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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妃听了刘宾的保证,高兴至极,连连:“好!好!好!你即刻回去好好研制!本宫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微臣遵旨。”刘宾应道。
出了李妃的屋子,刘宾抬手抹一把额头的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而,这样的轻松并未持续太久,他便又犯起难。方才在李妃那儿,他也是一时情急,才脱口而出后日能配出药方,可真要是让他后日拿出药方,他到哪儿去找?
这个时候,李妃和刘宾还不知道,药方早已被苏诺语研制出来,再由张祜上呈皇上……
月上柳梢之时,嘉德殿内的季舒玄还在埋首于案牍。这两日他比前些日子更是辛苦,一方面要担心国中的瘟疫情况,一方面又要记挂着睿儿的健康。既是劳身,又是劳心,委实辛苦!
原本是万籁寂静的大殿,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章华一路跑,声音中透着喜悦:“皇上,太医院张太医有奏折传进来!”
“什么?”季舒玄一听,欣喜道,“快快,给朕拿过来!当日他出宫之时,便同朕有言在先,除非是有了药方,否则不会上书!”
章华气喘吁吁地将奏折递给季舒玄,在一旁道:“是啊,奴才也记得张太医这话。看来医治瘟疫的药方,这下是有着落了!”
季舒玄迫不及待地接过来,打开来,仅仅看了开头那一句话,便抚掌大笑:“果然是药方的事!章华,即刻将宫内的太医都给朕找来!”
“是,奴才即刻去!”章华没有耽搁,又跑着离去。
季舒玄心中一直绷着的弦在这一刻仿佛突然就松了下来,他长叹一声:“天佑大朗!有了药方,这天下百姓就有救了!朕的睿儿也有救了!哈哈……”随即才又详细看了下去。
张祜的奏折中除了写明药方外,还向季舒玄透露出此药方是出自济世堂的一位姓苏的女大夫之手。在奏折的末尾,他顺带提到了李妃的所作所为,希望皇上能将李妃召回宫。
季舒玄尚未从方才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一看见李妃这几日的作为,气就不打一处来。他重重地将奏折掷在桌上,怒道:“这个李妃,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朕必定严惩不贷!”
没多时,章华身后跟着两位太医快步走了进来。季舒玄暂且放下李妃的事,将奏折中的药方与那两位太医听。两位太医听后,略微沉思,几乎异口同声道:“皇上,不知此方出自何人之手,实在是医术高明!”
“据张祜,此药方出自京城一个医馆的女子之手。”季舒玄随即命令,“好了,即刻按方抓药,送去月华宫给皇子服下!”
“是,臣遵旨!”两位太医应是后,退了下去。出了大殿,方才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地:“如此良方竟出自一位女子之手?实在是令人不敢置信!”
大殿之内,章华也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季舒玄:“皇上,您是这医治瘟疫的药方,源自女子之手?”
“正是!这样的医术实在是华佗在世!若是他日能为朕所用,方才算是不辜负啊!”季舒玄感叹道。
章华听着这话,不禁想起此前钦天监的话,他震惊无比地看着季舒玄,缓缓道:“皇上,如此算不算是大有作为,大放异彩?”
“你是……”季舒玄也猛然抬头,看向章华。
章华垂下头去:“臣不敢妄加猜测,只是前不久钦天监方才起天府星在东南方向大放异彩,这即刻就有一位女子研制出了医治瘟疫的药方!且据奴才所知,张太医所在的瘟疫村正是东南方向的那个!李妃娘娘不是也因为天象之才自请出宫的吗?”
“此事暂且不提,等瘟疫之事过去了再。”季舒玄话音一转,“但是李妃,实在是胆大包天!”
“皇上,您此话从何谈起啊?”章华微微诧异地问。这李妃娘娘出宫不过二十日,已惹出不少事,如今皇上又这样,难不成又有什么事发生?
季舒玄随手指一指奏折,:“你且自己看吧!”
章华接过来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手中拿着的奏折险险要落下,这个李妃娘娘啊,到底是要干什么?他将奏折合上,又心地放回去,垂首而立,不敢多言。
季舒玄目光触及那奏折,冷哼道:“李妃简直是胆大妄为!朕若是不处置她,她便不知道天高地厚!”
