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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可是她多么不愿意醒来,方才的自己又梦见了鹿溪,他调皮地表演了一个法术,告诉她,他是施法最好看的妖精。
她看见绚烂的花朵在空中飞舞,随着他的转动而飘洒。她还看见自己欺负鹿溪,把他打成了重伤,害得他法力全失,还有好多好多,全是关于他的画面。
然而那些个画面是那么地清晰,就好像在真实地发生过一样。
还沉思在梦中的她,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了推门的声音,不过没见到人进来,这时门外的人唤了一声“二公子”。
她心想着这二公子她能够认识的怕就只有那个清俊的少年了,她承诺给他一个生死之约,那个执着地画着自己画像给她看,行事独特的少年。
“嗯,东西给我吧。”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还真是那个少年啊。
尔朱岚轻轻地推开门,生怕扰了里面睡着的人,手中一碗热腾腾地清粥。他走进便看见殷苬在床上坐了起来,他也没有多惊讶,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问道:“饿吗?”
她先是一愣,随即眼睛微红,有些哽咽地回道:“有一。”
“喜欢清粥吗?”尔朱岚走到她跟前问道。
殷苬重重地头回道:“喜欢。”
尔朱岚将清粥递给她,他不是一个手巧的人,他怕自己手拙,更怕自己喂她会烫着她,索性等碗底不是那么汤时,再给她。
殷苬也饿了很久,变大口地吃了起来,这一碗清粥的滋味可能她今生都不会忘怀,是那么地香甜可口,暖人心脾。
他静静地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将清粥吃完,她那样的身子,却要承受那么多本不该承受的东西,是苦了她了。
“要出去走走吗?”尔朱岚问。
她见外面阳光正好,巴国也不像严国的冬天,寒冷冰冻,要多一些暖意,此时出去走走想必也是好的吧。
“好!”殷苬答应,两人便携手出了房门,走到了院中,她仔细一看原----,<div style="margin:p 0 p 0">来这是一处幽静的宅院,院落深深,树几许,彩菊芬芳,这里有着别样的美景。
不过她不知道这是巴国最好的客栈。
殷苬侧身看着身侧这个好看的少年,他们这样走在这处院子,就像一对婚后许久的夫妻,尽管什么话也没有讲,但却默契地不打扰彼此,给彼此一个空间。
然而尔朱岚不知怎么想的,看见殷苬的脸上没了之前丰满,于是就有些心疼地捏了一下她腮帮子上的肉。
“你干嘛啊?”殷苬不解地看着他,她感觉自己的脸虽然被他捏了一下,不过他的动作是轻柔的,感觉像是被抚摸了一般。
“苬儿,瘦了呢。”尔朱岚浅笑这道,但又觉得这样子不够,问道:“苬儿,我可以抱抱你吗?”
“嗯?”殷苬不知道尔朱岚怎地跳跃得这样快,她还没有答应,尔朱岚便将她抱了起来,她能感受到他的怀抱很安心。
“放开她!”当尔朱岚和殷苬沉浸在温馨地氛围时,离凡脸色如霜地带着青书走了进来。
当离凡被告知殷苬被尔朱岚和元东颐带走时,他还未曾想那么多,反正元东颐是自己人,有他在殷苬身边他是放心的。
没想到,待他忙完了宫中之事便一刻也没有停歇地赶来,看到的却是这样令他心情不爽的情景。
殷苬不知道为何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本想推开尔朱岚,但看见尔朱岚淡定从容的笑脸,她不知怎的,放下了要抬起的手,自然她不推开,尔朱岚就更不会放手了。
离凡见殷苬还在尔朱岚的怀中,上前一掌就要打在尔朱岚身上,殷苬眼尖地看见了,快速地挡在了尔朱岚身前。
“苬儿!”离凡立即撤回掌力,俊眉微蹙地看着殷苬,她竟然会挡在尔朱岚身前,牺牲自己。
“师傅,尔朱岚没有错,我晕倒了是他救了我,求求师傅不要伤他。”殷苬不想任何人受伤害,望着离凡坚定地道。
离凡看着她态度坚决,定是要保尔朱岚,眼睛微微一闭,深吸了一口气,道:“跟我回去吧!”
