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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北宫自建成起,便是汉朝皇帝的权力中心。
皇帝居住的宣室殿外。
各宫的太监和宫女们排起了一眼看不到头的长队。
所行除了领赏,顺便处刑。
而被处刑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陛下身遭最宠信的两个小黄门。
原因是前日,两个小黄门奉旨去赐酒弘农王,结果弘农王不但没死成,反倒是这两人遭了罪。
先是被押进监牢一通鞭打。
随后,不解气的弘农王在相国董卓的默许之下,将两个小黄门拉到了宣室殿外,来个凌迟处刑。
自古以来皆是午门斩首。
哪有人敢在皇帝寝宫旁边行刑。
可这弘农王偏就要这样做了。
不仅如此,还要求各宫的宫女太监充当行刑人,自己则搬来一条凳子坐在那里监刑!
就这样小黄门每挨一刀子,弘农王听到一声惨叫,便会大喊一声:
“赏!”
正所谓“一朝得势万人捧,一夕落魄众人唾”。
想这弘农王被罢黜帝位之后,过的潦倒落魄,如今忽然得势,处事作风于之前文弱劲儿截然相反。
阴狠,暴戾,充满了杀气!
每一个过来行刑的小黄门和宫女,没一个敢抬头去打量这位王爷的。
生怕一个不慎,把他给得罪了。
作为名义上弘农王郎中令的李儒,则是默默在旁,关注着刘辩的反常行径。
凭借着三言两语的追捧,如今的刘辩得到了董卓眼短暂的宠信。
若是他之前献上计策再成功起效,必然少不了再被一通赏赐。
到那个时候......
李儒下意识的看向了宣室殿的方向。
废而在立,也是有未可知!
毕竟谁不喜欢一个追捧自己,又聪慧识时务的‘好儿子’呢!
此时此刻的宣室殿内。
小黄门凄厉的惨叫声透过门窗缝隙,一阵一阵的钻进刘协的耳朵里面。
他好多次都想出去制止,却被人给拦下。
“陛下不可啊!您此刻出去,肯定会将事情越搞越大的!”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为朕而死吗?”
“为陛下死是他们的荣幸,陛下莫要辜负了他们啊!”
在黄门令不断劝说下,刘协咬咬牙,最终捂上耳朵。
而宫里其余太监也赶紧找来一些被褥床单,将门窗缝隙填补住,防止再漏声进来。
然而直至那两个小黄门被朱棣活活折磨死!
这声音都没有停止过。
朱棣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死透的尸体。
前世一路的杀伐,让他清楚一件事情。
有仇必须要报。
哪怕是一个小黄门的仇,留着便也是对自己隐藏的祸害。
豁达,那是留给忠臣义士的。
凡是对自己不利的人,都该杀!
就如那年那月来觐见自己的瓦剌使者也先......
当时自己明明已经看出来这小子不俗,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也必是自家的大敌。
可就是犹豫了那么一刻,让他给跑了。
最后还被他给端了大营。
想到这里,又开始懊恼起来。
我的孙儿朱瞻基啊!
爷爷不小心给你留了一个祸害啊!
收起惋惜,朱棣再度看着眼前的天地。
这次,自己是后来者居上,三国历史早已读个通透。
什么名臣贤士,贼子野心,也能事先有拿捏,断然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正在朱棣失神之时,掐着点的董卓终于现身了:
“刘辩啊!你这可就有点过了,人都杀了,难道还要留在这里吓唬人嘛......”
朱棣上前,一脸谦卑的姿态:
“尚父教训的是,我这就把尸体抬走。”
“先跟寡人去见见你弟弟吧!”
董卓说罢,领着刘辩李儒,朝着宣室殿里面走去。
而刘协听到董卓到来,自然早就已经准备接驾了。
只是看见朱棣的时候,显然没什么好脸色!
“见过相国!”
