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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奶娘看了过去,眼神从惊异到泪花闪动,试探的颤声喊道:“姑爷,是姑爷吧?”
秦大郎激动的抓住仇奶娘的衣袖,“奶娘,是我,是秦大郎,奶娘,我只是瘦了些,长高了些。”
“姑爷,姑爷啊,小姐,我们终于找到姑爷了。”仇奶娘放声痛哭了起来,暖阁里的小丫丫,本来只是哼唧着,被她的声音一吓,呜哇的哭开了。
仇奶娘顾不上她家姑爷了,转身跑了进去,“小丫丫,奶奶在这儿呢,不怕,不怕啊。”
秦大郎也跟着跑了进去,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就不掺和了,“走,去看看我娘怎么安排相亲大会的。”
前院的书房里,老妈正拿着毛笔不知道该如何下笔呢,我拍了一下大宝,“给你伯娘当文书去。”
“姐姐,那我呢?”二宝跳脚的问道。
“你和小安就给包大文书当助手啊,跑个腿,传个话的,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两个小字嘿嘿一笑,“当然可以的。”
“主子~,我,我,也,可以,的。”丁忠努力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你可是你姐的小跑腿,得听她的吩咐知道吗?”看到她弟弟认真点了头,丁香捂着嘴偷笑。
有了大宝执笔,老妈办事的效率就上来了,相亲会的场地,就选在了城主府门前的空地上,到时候四周会用布幔围起来,形成一个半封闭的环境。等章程拟好了,具体的布置上,水凤俩口子便被老妈抓了‘壮丁’。
我又跑去了老爸那儿,老爷子坐在上首压阵,而老爸则在为那些大小官员们,讲解着对信川未来的建设规划蓝图。气氛很是热烈,很多被我从现代扒过来的理念,在老爷子糅合了当下的时局后,听得这些人热血沸腾的,个个摩拳擦掌的,恨不得连夜干了,明儿天一亮,信川就会变成老爸描述的那个样子。
晚间,仇奶娘带着秦大郎找了过来,进门,秦大郎就跪在了我面前,咚的磕了个响头,“多谢小姐相救之恩,更谢小姐收留之情,秦楠一介书生,身无长物,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唯会认识两个字而已,小姐如有用得到秦某的地方,请您尽管吩咐,赴汤蹈火,莫敢不从。”
“你想跟着我?”从面相上看,这个秦大郎五官端正,算不上有多养眼,但眼神清明,从他去面摊请客的行为来看,并不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书呆子。
“是的,小姐。”他坚定的回道。
“危险重重,生死难料,也不怕?”我再问到。
“大丈夫立于世,若生无可欢,死又何惧?我只后悔,当初为何不拼尽全力,带着如玉一起走,那样,我们就不用生死相隔了。小姐,我们一家三口欠您的,这一世都还不清了,唯盼还能有可为您所用的地方。”他又磕了下去。
“也好,但你不是我的奴才,而是我的属官,助手。”
“谢小姐。”
“起来吧,给你两天时间,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我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去。
在老妈的筹划下,大庆朝头一份的相亲大会,终于要开始了。
辰时一到,布幔外面便站满了好奇围观的百姓,刚晨跑完的单身将官兵士们,在殷浩的亲自监督下,都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也在此次相亲名单上的殷耘,扭捏着,拽拽我老妈连夜回家,用缝纫机给他做的长袍,“爹~,我才多大呀,怎么就有我了呢?”
“你不在原来的名单里,属于编外人员。”殷浩上下打量着他,他儿子除了皮肤黑点儿之外,也算得上是气宇轩昂了。
“啥叫编外人员啊?”
“这是你权婶子给你开的后门,万一真有哪个不长眼的小姑娘看上你了呢,那我不就能早点儿抱孙子了。”殷浩笑着调侃道。
“你是我亲爹吗?你儿子有那么差吗?”殷耘气鼓鼓的反问道。
“按说以你爹我的身份,给你娶的怎么也应该是个名门闺秀的,可眼下世事纷杂,前景难料,你要是今天真的跟个女的看对眼了,可以三媒六聘的娶她,也可以纳她为如夫人。我只有一个要求,尽快的为殷家开枝散叶,这样,我即使身死了,也能对你娘有个交代。”
原本一脸嬉笑的殷浩,说着说着两眼微红,这是又想起了亡妻了。
我带着几个孩子坐在城主府大门的门廊下瞧热闹,陶水和孟代两个大龄剩男,也跟着曹二他们进场了。当我在人群中看到殷耘时,下巴壳儿都快掉了,他才十八吧,这么着急的吗?那让我这个‘老阿姨’,如何自处啊?
老爸陪着老爷子也来遛跶了一圈,吐槽我坐得这个位置太冷了,便回去了。
秦大郎与原来衙门里的文书,就是今天负责给新人们登记,出具婚书的红娘了。
都开始快小半个时辰了,可场中的男女之间,还是泾渭分明,那用方桌拼起来的长桌上的糕点瓜果,也没人好意思上去取食,“娘,这可不行啊,得让场子热起来。”
“你有什么馊主意?”这小老太太讲话,我怎么就不爱听呢。
“做游戏啊,得接触,得互动啊。”
老妈一点就透,忙让人去取来了绸布,还有鼓架和铜锣。
场中的男人是女人的两倍之数,老妈把男人分成了两拨,第一拨跟女人们穿插开来,围成了一圈。老妈说了游戏规则,铜锣开场,鼓点响起,在男人们的懊恼声和女人们的惊呼声,总算有点看头了,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了。
等两圈击鼓传花结束,老妈这个老六,竟然推翻了之前的设定,用生石灰在场中临时划出了格子,让这些玩到兴头上的男女,跳起了格子,打起了沙包。
几个孩子恨不得也下场去玩一通,听到这热火朝天的动静,不光老爸和老爷子出来了,城主府中的仆妇小厮护卫们也都跑了出来。
这一闹腾,大家伙儿连中饭也顾不上吃了,直到我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我也才从吃瓜的兴奋中抽离出来,看了一下手表,居然已经快下午两点钟了。
我起身,附到老妈耳朵边提醒了一下,老妈这才终止了游戏环节,吩咐厨房做了些热汤送了过来,让场中的男女们就着桌子上的糕点用餐。
我们也忙去到饭厅,赶紧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到申时末时,五十三个女人都成功的嫁出去了,殷耘和曹二他们惨败,我们问他们是不是没看上眼的,个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最后,陶水总结出了一句,“一不好意思,一犹豫,便下手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