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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如歌接到秦如清醒来消息时,二话不说放下手中事物来到了她的房间。
“终于醒了?”如歌目光复杂的看着眼空神情空洞的秦如歌。
“……”
回答如歌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如歌也不介意,主动找了个凳子搬到床边坐着:“恨么?”幽幽的声音充满了迷雾的飘渺,冰冷的如腊月寒天。
秦如清才微微转过身来,幽幽的看着如歌,未绑绷带的裂开唇间轻轻挪动,无言吐出两个字:“孩子!”
如歌看懂了唇语,也明白秦如清想要表达着什么。半掩着眼帘看着自己交叠于膝上的双手:“没了!送来回来,就没保住。”
秦如清没有像如歌想象中的暴怒悲伤,反而是如死水的寂静,双眼空洞的瞪大,一眨也不眨着盯着床顶帷帐。
“萧湘儿派人送回来,说是你自己弄伤了自己。”如歌神色复杂的看着秦如清。
“……”父亲他们信了?
秦如清回过头来,平静的看着如歌费力挪动双唇。
“信了,不止父亲信了,祁王也信了。”
“……”我这个下场,你开心么?
“说实话,你与我本就没有深仇大怨,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
“……”我后悔了……
如歌盯着秦如清良久才吐出的一句话,眼中神色一沉,顿时严肃了起来:“后悔?后悔也没用,事情己发生,时间根本回不到过去。你是后悔爬上了祁王床?还是后悔没有谨慎处理怀孕之事?还是后悔参加萧湘儿的赏花宴?”如歌缓缓起身,紧紧盯着秦如清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秦如清,你看看这荣耀无双的一品军候府邸的天空,看看富丽繁华的京城。傍晚时分,每一丝落霞幽光间飘荡着都是不甘与枉死的幽魂,这本就是一处鬼蜮,生存在鬼蜮间,弱肉强食是必然。就在你后悔伤心之时,那些害你之人正品着美食把你的遭遇当趣谈……”
弱肉强食,没错。无害人之心却要小心被人害,最稳当的方法就是把别人送下地狱自己高枕无忧。
如歌缓缓站起,背对着秦如清:“我不希望接到茉儿说你自尽的消息,那样只会更让我看不起。有骨气的,就努力活下来!把所有的伤痛,千百倍的还给当初害你之人,或许那时的你,才有资格成为我的棋子。”
如歌离去了,只留下了这些极其冷酷的话,一句句都刺在秦如清的心上,刺得她鲜血淋漓。但也让她痛得畅快,只有记住所有的痛,对能深刻的明白她如今是多么的弱小,哪怕成为他人的棋子都没有资格……
沉寂的双眼看着如歌离去的方向,秦如清费力的扯开双唇轻轻挪动,无言说出几个字后,才缓缓闭上眼睛。
“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困难中只有你一人为我担心。虽说听起来是极为刺耳的话,但无一句不是在关心自己。
放心,我不会寻死,我要活下来!
你说的对,世间不过是弱肉强食,想要站在高处,就只有踩着别人的尸骨爬上去。想要笑着看别人哭,就要在别人哭的时候毫不留情下手。
幽幽的勾起一抹嗜血妖娆的笑意,配着她那恐怖的脸更显扭曲……
如歌也没有想去,因为这次事情的蜕变,秦如清以恐怖速度成长了起来,成长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
祁王与秦如清的婚礼定了下来。众人都说他是佛心来的,秦如清毁容后还愿意接受她,不嫌弃的还要娶她为侧妃。所以祁王的声誉更好了,百姓谈起祁王也不由坚起大拇指大赞他仁心宅厚。
秦如清得知这消息时,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嘲讽一笑。
暗中努力配合治疗,脸上与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但还是留下赤红一片,脸上更是有不正常的红与白。但这让秦如清顿时有了希望,更加的努力复健。
祁王因为这事,受了陛下的褒奖。陛下大赞他的行为,并替他选了个日子,于六月初一完婚,还赏了不少东西给他。
这些都不是让他高兴的,真正让他高兴的是,太子的左膀右臂生生被折了,就在秦如清发生事故后不久,一场让祁王高兴到合不拢嘴的变顾发生了……
太子在六部中安插的人马,户部尚书栽了!
户部尚书被人查出来动用了国库的银子,只为给他那个倍受他溺爱的独子挥攉。
原来,张剧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本就有迹可循,只不过其父上面有人瞒得比较好而己。这次被暴出来是因为张剧与刑部尚书之子王路之争,他拿出大量的银子与王路争一个清倌。
而清倌则是才名远扬的絮柳姑娘。
王路自上次偷听到絮柳独自的哭诉后,趁着醉意去张剧的包厢大闹了一场。甚到当场在红阁里斗殴起来,最后两人忿忿离去。
可是过没几天,京城中就传出了絮柳姑娘不堪忍受张剧的骚扰,决定在红阁寻求可以庇佑的恩客相助……
絮柳要出阁的消息瞬间在京城传开,一个个财大气粗的闻言聚集在红阁,只为能抱得美人归。
絮柳姑娘出阁的消息太过意外,时间也太过短暂。在传出消息的第二天,红阁就开始的她出阁的拍卖竟价。这让许多人都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准备银票什么的。要知道,以絮柳的名气来说,想拍下她所需的银子必不会少。
华灯初上之时,正是青楼红帐开始营业之时。平时就比较热闹的这条街,此时更为热闹……
红阁内座无虚席,楼上楼下全都挤满了人。一个个心不在焉的抱着怀里美人,眼睛却四处乱撇,只为寻找那传说中的绝美倩影。
“哟,这是王公子么?”王路端着酒杯坐在包厢角落中,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让他不悦的皱了皱眉。
王路不悦撇了眼被家丁拥促出来的张剧,眼里带着轻蔑:“你能来?本公子当然也能来!”
张剧眯着眼看着王路,只觉得前几天被打向满身是伤的胸口正在隐隐直痛,暗暗咬牙:“絮柳本公子势在必得,你还是老实呆着就好!”说完,便甩甩袖,带着家丁绝尘而去。
王路举着酒杯看着离去的张剧,眼里闪过愤怒。
絮柳那么美好的人儿,怎么可以让好色成性的他给糟蹋?
绝对不能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