“应该改口叫尚父了。”
朱棣站在一旁提醒刘协。
刘协不解,朱棣随即上前,将已经草拟好的圣旨摊开给他看。刘协看后,满脸惊怒的骂向朱棣:
“你怎可如此?不怕列祖列宗怪罪吗?你身为皇室的尊严呢?”
董卓看着刘协将怒火集中在了朱棣身上,也不说话,示意李儒和自己退后两步,让他们两兄弟先斗。
这些猫腻,朱棣又何尝看不出来。
随即上前,开口便问:
“你说是皇位要紧,还是你的尊严要紧呢?”
刘协被圣旨里面内容气得说不出半句话,自然也想不出如何回答朱棣的问题。
朱棣随即又说道:
“啧,怎么说呢?皇位没了,这小命多半也就没了,命都没了,还要尊严做什么?”
“刘辩!”
这时,愤怒的刘协怒吼了一声。
“喊我兄长!”
可随之而来却是朱棣更强,更浓的愤怒。只见朱棣上前一把掐住刘协的喉咙。
九岁的刘协哪里是十五岁刘辩的对手。
更何况此刻刘辩早已换成了战场杀伐一生的马上皇帝朱棣。
片刻间,刘协的小脸蛋就给憋得通红。
只听那朱棣恶狠狠的说道:
“若非是看在你我同父所生的份上,光凭你要把我埋在太监墓这一条,我今天就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辨儿啊!收手!收手!”
董卓看着刘协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急忙劝阻有些杀红眼的朱棣:“咱可不能做杀了自家亲兄弟的事儿啊!”
朱棣听完,故作遗憾收回了手,同时不忘了冷哼一声,以此发泄自己尚余的愤怒。
“是尚父!”
朱棣随即将圣旨扔到了倒在地上刘协身前:
“盖章吧!皇上!”
刘协被朱棣掐得险些断了气,好久才缓过劲儿。
看着眼前的董卓,李儒以及朱棣三人凶神恶煞的样子。
他咬着牙,在圣旨上盖上了天子印章。
“好皇儿啊!咱三儿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俩可不能随便再闹脾气啦!”
董卓拿起那圣旨,一边不断打量,一边又故作伪善的劝刚才差点闹出人命的两兄弟。
“谨遵尚父之命!”
朱棣只是很自若的躬身回应了一下。
反观年幼的刘协看着眼前性情大变的兄长,还有本就暴虐的董卓。
弱小无助的他此刻只能委屈的哭出了眼泪。
在三人离开时,朱棣下意识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刘协一眼,没有所谓欲言又止,只是稍稍有那么一点叹息。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既有心讨贼,那便应图谋回天之力!
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
在离开宣室殿后,手拿圣旨的董卓又问朱棣:
“辨儿觉得这圣旨应当什么时候颁布较好?”
朱棣道:
“如今正是诸侯挑事的时候,这时候颁布只会火上浇油。我建议等到诸侯平定,过上一段时间,再择良日。”
董卓点头赞同朱棣的说法:
“反正圣旨都在手里了,咱家也不急于这一时。”
然而却不知,朱棣心中还有一句话:
就怕你没机会将这套诏书公之于众啊!
随后,朱棣又贺喜了两句董卓成为尚父的马屁,便大步的离开了。
瞧着朱棣离开的背影,一旁一直沉默的李儒终于开口了:“尚父,刘辩此举是否太过分了?”
董卓却是一脸奸笑道:
“越过分越好。”
“尚父的意思是希望他们兄弟相争?”
“没错!不然,我干嘛怂恿着刘协那小娃娃下旨把刘辩葬在太监墓呢?咱家就是要告诉全天下的人,瞧瞧你们供奉的刘家天子,一点心胸都没有,哥哥死了,就这样对哥哥。虽然这哥哥如今没死成,可是咱家已经把这事儿给传播出去了,用不了多久,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这刘家两个兄弟不合的事情了。”
“尚父此举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