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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幽暗的大厅,在毕华刃的带领之下,王大贵走进一间小房间。明亮的灯光,让王大贵的眼睛一时间适应不过来,忍不住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过了少许时间,眼睛渐渐适应了从黑暗的明亮的转变。抬眼看去,蒋翼武头发散乱地坐在椅子上,气若游丝,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赤裸着地上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左手无力地耷拉着,鲜红的血液渗透了纱布,沿着指尖慢慢滴落在地板上。
王大贵战战兢兢地走到了蒋翼武的面前,两人就这样隔着桌子坐着,王大贵用力吞了一口口水,说道:“蒋老板,你...你没事吧。”
蒋翼武顺着王大贵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轻笑一声,右手无力地摆动了一下,说道:“要不了命,没什么大事。你来找我干嘛?”
话到正题,王大贵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这才想起自己这么着急忙慌来找他是为了什么,王大贵神色慌张地说道:“是南哥,他不见了!你能不能找到他?”
蒋翼武眉头一皱,问道:“不见了?怎么回事,他没有跟他母亲一起回去吗?”
王大贵用力地抱着自己的脑袋,胡乱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小腹的伤口又开始痛起来,额头流出一丝冷汗,苦恼道:“我也不知道,我上午跟南哥吵了一架,然后就被他...被他...”
话说到这,王大贵不由得迟疑了起来,蒋翼武心中担忧着张炎南,不由得拍着桌子吼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被蒋翼武这样一吼,王大贵也回过神来,把自己的背放在了椅背上,尽量让自己能离蒋翼武那张可怖的脸能远一些,然后在磕磕巴巴地说道:“我从医院接到李姨的电话,说是南哥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然后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听完王大贵的话,蒋翼武心中升起一种担忧,强行地压抑着那可怕的想法,小心地问道:“你跟他最熟悉了,你觉得他能到哪里去?”
王大贵有些失落地低着脑袋,说道:“以前无论南哥去哪,就算不带我去,也会告诉我。但是自从他跟了吴震天以后,我就觉得他变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到哪去了。但我可以肯定,吴震天那人绝对没有安好心,南哥现在可能有危险。所以我才从医院跑出来,希望蒋老板你能帮帮我。”
话虽这么说,但是王大贵望了一眼蒋翼武,又看了看身旁站着的,同样脸色惨白的毕华刃,心中不免忐忑了起来。
看样子蒋翼武他们好像自己都有麻烦,哪还有其余的精力来帮他的。一想到这,本来满满的希望和信心,转眼间就变成了失落和不安。
“你不要担心,有可能他只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玩。”蒋翼武尴尬地朝王大贵安慰着。
如此拙劣的话语,连他自己的都信,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说出口。或许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总喜欢朝着好得方面想,毕竟希望是人类生存的动力,不过现实常常跟自己的希望背道而驰。
这样的一句话,与其说是拿来安慰王大贵的,还不如说蒋翼武是在安慰自己的。
所以话刚说完,一向冷漠的毕华刃,脸上居然出现了表情,那是担忧不安,两条眉毛轻轻地皱在一起,我们就勉强把这当做是他的表情吧。
“王向阳!”
毕华刃冷冰冰地说出一个名字,王大贵听得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究竟在哪听过。不过蒋翼武一听,仿佛豁然开朗,脸上有了些希冀的神色。
蒋翼武沉思道:“你的意思是,小南的失踪跟王向阳有关?”
毕华刃重重地点了点头,王大贵则是一脸迷茫地问道:“这王向阳是谁,怎么会跟南哥失踪扯上关系?”
蒋翼武正在思索着整件事情,却突然被王大贵打断了思路,眼神带着些许不满地看着他。王大贵被这样一盯,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视线移到了桌子下面。
“哎,这件事情很复杂,一时间跟你解释不了那么多。”蒋翼武轻叹一声,语气无力地说道:“华刃,你带着几个兄弟,出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再拖下去,我怕会出事。”
毕华刃冷冷地点点头,拖着受伤的身躯走了出去。门外依旧漆黑一片,仅有的几盏灯,丝毫不能将所有的黑暗驱散。
门外依旧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比之刚开始却已经温柔了不少,仿佛随时会停下来一样。
毕华刃的脚步声回荡在大厅中,只见他呼和了两声,几道黑影就从灯光不及之处钻了出来。只见毕华刃吩咐了几句,几人微微点头,便鱼贯而出,闯入了雨声淋漓的夜幕中了。
“你先去休息吧,我在等消息就行了。”蒋翼武对着走回来的毕华刃嘱咐道。
毕华刃不回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蒋翼武叹息道:“你快去休息,要是我们两个都倒下了,谁去救天火哥的孩子。”
话说到这,蒋翼武的语气半是命令,半是请求。毕华刃听完身体微微一抖,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犹豫再三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毕华刃走后,蒋翼武虚弱地躺在座椅上,望着头顶地灯光,一道人影慢慢地从那洁白的光芒中走了出来,瘦削的身材,嘴角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全身上下无处不透露出张扬。
“蒋...蒋老板,天火哥是谁啊?他怎么会是南哥的父亲呢?南哥他爸不就是个货车司机吗?死了好多年了都。”王大贵胆怯地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满足着自己的好奇心。
蒋翼武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这才想起王大贵还坐在自己的面前。望着王大贵胖胖的脸庞,布满了汗水,嘴唇也不是正常的血色,而是有些泛白。
“这些事情,等找到小南的时候,我会再告诉你。”蒋翼武犹豫了半天,依旧没有说出口,望着桌子上摆着的照片出神。
那张照片从王大贵一进来就看见了,平常的照片放在办公桌上,一般都是将照片对着客人,亦或是对着自己,然后露出一点角度,能让进来的人可以看见。
蒋翼武的照片放在相框中,却完全是对着自己的,没有给别人一点窥视的机会。王大贵见他看得如此出神,心中思量着这照片难道就是他口中的天火哥?
