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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陆雍还是离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许媚儿的心里总有一些不安。
第二日,在陆雍的示意下所有参加秋猎的朝臣将于今日午时参加宴会。
宴会上载歌载舞,觥筹交错,前几日的阴霾仿佛一扫而尽。
仿佛没有人记得前几日刀口下那几具血淋淋的尸体。
大家已然笑意满满,或是真的轻松,或是强颜欢笑。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1]
再过不了多久,这些人将不会被提及。
*
高位之上,陆雍面无表情地喝着酒,任由台下歌舞升平,他的视线时不时扫过台下某个纤细的身影。
那人低着头,躲避着他的视线。
“呵,等着吧。”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陆雍眼神锐利地看向陆钰,眼里的锋芒仿佛片片尖刀割向陆钰。
陆钰浑身僵硬,不明所以地看向陆雍。
“陆钰何在?”陆雍一边把玩着手上的杯子,一边注视着某个方向。
陆钰神情一怔,然后走出了席位,站在了宴会最中央处。
“臣陆钰参见陛下。”
“陆钰,你可知罪?”陆雍眼神锐利,不怒而威。
陆钰惊恐脸,“臣……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敢犯事,请陛下明示。”
是谁?谁在陷害他?
他不由得看向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陆川,陆川回了他一个温文尔雅的笑。
!!!!!
狗东西,果然是他!
陆钰出奇愤怒。
“呵,明示,你敢说这次的刺杀你不知情?”
“这……这,臣不知情啊,请陛下明察。”
陆钰冷汗流了下来,难道他做的事被发现了?怎会如此?!
“青一。”
青一立马拿出了一个令牌上前迈出几步,并将令牌展示给众大臣看。
“各位大人请看,这是在黑衣人身上找到的令牌,令牌上有代表六王爷的祥云花纹,经过调查,这正是六王爷府上的令牌。”
这话一出,宴会席上议论纷纷。
六王爷陆钰脸涨的通红:“一派胡言!本王何时做过这样的事!”他狠狠瞪着青一,随后看向陆雍,“请陛下明察!”
“这就是朕明察的结果!大胆陆钰,朕本想留你一命,可谁让你不珍惜。”
“陛下,六王爷冤枉啊,”一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官员站了起来,“这几日王爷都在帐篷内与妾室快活,怎么有时间布下如此大局!”
这人正是陆钰在军队那几年结交的人,武艺高强但是少有谋略,在边塞是出了名的说话直爽,到京为官后常常被人嫌弃说话粗俗无脑,因此在京中几乎没有朋友。
只有六王爷还算照顾他,因此,他常常将六王爷引为知己,算是六王爷的坚定支持者。
*
陆钰听了这话眼前一黑,这个张强简直没有脑!
这话说出来大臣们会怎么看他?在大臣们遭遇刺杀甚至死亡的时候仍是只知道寻欢作乐的王爷?这让大臣们怎么敢支持他?
“闭嘴,”陆钰狠狠剜了一眼张强,随后急忙说道,“张将军看错了,本王是在为遇难的大臣诵经。”
“王爷,您不就是在快活吗?臣都听到声音了。”
张强不解,为什么六王爷不愿意承认,承认了就能摆脱怀疑了,他感到委屈,自己明明是在帮王爷,可是他却瞪自己!
“陆钰,你还敢狡辩?”高台之上陆雍语气冰冷,呵,媚儿欢喜的就是这样的人吗?懦弱无用!
“臣不敢,臣……”
陆钰又气又急,只恨能言善辩的右相此时在监国不在这里。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陆雍笑了。
陆雍一步步走下高台,逐渐靠近陆钰。
陆钰虽然有一颗想要谋反的心,但是毕竟陆雍手段血腥凶残积威已久,当着陆雍的面他从不敢说一些放肆的话。
感受到陆雍的靠近,他只能保持着下跪低头的模样,内心害怕又屈辱。
许媚儿的眼皮跳的厉害,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谁也没有想到,在靠近陆钰时,陆雍直接拔出青一手上的长剑一剑刺向陆钰!
陆雍背过身,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陆钰瞪大了双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死了,他的报复,他的不甘,统统湮于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