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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抱歉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对不起玉诉,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要在意,安心疗伤才是最重要的。”
我回以安慰的微笑,她实在是过于客气,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其实我也于心不安。
将虞晚安顿好后,我和薄从怀携手走出盼寻院,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通灵局的人,却是第一次去到通灵局的驻地。
薄从怀带我越飞越远,越飞越偏,最后直直下落在一片荒凉的无名坟地。
这里不仅寸草不生,而且隔三差五鼓起一个小坟包,连个正式的墓碑都没有。
“汉山市还有这样一块地方?”
我太震惊了,在我的印象中,通灵局应该是一个高大气派的建筑大楼。
就算不是,怎么着也得是个正规的写字楼吧。
现在一片荒地,还有孤坟,这算什么?
“这是汉山和城齐的分界,郊区,没有开发商愿意要,正合了宫剑锋的意。”
薄从怀看我确实是被惊到了,轻笑一声,很贴心地牵起我的手,做起了向导。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除了泥土就是坟堆,通灵局总不能在地底工作吧。
“这都是表象,就是为了哄你们这种误打误撞进来的。”
薄从怀抬手在我们面前一挥,宽大的袖口拂过空气,面前如同镜花水月一般荡漾开来。
一栋科技感十足的大楼矗立在我们面前,大楼表面全玻璃设计,宛如一个身穿铠甲的巨人。
虽然壮观,却处处透露出冰冷无情。
“这,才是通灵局的真实样貌。”
薄从怀俯在我耳边,“走吧,进去找那个珍珠聊聊。”
走进大门,大厅空旷整洁,只有正对大门一块高清大屏,如同一个超大的镜子。
而在这块大屏之中,我身边的,是一条半身盘卧在祥云之中的巨龙。
它全身黑色的鳞片泛着金光,一双龙爪按在地面上。
龙头昂着,深蓝色眼眸像尖锐的冰柱,直盯大屏,胡须和头顶的鬃毛无风自动。
什么叫气势磅礴,薄从怀的真身就可以说明一切。
“这是……照妖镜?”
可是薄从怀不是妖怪啊……
“通灵局的小把戏而已。
这块大屏连接最顶层宫剑锋的办公室,无论来的是何方神圣,他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薄从怀不屑地“嘁”了一声,大屏中的巨龙做出回应,龙爪轻轻一拍地面,震起流萤星星点点。
“玄珩上神和夫人大驾光临,通灵局有失远迎,父亲有请二位前去顶楼办公室中小坐。”
宫肆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钻出来,面无表情地寒暄邀请,大块头站得笔直,像一座山。
薄从怀只是略微点头,并没有言语,牵着我跟着宫肆走向玻璃电梯。
还真是高科技啊,我以为通灵局所有人上下楼都靠飞的呢,毕竟这样效率高嘛。
“你们局中,有一个叫珍珠的探员吗?”
薄从怀紧靠着我站着,眼眸低垂着,居高临下睥睨着四周高速下落的景色,若无其事地开口问道。
宫肆短暂地愣了一下,眼睛偷偷瞟了薄从怀一眼。
奇怪的神情转瞬即逝,随即老老实实地低头作答,
“是,不过她已经离职了。”
“离职?什么时候的事?”
薄从怀皱起眉头,那头段缘启刚被控制伤害虞晚,这边她就离职,这确实有点巧合了。
“是,今早递的辞呈,父亲已经同意了。”
“你们通灵局探员辞职这么简单?”
薄从怀立刻追问道。
像寻常公司,职员要辞职都要提前一个月提出申请,以便于公司能够安排新人对接事务。
通灵局可不是寻常工作单位,要辞职竟然这么简单?
“这其中因由,您还是亲自问父亲吧。到了,请。”
宫肆避而不谈,朝着电梯门一伸手,电梯门应声而开,已经到了顶层。
这里的装潢风格和一楼大厅如出一辙,冷淡的配色,极简的配置,一尘不染,毫无个人情绪。
正对电梯门的是两个相对而放的办公桌,宫念坐在右边。
她梳着两个拳击辫,齐刘海乌黑亮丽,一脸娇媚的笑,纤细的胳膊支在桌面上,
冲着我很热情地打招呼,甚至还wink了一下。
面对她的热情,我无言以对,甚至觉得浑身冷飕飕的。
她在我眼里就是一株美丽而危险的罂粟花,顾盼生姿地热情摇曳,只为了将我拉下无底深渊。
“老爸已经泡好茶了,哥哥,你们来的好晚啊~”
她双手交叠,撑着一张娇艳欲滴的脸,
细长白嫩的一双长腿从旗袍下摆伸出来,脚尖轻轻地点在地面上,
盈盈一握的腰肢小幅度地扭动着,带动身体左右摇摆。
她的声音带着钩子似的,嫩得能掐出水来,尾调上扬,
和宫肆的一板一眼对比鲜明,却不显得风尘,只能用魅力十足来形容。
宫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宠溺微笑。
随即他尴尬地轻咳一声,对着前方一扇玻璃大门一伸手,“请”。
说着,边带头走了过去。
薄从怀目不斜视,走过宫念身边时,他用不高不低的声音缓缓说道:
“宫念小姐伤好得真快啊。”
宫念摆动的动作愣了一瞬,然后嘴角的笑意愈深,“多谢玄珩上神关怀。”
她作出回应的同时,宫肆已经一马当先走到了玻璃门前。
玻璃门是自动感应的,向两侧缓缓打开。
门里是一个超大办公室,除了必要的办公家具,连一盆装饰绿植都没有,整体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宫局长窝在办公桌后的超大皮质老板椅里,脸上戴着一副老花镜。
越过镜片抬眼看向我们,他激动地双手一拍,站起身迎了过来,
“哎呦从怀玉诉,好久没见,最近身体如何,快,坐坐。”
语气热情意外,好像他事先并不知道我们要来似的。
沙发面前有一张白色茶几,他翻过茶杯,给我们倒了两杯茶水,闻着甜腻腻的,一股奇异的花香味。
初闻心中涌上一股暖意,闻久了竟然有点犯恶心。
我只小啜了一口,表达礼貌和尊重,再也没有去碰那杯茶。
而薄从怀则是看都没有看,向后一靠,一双长腿随意伸着,倒像是到了他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