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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宝吗?”
我探过身子,将他拎了过来,割掉他身上的绳子,他自己掏掉嘴里的东西,哇的一声,比大宝的嗓门儿还大。
其他孩子都被惊醒了,当嘴巴里的东西都被拿掉后,哭成了一片。
“主子,天亮后,我们是回头,还是继续往前走啊?”孟代问道。
“我先问问孩子们,”我朝孩子们招了招手,等他们都围了过来,“你们还有家人吗?”
有些沉默不语,有些摇了摇头,大宝说道,“姐姐,他们有些是被家里人给卖掉的,也有像我和二宝三宝一样,是被捂了嘴,扔上车的。”
“是这样啊,那我们天亮后往回走,将他们都送去禀州吧。”
大宝二宝便哭着抱住了我,“我们哪儿也不去,姐姐,我们不要跟你分开了。”
我蹲下去,把他俩给揽住,“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们呐?”
“你刚才不是说,把他们都送去禀州的吗?”大宝撅着嘴,问道。
“不包括你俩。”
“真的?”兄弟俩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呢,就立马喜笑颜开了。
“真的。”
“哦,太好了。姐姐,你是特意来救我们的吗?”二宝问道。
“当然了,不然谁吃饱了撑的。”
“姐姐,你追了一路吗?”大宝接着问道。
“是啊,昨天下午的时候,我看到你了,便和陶大哥孟大哥骑马追了一天一夜,才给追上了。”我揉揉他的脑袋。
“姐姐,嗯~,嗯~,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二宝被大宝带着,又哭了起来。
“陶水,用锅子化些雪水,烧开了。孟代,把那些人的干粮拿过来,让孩子们吃饱了,再将那几件扷子给几个个子高的孩子,其他人吃好之后,都上马车,用被子裹上,等天亮了,我们往回赶。”
大宝和二宝身上都已经酸丑酸丑的了,有轻微洁癖的我,一点儿也没有嫌弃,就这么将他俩搂在怀里一宿。
天光放亮后,雪变小了,我们又吃了点东西,掉转马车,慢慢的往回走着。
隔天的下午,终于与老爸老妈他们碰上了。
看到这么多的孩子,老爷子说道,“娃儿,我们可不能带着他们啊。”
“我打算让五名兵士,护送他们去禀州,爷爷您一会儿给写封信,言明,这些孤儿可作一把利刃培养。”我说道。
老爷子想了想,“嗯,还是你的小脑瓜子转得快,那今天不再赶路了。”
老爸老妈烧了热水,给大宝二宝洗了洗,“哟,头上有虱子了,剃了吧?”
我回帐篷时,被窝里多了两个小光头,上手摸摸,手感还真不错。老妈和丁嫂子将老爸的一件大长祆子,改成了两件小长祆子和两条棉裤,但小棉鞋,今天肯定是来不及做了。
第二天,五名兵士赶着两辆马车,回了禀州,我们继续前行。
老妈将做棉鞋的事,都推给了丁嫂子,理由还非常充分,“啊哟,废眼睛,还废手。”
又赶了三天的路,我们到了一座叫夼县的小县城的城门外。
城门外面的空地上,依然有衣衫褴褛的流民,只不过数量少了很多,曹二说,听口音,大多都是附近的百姓。
可是进城的收费太贵了,整整二十两一个人呐,能有这笔钱财的人家,应该也不会无望的等在这里了。
我们找了处人少,还算平坦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曹九赶着一辆马车进了城。
到快关城门的时候,曹九才出了城。
“侯爷,一百两银子,就买到了一桶水,二百两,就只买到了五斤粟米。”
“这夼县里,除了吓人的物价之外,其他的可还好?”老爷子问道。
“路上行人很少,店铺除了粮铺和客栈还开着外,均是关门闭户的。”曹二拎着那五斤粟米,一脸牙疼的样子。
“曹二哥,别心疼那些银子了。”
“可是,我们也不能坐吃山空啊,这么多的人,每天的消耗,可是很可怕的。”
“那过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有大的城池?”我在禀州城里愣是没找一份有用的地图,对于未知的前路,那真是两眼一抹黑了。
“沿着官道走,下一座县城,应该是申和县了,而大一点的城池,离我们最近的就是雍州城了,但是,得绕过申和县,往西北走。”曹二回道。
“娃儿,那个什么清风堂,是不是就在雍州啊?”老爷子问道。
“嗯,那个领头的是这么说的。”
“那咱们要去吗?雍州的城主罗晋,曾是我的学生,而总兵则是你风叔的小舅子殷浩。”老爷子这是处处有故旧啊。
“爷爷,那这个罗晋殷浩,都靠谱吗?我可不想再去牢里游历了,有过一次经历,就够够的了。”
“唉,现在这个时候,我也不确定了,咱去嘛?”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可靠,倒是可以打造成第二个根据地的。”
“那就去。”老爷子咬咬牙,拍了板。
“去了雍州,肯定会耽搁不少时间的,花都那儿,若是~”我提醒到。
“去雍州,只有确定了这处的站队,到时候,才可做出正确的调度。”
“爷爷,像雍州,禀州这么大的城池,守城兵马的数量都差不多吧?”我边寻思着,边问道。
“一万之数是基础,再按照城池的大小,地理位置的重要与否,等等具体的情况,再作调整。”
“爷爷,北郡大概有多少兵马?”
“约二十五万众。”
“依您看,我风叔他,收拢的住吗?”摸摸脖上带着的玉佩,想起了曹风,又惦记起了素未谋面的曹骏,脸上不禁染上了浓浓的担忧。
“娃儿,放心吧,你风叔是个天生的帅才,要不是性子太过耿直了,且又与我沾亲带故的,慎武小儿是绝对不会弃了他的。”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水,眉头皱了起来,“这马锋都是从哪儿弄的茶叶啊,苦、涩,回甘太猛,留香太短,比之你家的,差太远了。”
“是吗?我尝尝,”我将他保温杯里的茶,倒了一点到我的茶缸里,嗅了嗅,才喝进嘴里,“味太淡了,呸呸呸,爷爷,这莫不是苦丁茶吧,啊哟喂,我的舌头都被苦得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