“皇上,这李妃身后……”章华声提醒道。他知道,这才是皇上这些年来娇宠李妃的真正原因。这李妃实在是愚蠢,她仗着有镇西王给自己撑腰,便向来行事猖狂些,却不知道,皇上早已不满她多日!想来今夜若非是有药方的事令皇上龙颜大悦,单单是她这么胡闹,只怕皇上早生废弃之心!
季舒玄目光森冷地瞥一眼章华,语气中难掩嫌弃:“既然她有所依仗,那么朕便叫她的依仗也消失!”
“啊……”章华声地倒吸一口凉气。看来皇上这次是下了决心了!
季舒玄目光灼灼,注视着殿外漆黑如墨的夜空,眼神讳莫如深。这次瘟疫虽并未查出幕后黑手,但是已有许多证据表明,即便不是众位王爷亲手所为,但都难逃其咎!如今他们各自封地内都有些蠢蠢欲动!他们只以为他为了全国瘟疫之事,焦头烂额,便顾不上其他。哼,他们未免太瞧他这个皇上!
起这个事,季舒玄还是十分庆幸,身边有褚哲勋在,的确能为他分忧不少。父皇在临终前,便嘱咐他,褚哲勋这人忠心耿耿,一定要用之信之!其实即便没有父皇的叮嘱,他也会重用褚哲勋!
想到褚哲勋,季舒玄的面上终于和缓几分。他收回目光,对章华:“明日一早,你便跑一趟瘟疫村!记住,不为别的,只给李妃传句话!”
“是,奴才省得。”章华应声是。
京郊朝霞山颠,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然而这次气氛却有些冷凝……
左侧男子语气微微有些慌张:“我方才得到的消息,似乎瘟疫的药方被研制出来了!”
“我也得到了消息。那药方已经被送入宫中!”右侧男子虽依旧淡定,但若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来,他的嘴唇紧抿,不同于往日的放松。
左侧男子问:“你的打算是什么?我们已经联络好众位王爷,如今天下流言四起,若按原计划,再等两日便是揭竿而起的日子!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研制出药方来!”
右侧男子眼底一片阴鸷:“这次便算是季舒玄运气不错!即便是有了药方,也不可能所有人一朝一夕痊愈。何况据我得到的消息来看,季舒玄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瘟疫上,根本来不及反应。我们照例行动,胜算依旧很大!”
“你既如此,我便放心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容失败”左侧男子头,随即,想到了什么,皱眉看他,“只是有了药方,那崽子岂非死不了了?”
右侧男子唇角上钩,噙着一抹阴狠的笑:“我若是想要一个人死,便不会有意外!”
左侧男子见他如此信心十足,心底不免好奇他的手段。然而同他相处这么久,他知道有些话不便相问。他顿一顿,接着:“那个太医院院判,该如何处置?”
“做了他!”右侧男子干净利落地。敢坏他的好事,岂能容他活着?
左侧男子头,每次听他语气冰冷,毫无所动地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时,他总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当年在疆场上驰骋,横刀立马,手起刀落都不曾有过的。有些时候,他甚至会在一个晃神时想着:若是有一天,自己在他这里也没有了价值,会不会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右侧男子低声道:“你先走吧!我在这儿一个人待会!”
左侧男子头,很快,身影便隐于夜色中……
右侧男子独自在那儿站着,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一般。他脑海中不断闪现这些年中同季舒玄的不共戴天之仇,眼神中的温度一一褪去,直至冷冽。他望着东方一分分亮起来,随手折一截树枝,在转身的瞬间,轻轻一弹,不带一丝感情地离去。
而他身后那棵粗壮的大树枝干上,赫然有一截树枝插于其中……
瘟疫村内,苏诺语同张祜都起得很早,简单收拾便来到医馆。那药方只在王大夫一人身上用过,苏诺语虽有把握,却不敢笃定。她同张祜商量过,未免那百中之一的失败可能,决定先不告诉病人。若是今日之后,再度得到印证,再告诉众人。张祜听后并没有异议,接着便由他出面,同其他大夫清楚,今日他们只需配药,不用看诊。
这样的决定由张祜出来,自然也是能令人信服的。毕竟从瘟疫村建立至今,张祜的所作所为每个人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