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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孩子怕是已经去了,而囡囡的父亲也已经情绪失控的,哭了吧!
只是囡囡的娘亲,自然知道自己的家的男人,是一个多么要强的人,他既然背对着自己,哭的无声无息,怕也是想着不让自己知道了吧!
所以,自己也便就装作不知道就好了。本以为,囡囡走了后,我会很难过的,我一定会哭的不能自己,可是到得如今我才发现,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的。
一直到了现在,我竟然会为囡囡的离开而感到一丝的欣喜,毕竟,囡囡留在了人世间也只能是受哭的。
每一日的,看着她被病痛折磨的愈发惨白的脸,我都会想过,去代替了她去承受这份痛苦。
可是这却只能称得上是一句可笑的玩笑话,毕竟我始终是无法代替了她的。
然后,有时候我看得孩儿,在我的怀里颤抖着苍白的嘴唇,瑟缩了瘦瘦的身子颤抖个不停的样子的时候,我甚至自私的有想过,不如囡囡便就如此的去了,也好过了每日的如此煎熬。
此刻,看着孩儿僵硬了的身子,我竟然会有些害怕,怕她知道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毕竟,我在她的心中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娘亲的形象。
其实,我的思想是很肮脏的,现在她终于是去了,我的第一个年头却是,想着孩儿可以去赶紧的投胎。
待得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便就重新的投胎入人世吧!
这一世,她受的哭太多了,老天爷若是有眼的话,下辈子也该为她安排一个好的宿命,补偿了囡囡这一辈子随了自己而受的太多的苦。
此刻的我站在了抱了囡囡的囡囡的父亲的身边。我也有想着去哭上几声的,可是现在的我,大脑却如是被放空了般,脑袋里面,仅剩下的也便是对了孩儿慢慢的歉疚吧!
此刻的我,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表情了,我呆傻了眼睛,僵硬的面容如是被冻结了般。
无论我如何的想要勾了唇角或哭或笑,却还是怎□□□□,<div style="margin:p 0 p 0">么的都无法松动了面皮,做出哪怕任意的一丝表情。
只是这一幕她自以为自己做的有些太对不住身子还留有了余温的孩儿而。然而,这对于她而言,有些太绝情了的一幕,看在了旁人的眼睛里面却是另一种景致。
也许这便是所谓的当局者迷,而旁观者清吧!
红衣墨发的李玄,此刻在边上站着,看着站着了自己的不远处,怀里抱了个哭闹个不停地娃娃,却依旧是一脸木然,只知道眼神呆滞的看着被自己的男人抱在了怀里的孩儿的样子,他也是震惊到了。
一个人的悲伤,不是越是涕泗横流,才是真伤心,有时候伤心到了极致,也便是李玄此刻眼前的女人的表现了,因为太过于伤心,甚至是忘却了悲喜。
此时便如是一副万念俱灰了的雕像般,冷的让人心疼。
李玄的眼神穿过了眼前女人,有些滞涩的眼神,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人般,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便又重新的收回了视线,斜了眼角,看向此刻正坐在了盘龙狰狞的房梁上面的孩儿的身上。
此时的孩儿,自上而下的看着,抱了自己的尸体无声的哭着的男人和抱了自己哭的一脸狼狈的弟弟的娘亲,才终于的明白了,原来自己的离开对于他们来,是如此的不可承受。
却原来,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甚至都不曾同了自己有过太多言语的父亲,并不是不待见自己,他也是爱着自己的吧!
