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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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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两块黑斑的角度和形状上看,这人是中了“锁喉手”一类的凶狠招式。再对比一下指法,赫然发现这种锁喉方式不是鹰爪拳的路数,也不是少林拳的风格。要说的话,这更像是被人用一种几近失传的“醉拳”拳法弄出来的

    “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

    正儿八经地比划了一下,我对zi的判断更添了几分自信。

    没学过武术的人不会知道,在传统拳法里,“锁喉”这种动作是很常见的,像少林拳的“黄莺提嗉”,南洪拳的“猛虎出林”,螳螂拳的“挂喉小勾踢”都是比较典型的,然而,不管是哪一种技法,都有各自的特征,即便是同样一个手势掐出去,也会因为肢体的角度差异而对伤痕产生各种影响,眼前这具尸体,整个喉结都被人掐碎了,而从颈间的伤痕来分析,杀他的人用的极有可能是“杯手”。

    杯手是醉拳最常见的手型之一,从外表看,很像是一个人拿着一个酒盅的样子,这种手型,相比“鹰爪”,“虎爪”,“龙爪”,“螳螂爪”这四种较为常见的爪形来说,要比其余几种更小巧,更狠辣。而最大的不同,还不在手型的差异上,杯手锁喉,最特殊的在它的着力点,别的流派攻击喉咙,都将力量灌注在指尖,功力精纯的那五根手指一出来就跟“火钳”一样,无坚不摧,可醉拳的“掐”法和别人不一样,它只用反手扣人的喉咙,而且只对咽喉所在的气管和喉结下手,至于手法,很像女生掐人,表面上看,是大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扣在对方的脖子上,可实际发力,却是那种掐住脖子用力拧的套路。

    上大学的时候,我认识一个学行管的学生,这小子也是正儿八经的武行出身,最擅长“银河倒挂醉八仙”,每次喝酒,他都会有意无意地将桌上的瓶盖捏成海螺状,拿起瓶盖在手上轻轻一夹,显得特轻松,我试了一下,没成功,当时就问他为何如此牛逼,他笑笑,说这是醉拳的基本功,别说是这平酒瓶的瓶盖,就算是核桃他也能一下掐碎。

    我与他的私交甚好,以前经常一起切磋,所以,不知不觉间对这门手艺也有了一定了解,我在那僵硬的尸体的喉咙上掐了一下,果然,这人的喉咙已然被人掐碎了,不管别人是怎么死的,这一个肯定死于武功高强人之手。

    呵呵。

    不容易。

    在现在这年头,能有这本事的不是出自武术世家就是地道武痴,能练到这种程度最少说明那个人很有毅力。想到这里,我倒觉得轻松多了,这人死的时候,可能没有防备,要不然怎么也会有点撕扯打斗的痕迹,再kan kan再kan kan那些人的衣着行囊,一瞬间我就明白了,眼前这副场景,很可能是一起非常典型的黑吃黑,这些人,八成是因为什么利益冲突自相残杀了而那两只巨蜥,或许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在这件事情里那两只巨蜥只有两种角色可供选择。

    第一种,它们是那个行凶者的帮凶,辅助那人将这里的人gan diao 了。

    第二种,那巨蜥是完全独立于两个利益集团的特殊存在,说得更明白点,它们就是逮谁干谁的野怪,见人就杀,绝无例外。

    如果是第二种,那还好些,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这山洞里似乎没有活人了,如此推算,那个行凶的人应该被这两只巨兽摆平了,跑了也好,死了也好,短时间内他都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大威胁。

    话说回来,要是第一种,那就麻烦了。首先,我们gan diao 了那个人的两只“可爱宠物”,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其次,这个人的武功很高,不好对付。

    一点不装逼地说,在我们这边的三个人里,抛却邪门歪道单论真实的格斗能力,小胖和九爷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而面对一个可以瞬间击杀一个彪形大汉而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的顶尖人物,我的胜算,其实不到十分之一,也就是说,假如是第一种qing kuang,那前方的路径势必很危险。

    想到这里,我有点蛋疼地咧起嘴来,从小到大,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江湖仇杀没完没了了,我给你一棍子,你拍我一板砖,你踹了我的桌子,我再砸了你家玻璃,要是遇上那心理素质过硬又有点一根筋的人,这绝对是要无休止地纠缠下去的。

    越想越糟糕,我摇摇头准备走了, ,我就是一伙计,具体怎么做还要kan kan金九爷的意思,现在摆出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没什么实际意义。

    给zi找好借口,我开始逃避问题了,可我这步子还没迈出来呢,意外又发生了,就在我转头要走的那会儿工夫,身后靠近墙壁的位置突然传来几声碎响,声音不大,很琐碎。

    我一回头,那手电光束对着的位置,几块小石头正扑棱棱地往下落。

    灰尘,砂砾,泥土,大大小小的颗粒混在一起,乱成一团。

    见此情形,不由得头皮一炸,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我赶紧倒退两步看向一侧石壁的上方照射过去。

    不看还好,一眼瞄过去,手电差点掉在地上。

    那凹凸不平的石壁之上,有一个黑漆漆的小洞,小洞之中,不知何时竟然冒出一个人头,那是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垂下来,看不清脸,但是,那黑发遮盖下无比苍白的肌肤还是不难分辨的,她抻着脖子看着我,头发低垂,姿势诡异,那副不吓死就活不下去的缺德样儿跟恐怖片里的女主如出一辙!

    老实说,这种打扮真的很土,看电影遇到这种我都不带眨眼的,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处都是尸体的石道里,我真的被它吓到了。

    “谁?”故作镇定地看着它,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