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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暗,易迟嗅到了饭菜的香味。
九幽大陆修士占八成,凡人也有尚武传统,多身负武功,即便是路边要饭的老乞丐,敢抢他饭碗,也很可能被飞踹一脚。
因此仙凡有别,界限却不重,且各大势力严禁修士对凡人出手。
凡人爱挣修士的钱,开酒馆或寻欢场所也是常有的事。
总有大批修士六根不清。
比如易迟就是其中的一员。
“你也吃饭?”易迟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处灯火辉煌的酒楼,宋悦卿纳闷问道。
“什么话,吃饭都变成稀罕事了?”易迟理直气壮。
易远也看过去,补充说:“倒也不是,只是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有这些凡俗欲望。”
“怎么说的你们才认识不久似的。”宋悦卿左看右看,一脸狐疑,“你们俩兄妹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
易远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易迟,易迟若无其事地抱起手臂,语气笃定,“天底下不像的兄弟姐妹多的是,可亲缘线做不了假。”
“我们可是闻人尊主亲自认证的兄妹。”
虽然觉得这话的逻辑很怪,宋悦卿也想不出所以然,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英雄冢,销魂窟,客人何不进来共饮一杯?”
这声音诱人如世上最好听的天籁,易迟三人眼神一晃,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出靡靡画面。
望着三个陷入千窟幻境的呆头鹅,虞清欢叉着腰哈哈一笑,挥了挥衣袖吩咐身边师妹们,“扛进烟雨楼。”
第一男宠无奈捂住额头,不得不提醒,“清欢,痴离尊主是让你招揽弟子,不是得罪人家。”
虞清欢摆手,一脸自信,“人有七情六欲,我为他们编织一个无所不能的梦境,他们怎么可能不喜欢。”
说着撇了撇嘴,“知道为什么咱们合欢谷这么不受待见?还不是这些人没见识这好处,幻境就要有幻境的用处,光用来打架,屈才了。”
她掰着手指一一损过去。
“你看那个猴屁股萧不疑,笑死,还整什么英雄救美的老土戏码,咱们烟雨楼都不演这么土的救风尘剧情了,现在流行清冷剑修被宠上天的反差感。”
“再说顾浮生,分析这么多,还白送一个炼丹炉,要我说,叽叽歪歪这么多道理谁爱看啊,现在都讲究开局引人入胜。”
“我直接一上来就把易迟扔进千窟一梦,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保准乐不思蜀,一心入我们合欢谷。”
扛着三人的真传师妹们一听,顿时感觉很有道理,异口同声:“大师姐英明!”
虞清欢骄傲地挺了挺胸,“简简单单啦。”
第一男宠:“……”但愿如此吧。
千窟一梦内。
“卿卿,卿卿。”声音轻柔的女人温柔唤她。
宋悦卿迷蒙地张开眼,一怔,“娘。”
“卿卿快起来,今天是你十八岁成人礼,也是正式就任少城主的日子,来了好多客人。”
宋悦卿睡的脑子有些混沌,盯着母亲皎洁柔和的面庞发呆。
林母将她拉至梳妆镜前,拿出琉璃梳给她挽发,一下一下,从发根到及腰发梢。
她唇边抿着一抹笑,说:“往后可不能还让娘给你梳头,都长大当上少城主了,还是和温城家喻户晓的第一天才,还让娘梳发,羞不羞?”
宋悦卿鼻子一酸,竟莫名流下泪,带着哭腔问:“难道这是娘最后一次为我梳头了么。”
林母见状,连忙拈出帕子给宋悦卿擦眼泪,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娘跟你说笑呢,怎么就哭了?”
“谁家小姑娘十八岁了还赖在娘亲怀里哭鼻子。”调侃含笑的嗓音传来,门口步入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
“悦卿,呆看什么,爹爹都不认识了。”苏行倾身摸她的发旋。
那只手掌,温厚,有力,是属于父亲的手。
宋悦卿挥去心底怪异的感觉,扬起笑脸正要喊,忽见进来一个体态优柔的丫鬟。
杏仁眼,多情眸,红樱唇,风韵十足。
这是母亲从前在街上救下的一个可怜女子,那时她正被赌鬼父亲卖入青楼。
宋悦卿绷着脸,紧紧盯着她。
见她微微福身给林母呈茶,“夫人,喝茶。”
娇弱柔软,不堪摧折。
苏行眸光温润,只专注地看着宋悦卿,“悦卿,爹爹给你准备了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熟悉。
宋悦卿脑中有惊雷闪电划过,一瞬间全想起来了。
这些事全都发生过,只不过不是十八岁,而是八岁。
她被定为少城主的那一天,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找到母亲哭诉,让母亲给苏悦颜一个名分,把母亲气的心病难愈。
不久后修炼走火入魔而死。
而苏悦颜母女正式登堂入室。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宋悦卿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一道魅惑至极的声音,顿时明白眼前这一切应当都是幻境,合欢谷千窟一梦向来出名。
想清楚这一点,宋悦卿转过身紧紧抱住母亲,流着泪,“娘,我好想你。”
“怎么了这是,娘在呢。”林母心疼地拍着宋悦卿的后背,柔声安抚。
幻境外,一个弟子看见宋悦卿闭着眼流泪,喊道:“大师姐,她哭了!”
虞清欢一看,不在意道:“喜极而泣,正常。”
幻境内,宋悦卿久违地感受着母亲的温暖,但那温度越来越低,慈爱触感越发淡薄,这是勘破幻境的苏醒征兆。
苏悦卿留恋地蹭了蹭母亲肩膀,“娘,我交到了一位朋友,她特别厉害,帮了我许多,这下你不用担心我交不到朋友了。”
“娘,你好好看看,我帮你杀了她们。”宋悦卿声音低低的,眉目划过狠厉,转身,扬起鞭子,霎时血色弥漫。
苏行与丫鬟惊恐的面孔破碎。
宋悦卿再睁眼,泛红的眸子看见一屋神情惊讶的女子。
……
与宋悦卿不同,易迟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在幻境中。
是合欢谷的千窟一梦,只不过施术者并无恶意,因此无危险无杀机。
这些真传弟子真是排着队地来啊,易迟无奈地按了按额角。
正要撕毁幻境,脑海中响起熟悉的欠揍声:“耶?那不是墨怀樽嘛。”
易迟神色一滞,眼中划过惊喜之色,“星君?”
“昂,咋了?别愣着,咱们偷偷去看墨怀樽一个人在写什么,快去快去。”
易迟看过去,见夜色迷离下,前方汀上亭绯纱飘摇,一英挺男子正襟危坐看着手中书册,衣冠整齐。
不时用毛笔在纸张写字。
大师兄?
易迟瞧了眼,心想着这梦境是根据人的内心欲望来的,她没事梦见大师兄处理公事干什么。
她又不是无聊的变态。
好奇之下走过去看了一眼,猛然瞪大眼。
墨怀樽毛笔在交缠的男女上勾上一笔,抬头不自在地绷着俊脸看她。
“今夜,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