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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坟里,盗墓贼们还不明白伶舟玥的意思,便突觉墓室上方一道光柱映照下来。
独摇和天仙子,自此而入,轻盈落地,一同下来的还有六名执剑近侍。“属下独摇,属下天仙子,拜见主人!”
“垂金杖!”丁元子,指着独摇手中镶着银色杨树叶的金棍,分外吃惊。
“你是号称“垂杨乱掩红楼半”,万人册排名第五,夷花宫的西楼长老?!”
“那你身旁的,难不成就是同样出自夷花宫,“幽花渡水声”,万人册排名第三的禅音长老?!”
不愧是有八卦记者潜力的人,丁元子倒是说对了两人身份。
“那他···岂不就是,夷花宫、宫主,万人册第一的赤剑仙!”张庆虎说完,顿时双股打颤,其他盗墓贼也没好多少。
伶舟玥可没空和这群人开见面会。
指着地上躺着的方多病道。“来两名执剑近侍,把这小子抬出墓室,其余的就劳烦你们二位了,对了回去记得和商陆说,找时间给苏文才的万人册更新下,如今的第一,该是小荷花。”
“是!”两人应声答道。
“不过主人,该让商陆亲使如何写宫主的名讳呢?”独摇的话倒是提醒了伶舟玥,的确,现在还不宜将小荷花的身份暴露。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伶舟玥有些遗憾,但一想到用不了多久,李相夷的名字就会重新占据万人册榜首的位子,他就觉得热血沸腾。
丁元子,古风辛,张庆虎,仇陀等一众盗墓贼,已经全然没了反抗之心,纷纷跪地求饶。
“安静。”天仙子施展幻音术,让他们闭了嘴。
等两名执剑近侍抬着方多病,跟着伶舟玥出了一品坟后,另外四名执剑近侍,很快就找到了罗摩鼎。
天仙子拿到丁元子面前。“记住,你是趁着众人争夺观音垂泪和宝物的时候,拿到罗摩鼎的。”
丁元子木木然点头,双手接过了罗摩鼎,机械的向墓室外走去。两名执剑近侍,匿在他身后······
随即天仙子开始吟唱,吐出的音节十分古怪,低沉着调子,似悲似叹。
原本木然的盗墓贼,此时已经陷入了各自的幻境,就连被方多病打晕的葛潘,也不例外。
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要我说咱们宫主就是太心善,这些人做得都是有损阴德的勾当,手上还沾了人命,给他们什么机会,直接杀了便好。”站在天仙子身后的独摇不忿道。
“不过一刻钟罢了,等等又何妨,宫主这样做自有道理,少造些杀孽,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所积功德会反补到我们自己身上。”天仙子说着抬头看着昏暗墓室上方,被他们掏出的缺口,莲步轻移,走进那道光柱之中。
她为盗墓贼们制造的幻境,会满足他们内心深处最大的欲望,条件便是要杀了他们的至亲至爱。
一刻钟后,只有古风辛泪流满面的睁开了眼睛,幻境之中他选择了自己的妹妹和师父。
天仙子弹进他嘴里一颗化毒丹,启唇道。“忘记今日之事,离开吧,往后莫要再行盗墓的行当。”
古风辛脸上的泪痕未干,便又陷入茫然,今日之后盗墓贼里,再不会有他的身影。
跟着丁元子出去的那两名执剑近侍,此时回来。“禀报两位长老,万圣道的探子,见丁元子离开后,便撤了。”
“好,接下来就是我的活了,仙姐您歇着。”独摇长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开口说话时,就带了股子欠兮兮的味道。
当初让他易容在皇宫装国师那会,整日端着,差点憋死他。
他擅长阵法,那句“垂杨乱掩红楼半”,便是李莲花给他提的。
独摇开始还不太满意,他有能力“垂杨乱掩红楼满”,为什么宫主却用了半字。
李莲花给出的解释,是满则溢,亏则盈,半字代表他今后还有更大的进益空间。
等笛飞声跟着李莲花回来后,便见原本已经被他打开的墓道入口,不见了。
不,应该说整座断崖都不见了,只剩一片茂密至极的白杨林。
恰在此时,独摇,天仙子,以及六名执剑近侍从白杨林中走了出来。
见李莲花眼中没有阻止他们拜见的意味,便知宫主不介意笛飞声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独摇便躬身道。“主人、宫主,十方红楼阵已成,从今以后,凡活物入阵,最终都只能原路返回,若想硬闯,杀阵就会启动,。墓室上方的几处缺口也已经补好,芳玑王和萱妃今后可以安眠了。”
李莲花走到伶舟玥身边,确认他无事后才道。“辛苦二位了。”
笛飞声看看伶舟玥,又看看李莲花,最终从两人看彼此的眼神,判断了他们的关系。“李相夷,想不到你如今的相好是个男人。”
“站住!”原本瘫在地上昏着的方多病,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
“李莲花,李青,现在是什么情况,禅音前辈怎么也在?前辈身旁这位是谁?”
方多病捂着被笛飞声拍伤的胸口,龇牙咧嘴的问,显然刚醒过来的他,脑子有些不够用。
“啊,这个啊,他是夷花宫的独摇,恰和天仙子来朴锄山办事,听说了七盗陈尸案的传闻,便来探查一番,恰好遇见了我,便一同和我回一品坟把你和阿青救了出来。”
李莲花说的时候,多多少少有点心虚,毕竟这谎扯的有点明显,低头挠了挠鼻子。
“哦,这样啊,那观音垂泪和那个小孩呢,你为什么要突然去抢观音垂泪?”
李莲花和强压笑意的伶舟玥对视一眼,实在没想到,这傻小子竟然如此好骗。
“啊,那个观音垂泪,被那小孩抢走了,你也知道,我是大夫嘛,自然好奇这灵药了,本想着抢回去研究一下配方,不想还是没能逃脱,要不是遇上天仙子他们,我还不知道被伤成什么样呢!”
李莲花忽悠的越发顺畅,方多病深以为然。
“你也是,明知那小孩武艺高强,还偏要去和他抢观音垂泪,真是不要命了,还好禅音前辈和这位独摇大哥救了你!不对独摇?您是夷花宫西楼长老!”方多病一激动,牵动了内伤,咳了两声。
“哈哈,这位小兄弟,不要激动,没错,正是在下!”独摇性子跳脱,倒是答的痛快。
“久闻大名,在下方多病幸会!”他说完又指着笛飞声问。“这又是哪位啊?”
笛飞声好似被他蠢到了,斜了他一眼,全然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他倒要看李相夷怎么编。
“自己人,他就是那个用铁头套,罩着脑袋的铁头奴,记得了吧。”李莲花到底还是给笛飞声安上了铁头奴的身份。
“哦,铁头奴啊,怪不的一副冷巴巴的样子。”方多病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咦,这铁头奴什么时候成自己人了?”方多病又品出了不对的地方。
“哦,他叫阿飞啊,南海人士,多年前呢我与他相识,后来他中了卫庄主的奸计,被收做铁头奴,身中奇毒,实在是很可怜,这医者仁心啊,所以我就打算带他回莲花楼,为他医治。”
李莲花的这番话,成功让方多病看笛飞声的眼神带上了怜悯。
以伶舟玥为首的夷花宫众人,都垂下了眼帘,就连一贯沉稳的天仙子,肩膀都颤了颤。
“蠢货!”笛飞声转身向山下走去。
“哎!你骂谁蠢货呢,和那小孩一样,没礼貌!你······——噗通!”方多病正骂着,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笛飞声那一掌打的可不轻,他这一生气,又牵动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