着便拉起殷苬的手走了出去,尔朱岚也没有阻止,他看着殷苬离去的身影,微微地笑了,他既然都来了巴国,这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他不着急。
殷苬跟着离凡回到了之前的府宅,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她本来就要回来看鹿溪,为鹿溪配药的。
不过离凡却吩咐她回房休息没有允许不得走出房门,还派了青书在外守着。
若是以往离凡都是派知分守着她,因为她和知分的感情最好,知分定然不会难为她,但换了青书就不一样了,青书性子刚硬,凡事都以离凡的命令为主,不会对殷苬心软,离凡这才没有让知分来。
这厢离凡就住在殷苬的隔壁,只要殷苬有什么动静他都能知道,虽然他很想对殷苬些什么,却发现话到嘴边又不出口了。
“你是青书吗?”殷苬想要找一些药材,现在又不能出去,所以把心思打在了青书身上。
“姐有何吩咐?”青书是什么人,在离凡手底下的人自然不能觑,他知道殷苬是有事要吩咐自己,便直言相问了。
“帮我备一些药材来,我给你写下,要快!”殷苬很是熟练地在纸上写下了所需要的东西,将药方交给了青书。
她本以为青书会走开,没想到青书却唤来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拿了方子就走了,消失得很快,殷苬看在眼里,心下一惊,看来师傅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
到现在她才知晓,离凡的一切,她都没有了解彻底,她就这样傻傻地跟在他的身后,叫着师傅。
黑衣人回来得很快,他把殷苬所需要的药材都带了回来,殷苬一看都是上好的药材,看来是离凡吩咐了他吧。
殷苬不再多想什么,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配置药方,她手法很熟练地将所有的药材分开,碾成粉末,用油纸将几种药分开装在一起。
她让青书命人把这些药兑成水,用火熬制三刻钟,冷却之后,浇在院中最大最干枯的那棵桃树的根部,然后将渣滓仔细地涂抹在桃树的每一个地方,不能给落下了。
吩咐完这些,殷苬放心不少,这会儿她除了有些担心之外也无能为力,她环顾屋内四周,看见之前还没有做完的披风,走了过去,串起针线,一针一线地又做了起来。
这些动作都很熟练,就像做了千百回,而这一次,她的速度分明比之前快了许多,她一边做还一边和门外的青书聊了起来。
“青书,兰叔还在离安对吗?没有再跟过来?”殷苬突然想起了那个笑的满脸都是褶子的中年好心人。
青书木着一张脸,声音也是有些不出的僵硬,回道:“是,姐。”
“云山现在有人守着吧?”殷苬问的问题很跳跃,一下子又想到了云山,那个令她怀念的地方。
“有!”
“是谁?”
“青书不能。”青书会回答殷苬的问题已经是很好的了,若不是离凡的吩咐,按照以前他的习惯,他肯定是闭口不言,不管你是多么地能他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
“现在巴国有什么能够酿酒的花儿或者果子吗?我想酿些酒,现在毕竟冷了些,现在酿着,明年就能喝了。”殷苬很快就绣好一朵祥云。
青书对巴国还是比较了解,回道:“巴国最多的就是柑橘这几日,姐可是要一些?”
不过殷苬并不是很喜欢柑橘之类的果子,相对于她更喜欢梅子酒,便开口问道:“有梅子吗?”
“这……”青书有些迟疑,巴国境内是不可能有梅子的,他刚想要回话,便看见隔壁的离凡做了一个手势,他会意地头,道:“有,姐!”
“那好,备些过来吧。”殷苬着马上就要收针了,看来一件一件披风是做好了。
“等一等!”殷苬见青书就要唤人,准备吩咐,她将披风递给了青书,道:“这件披风给师傅吧,巴国虽不是太冷,但这夜深同样寒冷,让师傅多多注意身子,若是晚上去哪儿也要多穿些,披上一件披风。”
“是!”青书得令,这一次他没有待在原地,而是离开殷苬的房门,到了隔壁,将那件披风递给了离凡。
离凡拿着这一件和几年前殷苬为他做的第一件一模一样的披风,连同上面的祥云都是一样大,同一个位置,好像殷苬就恢复了记忆,他们回到了以前。
那时的殷苬时而调皮时而听话,而且做得一手好衣裳,速度很快,就像方才一样。不过他记得失去记忆的殷苬虽然同样可以做衣裳,可是速度却赶不上以前了,难道她有想起什么吗?
这样一想,离凡便觉不好,飞快地走进了殷苬的屋子,看见殷苬正比划着要裁剪布料,看上去是要做新的衣裳。
殷苬见离凡忽然进来,先是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常态,问道:“师傅可还欢喜这件披风?”
“自然欢喜,不过现在不急,你不用这样快就做好。”离凡仔细地观看这殷苬做衣裳的手法,心中很是不确定。
当初殷苬为他制衣他从未仔细看过,现在又如何分辨得出是不是一样的手法呢?加之她极有可能就是有着之前的肢体记忆,不定一切都只是巧合?
“苬儿现在可有什么要对师傅的?”
殷苬看了一眼离凡,沉思了一会儿,便道:“师傅,我想看鹤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