我从未曾见过,他如此的伤心过,甚至是哭过,可是因为我,他哭了不止一次,这些我都知道的。
而道自己的娘亲,囡囡自是知道如是自己死了后,最为舍不得的也便是她了。
孩儿看着无声的哭着的男人,和因为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去世了,而整个人都木然了的女人,泪水还是自眼眶里留了出来。
孩儿伸了胳膊,擦去了自己眼角的泪痕,却突然的发现了自己的身子是冷的,眼泪也是没有温度的。
太阳此时已经升到了半空了,阳光晴好。金色的日光柔和的照彻了天上人间,自然被它的光线照射到了的万物,都感到了舒心的温暖。
只是彼时,也就是在一刻钟之前的光景吧!孩儿还可以感受到阳光照在了身子上面的热度,此刻却只觉得阳光却如是同了月光般,照在了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热度。
此时的孩儿更加坚定了自己要留在了爹爹娘亲和自己的弟弟的身边的信念。
所以,她必须要让爹爹和娘亲快些的将自己做成了婴骨笛。
然后,孩儿也自然对了,自己娘亲曾对着自己做的保证深信不移,她以为娘亲了会遂了自己的心愿,便一定会做到的。
所以,此时她所需要做的事便是耐心的等着自己的魂魄,重新的被稳定在了自己的腿骨磨制而成的婴骨笛里面就好了。
只是……,事实却绝非是如此的,而女人自始至终都只是在骗着孩儿而已。
毕竟,她怎么忍心在自己的孩子死了后,还要残忍了破坏了她的身子,让她连着全尸也不能留下来。
此刻抱了孩儿哭了一会儿,总算收了眼泪,然后用手摸了几下连,准备若无其事的转了身子告知自己的妻子,囡囡已经走了,安乐的走了。
可是,他错了,便是他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只是这因为哭泣而泛着明显的红肿的眼睛和满脸因着匆忙而没有擦拭干净的斑驳的泪痕,无一不是在想着人们诉着,这个男人刚刚哭过了的事实。
当得男人,转了身子看向了自己的妻子,她依旧是一副泥塑雕像便的样子,只是静静的站在了那里,不话,面上也没有表情。
而她的怀里抱着的男娃娃则因为哭的时间长了,而没了力气再高声哭泣,只是声的洗着鼻子抽泣着的孩儿。
“孩儿她娘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话呀!”手里抱了一副僵直了身子的孩儿的男人,一手抱着孩儿,一手直接的就伸了出去,拦住了一脸呆滞的自己的妻子。
只是,那个女人却依旧像是是了魂儿般的站着,一动不动,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在她听到了自己男人的话的时候,在她终于还是看到了自己死去的女儿僵直的身子和灰白的脸儿的时候,她竟然像是疯癫了般,哭着笑着的一下子便坐到了地上。
便是有男人的胳膊阻止着,她却还是坐到了地上。
“囡囡呀,你怎么就走了呢?你不是要一直的陪在我们的身边的吗?”女人勾了唇角,明明是在笑着,眼泪却如是不受控制了般,汩汩的自眼角流了下来。
“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我……,为什么?孩儿他爹,为什么不是我死了?”女人表情呆滞的抬了眼眸看着自己男人怀里的闭了眼睛如是睡着了般的囡囡道。
“为什么不是我死了……”女人,勾了唇角,一副癫狂的模样。
“为什么……”她哭着喊着的,一遍遍的问着为什么,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着自己的男人,更是在问着残忍的苍天。
“求求你,不要再了好不好。”男人本就情绪失控了,此时听得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耳边一遍遍的提着令自己痛心的事实,他便更加的受不住了。
“对,为什么死了的人不是我?我最该死了的。囡囡爹爹对不住你啊!你怎么就离开了我们了呢?你不是想着要一直的留在我们的身边吗?对不对?”男人,眼神温柔的一下一下,轻轻的抚摸着被自己心的抱着的囡囡道。
“所以,爹爹现在就让你回来,好不好?”
“呵呵呵……,你好,是吧!那么,爹爹这就让你回来,这样我们就能永远的不分开了。”男人沉迷的看着自己怀里闭了眼睛,如是睡着了,睡得安详的孩儿嗓音低沉的道。
言罢,男人便抱了孩儿来到了神像的前面,然后他便抬了眼睛,嘴角勾了一抹残忍的笑,看向了城隍爷左侧,拿了长刀长身而立的武将。
神像前面的案台有些高,男人看了一眼,便完全不顾形象的直接便爬了上去。随后,爬上了案台的男人,径直的就朝着神像左边的武将去了。
男人的眼里带了嗜血的猩红色,让人见了不寒而栗,走到了城隍爷右手边的武将的近旁后,男人便心的将孩儿放在了神台上面了。
神台的边上放着一盏雕花的青铜灯盏,此时虽是日间,却还是亮着,它的里面撑放着不算太慢的昏黄的灯油,里面的灯油永远是不见得少上了一分。
今天三更的时候他们刚刚来到城隍庙里的时候,神台上的青铜灯盏里便是这么多的灯油,此时已经过了有两个时辰了,却依旧是这么些。
只是此时的男人却哪里有心思,在意这些,他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将神像手里握着的那把刀给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