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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眠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林薇薇现在的脸色非常好看，她可不想错过。
只见，林薇薇面色苍白如纸，唇瓣也毫无血色，呆滞着眼睛看着陆行川，久久无法回神。
她觉得有些可笑。
林薇薇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再没有触动核心利益之前，陆行川自然会事事以她为主。
可一旦关乎到整个陆氏，陆行川就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她。
她和陆行川好了三年，都明白这件事，可林薇薇竟然不明白，估计觉得她是白月光，在陆行川心中分量很重，别人不能触碰这样的底线，而她会是个例外。
可事实证明，不可能有例外。
想到这，她情不自禁地看向裴砚。
为什么陆行川会以陆氏的利益为重，而裴砚却愿意陪她豁出去，承担不属于他的风险？
裴砚察觉到她的目光，偏头看向她。
桌子底下，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她现在才反应过来。
似乎为了让她安心，裴砚紧了紧手指，握得更紧了几分。
“别怕，有我在。”
他凑近，小声说道。
纪眠用力点头。
有他在，自己很安心。
陆行川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并没有太亲密，可他却觉得十分刺眼。
最终林薇薇面色苍白，艰难离开了座位，在纪眠前面的空地，缓缓跪了下去。
她脸上全都是不甘和屈辱，却有些无可奈何，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她时不时看向陆行川，还希望事情有回旋余地。
可当陆行川命人驱逐餐厅其余人的时候，再关掉了监控，那一刻他就决定牺牲林薇薇这颗棋子，保全整个陆家。
因为他知道，纪眠不会对外大肆宣扬，就算说出去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毕竟没人看到，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没人见到的事，就是不存在的。
林薇薇受辱，没有影响到自己。
他此刻并不觉得丢了面子，对比陆氏的损失，这点牺牲真的不算什么。
更何况，全都是林薇薇自作聪明，让她自食恶果，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陆行川平静地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喝了一口。
林薇薇见状才彻底死了心。
她心中有了新的考量，原来在陆氏利益面前，自己根本不值一提。
她不得已磕头，脖子上带着固定支架，这样磕头非常难，脖子那儿梗着，十分难受。
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在地。
她屈辱至极地磕了三个头。
“可惜，你不能说话，不然我真想你高声大喊自己错了，那该多动听？”
纪眠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薇薇想要起来，没想到纪眠一脚踩在了她的背上。
陆行川蹙眉。
林薇薇重重匍匐下去。
“我原谅你了吗？你就可以起来？”
她冷声说道。
“纪眠，够了，该给的体面我都给了，你别太过分。”
陆行川坐不住了。
“陆行川，今天是林薇薇，改日就是你。你们对我做的一切，我都记着，不敢忘怀。”
陆行川笑了，觉得她不自量力。
“裴砚，你看，你把她养了多大的胃口。要不是你在背后撑着，她敢说这话？小心，她会连累裴氏，让你尝到了万劫不复的滋味。”
裴砚闻言，轻笑。
“如果真有一天，荣幸之至。”
此话一出，陆行川的好脸色有些绷不住了。
裴砚可真特么能装。
他不信，真到那一日，裴砚真的能如此淡定，只怕和他一样，四处求法子平息此事，牺牲一切不打紧的东西，来保全家族荣耀，滔天富贵。
纪眠慢慢收回了脚：“你道歉了，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林薇薇，你要记住，这个男人不是我和你争得你死我活，而是我不要的垃圾，丢给你了。”
“纪眠——”
陆行川捏紧拳头。
要不是裴砚在这儿虎视眈眈，只怕他早就忍不住了。
“对了，婚礼上还没有祝福你们呢？陆行川，我祝你不孕不育，儿孙满堂。林薇薇，我祝你二婚快乐，提前祝你三婚、四婚快乐！”
陆行川终于忍不住，将自己手中咖啡重重砸了过去。
裴砚早就有所防备，直接把纪眠拉入怀中。
她猝不及防，没有站稳，好在跌坐在了裴砚怀中，没有摔倒。
她的手背上还是溅了一点，娇嫩的肌肤快速红了起来，但好在并未大碍。
裴砚危险眯眸，就要起身和陆行川算账，却被纪眠阻止。
“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
“我……可能走不动了。”
她好像发烧了，这几天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稳，夜里醒来好几次，要不是裴砚在，只怕要彻夜难眠。
现在她头重脚轻，眼睛发黑。
裴砚也察觉到她身子滚烫，直接把她打横抱起。
他正要离开，却被陆行川叫住。
“裴砚，我等着看你万劫不复的那天。”
裴砚为了个女人，什么都不管不顾，他迟早会因为纪眠倒霉。
他等着看那一天。
裴砚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去看，继续大步流星的离去。
陆行川这才将地上的林薇薇扶了起来。
林薇薇哭得梨花带雨。
他抬手温柔地擦拭她的眼泪。
“薇薇，不要怪我心狠，你的口不择言，让陆氏承担了太多。这次，就当长个教训，以后谨言慎行，凡事想想自己的身份，已经和以前今非昔比。你享受了陆氏带来的荣誉，也要拼死守护陆氏，你明白了吗？”
他一字一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大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是那样用力。
林薇薇用力点头，她不能失去陆行川的信任，她苦熬了那么久，终于成为陆太太，就算受一点委屈又如何，只要这辈子光鲜亮丽就好。
不就是道歉吗？反正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就会淡忘这件事。
只要她还是陆太太……
纪眠回去大病了一场，最严重那几天烧得不省人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薇薇听到了这个消息，竟然定在了明天公开道歉。
她烧得稀里糊涂的，还记着林薇薇是八点钟直播视频道歉，她也要到现场去。
她后半夜又烧得厉害，头痛欲裂，昏昏沉沉。
裴砚看不下去了，想让她吃点退烧药。
她是这几天劳心劳神，导致抵抗力下降，才让病毒入侵。
这样基本上会烧个几天，白天降下来，晚上又会反复高烧。
她吃了药，就会好受一点，会昏沉沉地想要睡觉。
可这一次，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吃药。
怕吃了药，自己会睡过去，错过了明天八点。
裴砚没办法，只能帮她物理降温。
她额头贴着退烧贴，依偎在他的怀里，感觉他身上凉丝丝的，好舒服啊。
她忍不住用脑袋蹭了蹭，像是只娇憨的猫儿。
“你不肯吃药，只能物理降温，我帮你身上涂抹酒精散热。”
“不要……”
她嘟囔着。
“那就乖乖吃药。”
纪眠委屈咬唇，可怜巴巴看着他，可裴砚不为所动。
“好吧……”
她勉为其难点头。
裴砚听言，伸手解开了她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