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cqzfgjj.com,最快更新梧桐林李迎风雨 !
进了KtV,一个个就跟疯了似的,酒瓶碰得“咣咣响”,开瓶器一瓶接着一瓶打开。尤其是酒过三巡,酒精的作用开始发挥,大家逐渐开始亢奋洒脱,话语更多了,嗓门更大了,他们拿着话筒跟其它包厢一样,唱着永远也唱不上去的高音。
我跟高慧坐在一个角落聊天,撕心裂肺的噪音干扰能缓解一点点。
“林浩终于梦寐以求,把你追到手了。”
“我追的他。”
高慧神神秘秘地笑道:“只能说他太有定力,你像猎物那样,被他摄取了。”
我听得不明不白,但是没有追问。
“你跟赵雷在一起工作吗?”
“对,我在他地产公司的财务部,你要不要抽时间去参观?林浩放假这两天,一直在公司。他们又看上一块地,在做前期的勘察调研。”
“他们哪有那么多钱买地?”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县里的房地产市场非常火,他们开发的第一个项目,还没有开售,好多人都抢着交钱,生怕买不到。等预售证一到手,这个……”她两个手指在一起摩挲。“不就有了。”
“这……一边卖房,一边又去拿地,手里能留得住钱吗?”
“第一个开发项目,公司少说挣几千万吧。”
“这么多。”我惊得下巴快要掉在地上。
“所以现在要趁大好形势,抓紧时间拿地开发。你家林浩可说了,房地产的黄金周期也就一二十年,等城镇化率一提高,购房需求没那么旺盛,再想在这个行业赚钱,可就难了。”
“他说什么你们都信。”
高慧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他的这里跟别人不一样,赵雷非常相信他。”
说赵雷,赵雷在我们聊得最起劲儿的时候过来了。他提着两瓶啤酒,一瓶递给高慧,说道:“媳妇,喝一个。”
“跟你说了,我今天身体不舒服。”高慧的脸别向一边,对赵雷有些烦躁。
赵雷一屁股坐在高慧身旁,强行把他按到胸前。“怎么不舒服,来亲戚了?”
“知道你还问。”高慧说。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反倒让我不好意思。
“行,你不喝,小暄妹子喝不喝?”他看见坐在一旁的我,问道。
“刚才在饭桌上我喝过了。”我说。
他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说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不一个局。”
高慧拦住他,说道:“你别让李小暄喝,小心林浩跟你急。”
赵雷哈哈笑着说:“这酒我不强迫,我手上有很多关于林浩的秘密,小暄妹子如果想知道,可以一杯酒换个秘密。”
“他能有什么秘密?”我当他在开玩笑。
“那多了去了,我是他最好的哥们,现在又是合伙人,他的很多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知道林浩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赵雷故意抛话题,吸引我的兴趣。
这招挺有效,我立刻被他吸引,有点欲欲跃试,但一杯酒太多,我实在无法驾驭。
他看出我的犹豫,换个杯子倒了半杯,说:“这总可以吧,半杯换个秘密。”
“行。”我爽快地答应,端起来就喝了。
“说吧。”我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说道。
“豪气。”赵雷说,又给我倒了半杯,包房里唱歌的声音太大,他扯着嗓子说:“初一那年,你跟班上的男生比赛爬树,从树上摔下来,从那个时候,他就喜欢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也扯着嗓子问。
“我问他,他招了。他背你去医务室,又送你回家,不喜欢你,能做到这个份上吗?”赵雷说。
我后知后觉回想当时的情景,有点道理,便点头赞同。
“还想不想听?”赵雷问。
“再说一个。”我说。
他把酒杯推到我面前,手指并拢,往前一伸,示意我先喝,他再说。
为了听秘密,我又干了。
“高一那年,你跟他表白,约定毕业后做他女朋友。他高兴得发了疯,跟个神经病似的大清早跑到我家,我在被窝睡觉,他掀开被子躺进来,哎呀,你不知道,两个大男人,躺在一个被窝有多恶心,关键我还裸着呢。”赵雷表情夸张,故意做出一脸嫌弃的样子。
“不想听你的细节,说林浩。”我说。
“他搂着我脖子,说‘小暄跟我表白啦,她喜欢我,她喜欢我’,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赵雷摸摸自己的脖子,仿佛现在还被林浩抱着那样恶心。
回头看林浩,他正被那群男生围着聊天,暂时没有注意我们。
我主动给自己倒了半杯,咕噜咕噜喝下去。
“再来。”我说。
“行,那就再讲一个。”赵雷靠近我耳朵说:“你知道林浩为什么要学建筑,而且能考清华,却不报清华吗?”
“跟我有关?”我问。
“大学五年,研究生三年,不就是为了有机会跟你一起毕业吗?至于学校嘛,如果他在清华,你的高考压力不就大了吗?。”
“东州大学勉强追上,要是清华,我就望尘莫及了。”我说。“还有吗?”
“还想听?”赵雷感到诧异。“你酒量可以呀。”
“已经晕了。但是喝酒听秘密,这个交易划算。”我说。
我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正要端起来,被林浩按住。
“小暄,你干什么?”他抓住我的手问。
我指着他的鼻子呵呵笑。“喝酒听故事。”
他问赵雷:“她喝了多少?”
“不用那么紧张,一杯半,喝不醉。”赵雷说。
我推开他,竖起一根手指,说:“你不要阻拦,我想听关于你的秘密。”
说完之后,我端起酒杯如牛饮水,几下就喝掉了。
“这回喝了一杯,讲个大的。”我要求道。
“能讲吗?”赵雷问林浩。
我站起来,脚底像绑了两块圆圆的鹅暖石,重心不稳,一晃一晃。我扶着赵雷的肩膀,坐到他另一侧,对他说:“不用问他,酒我已经喝了,你不许耍赖。”
赵雷转过身,几乎贴着我耳朵说:“他去米兰之前回来看你,返程晚了,赶着去机场,司机在超车的时候撞到护栏,林浩脑部受伤。还好没出大事,在医院住了三天,三天之后才回学校。”
“真的?”我盯着赵雷不眨眼。
“我会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赵雷说。
“他没有跟我说。”我说。
“说了只会让你替他担心,更何况那时你高三。”
我越过赵雷含情脉脉寻找林浩的身影,发现他正越过赵雷生气地看我。
“嘿嘿嘿。”我傻笑着走向他,刚一起来,就差点坐回沙发。
眼疾手快的他伸出修长的手臂,一把将我搂住,我就舒舒服服靠在他肩头了。
“一会儿让我怎么跟叔叔阿姨解释。”他板着一张脸说。
“《温柔》,我想听你给我唱《温柔》。”酒精的麻醉让我不再矜持,当着众人提“无理”要求,我知道自己没醉,但我想借着酒劲让自己放肆一点。
“你喝多了。”他说。
“我没喝多,我要听《温柔》,我要听五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