,抚摸那张还带着些许稚气的面颊,眼中充满了眷念。
“先到那个地方去吧,好多年没有再回去了,想去看看。”
“唉!”
学老颤巍巍拉过一把椅子,缓神坐下,道:“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又何苦再这样伤害自己呢,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放下么?我又如何放得下。”
古啸天自嘲一笑,而后深吸口气,那本显得略微佝偻的身体在这一刻陡然直挺,一股强大的气息顿时自这具身体中肆无忌惮的释放出来。
“当年的事情老子可是丝毫不曾忘记,也让那些王八蛋安逸了这么多年了,是时候找他们算算帐了。”
“呃,你可不要乱来啊。”
在古啸天释放气息的同时,学老瞬间一弹而起,原本关切的眼神中也掺杂了丝丝恐惧。
曾几何时,这个男人可是将这片天地搅得天翻地覆,平静了这么些年,若是他再执意仇恨,想必这沧古大陆又将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了。
“哈哈……学老,放心吧,莫不是你还以为我是当初那个不管不顾的毛头小子了?”
“我只想去敲打敲打某些人,也好让辰儿能安然一些时间,至于当年的那些事情,我也早已放下了。”古啸天看着一脸紧张的学老,淡然笑了笑。
不过笑容过后,眼中依然闪出一道寒光。
“只不过若是谁想对我儿子下手,那也别怪老子六亲不认。”
“唉!你啊,你啊,还真以为你转性了。”学老苦笑道,“放心吧,只要我老头子还有一口气在,至少不会让他比我先死。倒是你,这一去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了……”
一股深深的落寞划过学老的面颊。
“该相见时自然能见,行了学老,我也该走了,免得被地苍学院那个老家伙发现了。”
对着学老深鞠一躬,而后手指轻动,一阵银光顿时在那只巨大的利爪上闪动起来。
咝!
巨爪猛划,一条和先前同样的空间裂缝出现在爪迹上。
“学老,辰儿就拜托你了,放心,从今往后,他的傀儡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古啸天的身影随着裂缝的闭合缓缓消失,只留下那抹浓浓的不舍之情。
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房间,学老的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凝眼注视着古辰,自顾自的呢喃着。
“有这样的父亲,也不知是你的福气,还是你的祸兮啊!”
深深吸了几口气,学老拿起地上的水盆,慢慢的替古辰擦拭起身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