王大贵小心地挪着自己的身子,眼睛不停地往照片后面瞟着,希望能一睹这个人的面貌。不过一切都是徒劳,王大贵能看见的,依旧只是黑黢黢的相框背面。
失落地挪回了目光,王大贵有幸在蒋翼武的背后,看见相片在玻璃柜子中的倒影,相片上有很多人,而且大家似乎还很高兴,除此之外久再也没有了。
窗外斜风带细雨,天上也渐渐得能看见几丝亮光了,在恐怖之后,反倒有了几分美感。
王向阳望着窗外,不知为何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手中握着麻将牌半天没有打出去。
“喂,快打呀。愣着干嘛呢?”
被巴东这样一吼,王向阳回过神来,急忙将手里的牌扔了出去,还没等他看清楚。
贺源大笑道:“和了!”大笑着推倒了面前的麻将牌。巴东怏怏不乐地将牌推进了牌堆,嘟囔着:“你是丢了魂啦,魂不守舍的,要玩就认真点玩,真没意思。”
面对着巴东的谴责,王向阳只能朝着他抱歉地笑了笑,眼光随之又转向了自己的手机。
终于王向阳一把抓起了自己的手机,对着几人说道:“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不等几人反应过来,就跑了出去,只剩下三人抱怨地声音在身后响起。
走到门外,王向阳急不可耐地打开了手机,拨通了张飞燕的手机。连续不断地盲音,让王向阳背心冒汗,不停的在原地踱步。
挂断电话,再打一次,盲音响过两声,便被挂断了。王向阳的心突然间提了起来,无数个可怕的画面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急忙拨打了第三次,张飞燕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似乎所有的不安和烦躁都得到了解释,王向阳望着漆黑的夜晚,昏黄的路灯下的下雨,沿着光线的路程,缓缓地落在了地面,跟早已经落下的同伴,亲热地聚集在一起。
推开休息室的房门,顾不得几人的询问,王向阳抓起了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在几人惊奇和茫然的目光中冲了出去。
站在马路边,朝着黑洞洞的两边看了看,冷冷的雨水沿着脖子,慢慢地滑进了衣服,在背脊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还带着一丝丝凉意。
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王向阳有些茫然失措,犹豫了一会,找对了张飞燕家的方向,沿着马路就这样狂奔起来。
刚跑出两步,两束强光直射着王向阳的双眼,王向阳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用手遮着自己的眼睛。汽车慢慢地靠近了,最后竟然停在了王向阳的身边。
“这么晚了,你到哪去?”
车窗摇了下来,卫宁的脸露了出来,好奇地望着王向阳。此刻见到卫宁,王向阳激动莫名,简直就比中了彩票一样。
王向阳拉开了车门,毫不客气地坐了进去,喘着粗气说道:“队长,你能带我去个地方吗?”
“没问题啊,你有急事吗?”卫宁好奇地打量着王向阳,慢慢地启动汽车,朝着刚来的路线又开了出去,嘴里调笑道:“这么着急,不会是你哪个情人找你吧。”
面对卫宁的调笑,王向阳干笑了两声,目光又转到了黑漆漆地路面上。卫宁见他毫无反应,也觉得没多大意思,就专心开起车来,在王向阳的指引下,两人不急不缓地朝着张飞燕的住所而去。
雨渐渐地停了,只剩下零星的几颗贪玩的精灵,直到此刻才慢悠悠得落下来。
蒋翼武的脸色依旧苍白,手上的血却渐渐地止住了,不像王大贵刚进来那样,肆无忌惮地往外流。
距离毕华刃吩咐后十多分钟左右,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体格还算健壮,径直走到了蒋翼武的面前,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不安蠕动着的王大贵欲言又止。
蒋翼武点点头,示意他说,不要在意王大贵。青年放下心中的戒备,说道:“王向阳的女友不见了,我们在路口找到了那女孩的雨伞,旁边还有一点血迹。”
还没等蒋翼武回过神来,又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还未站稳就说道:“老大,王向阳来了。”
“恩?”蒋翼武眉毛一挑,咬着自己的嘴唇开始思索起来。沉默了半晌,蒋翼武道:“先别着急接触他们,看看情况再说。”
汽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在王向阳的催促之下,卫宁有史以来第一次开车超速,心中的好奇越来越浓。
王向阳刚踏出车门,自己的手机便响了。
“你是王向阳?”
“是我。”
陌生的电话,陌生的声音,却认得自己。
“到城南‘情调酒馆’你会找到你想要的。”
“你是谁!”
话还没出口,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王向阳呆立在原地,任凭雨水打在自己的脸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