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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曾手一摆,不慌不忙的向侍从右武吩咐道:“取我渊源剑来,陪天残大侠热热身!”
李青一怔,心想此人果然深藏不露,他姓蒋,莫非他就是江湖销声匿迹已久的 渊源剑 蒋远的后人。
不等李青想明白,侍从右武送上一把剑来,此剑全身通黑,初到手来剑长2尺1寸,剑身玄铁而铸,亮而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在这初夏的季节都让人感到丝丝的寒意。
剑柄雕有一条青色长龙,盘旋而上,显得无比威严,双向剑刃,刃如秋霜,锋利无比,寒气逼人。
蒋曾接过长剑,单手握柄,猛力一转,像触发了机关一般,剑刃突然长出二尺有余,随即又一转,长出的剑刃又从刀柄处反向延伸出来,伸缩自如,可长可短。
看呆了潘世存。
看惊了李青。
“长时间不用,生疏了,见笑,见笑。”蒋曾手握长剑,依然陪笑道。
潘世存后退了两步,看向师父道:“师父,上!”
李青狠狠瞪了他一眼。
“江湖失传已久的渊源剑,你是蒋远的后人。李青惊讶的问道。
“正是,蒋远是我叔叔!”蒋曾回道。
“令叔久远江湖,江湖却还一直有他的传说。一把渊源剑,杀得西夏人望风而逃,一人可顶千军万马。渊源十三剑法,没有花里胡哨,招招致命啊。”李青这话不算恭维,而是实话实说,当年的蒋远凭一柄渊源剑,江湖无人不识,无人不知。
“管你多少套剑法,今天让你尝尝我师父的玉龙拐,师父,上!”潘世存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再次后退两步,让出场地,一个眼神给到李青。
蒋曾双手握剑,摆出架势。
李青玉龙拐往后一甩,打到潘世存的肚子,潘世存噗一声,痛苦的捂着肚子。
“今日多有叨扰,改日再来正式拜访。”说罢,李青一个起跃,又向窗飞去。
见到师父已撤,顾不得肚子疼痛的潘世存,紧走到窗户,向下望了一眼。
“我还是走门吧,蒋掌柜,后会有期!”潘世存一拱手,灰溜溜的从蒋曾的身边侧身而过,沿着楼梯咚咚咚跑向一楼,自前门而出。
蒋曾吩咐侍从左文去把大门重新上锁,自己走向窗前,双手轻轻合上窗户。
“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天残拐忌于我的渊源剑,不知我实力,不敢轻易动手,潘世存就不一样了,这小子的爹潘佑安,现在是朝廷重臣,为达目的,肯定不择手段,阴狠毒辣,民与官如何斗?!”蒋曾对着身边的另一侍从右武分析道。
“天亮之后,你立刻把我的妻儿老小送往杭州老家,此地不能让他们待了。”
侍从左文右武点头应允。
出了“神来酒馆”,李青即刻不见了踪影,潘世存追出好几条街方才追到。
还没等说话,李青的玉龙拐就朝他飞来,吓得潘世存抱头鼠窜。
“师父,师父,我哪里错了,你就打我”。
“哪里错了,你可知那蒋曾什么来头,就让我上,上,你小子居心叵测啊!”李青一跺拐气愤的说道。
“我哪知道他什么来头,不就是一小酒馆老板嘛。”潘世存委屈的说道。
李青扬拐又要打。
潘世存捂头又躲。
“渊源剑,想当年的蒋远凭它打遍江湖,难遇敌手,被朝廷都请去做教头,我这天残拐还没练成十层,与他交手,不死也难胜。”
“哦,原来如此,师父在江湖也难遇敌手嘛!”
“你小子少贫,现在朝代更替,正逢乱世,江湖高手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低调点为妙。”
“强夺是不可能了,只能智取,你看看如何操作吧!”李青又说道。
“对了,让我爹整他,甭管他多财大气粗,多么有钱,我爹一个小指头就能捏死他!”潘世存拍着胸脯说道。
“这事包我身上,你现在去哪,先去我家住些时日吧。”潘世存询问的眼神看向师父。
“乡野粗鄙之人,住不惯你这琼楼玉宇,我回铁血岭,事成之后,你来找我。”
说罢,尘土飞扬,不见了踪影。
潘世存拍拍尘土,蹑手蹑脚的回了家。
刚一打开大门,吓得尖叫一声,一个人影站在黑暗之中,披头散发,背着月光,看不清脸。
“大哥,大半夜的你出去干啥了?”是潘婷。
“哎呀,是三妹啊,吓死我了,你弄点动静啊,大半夜的,你想吓死个人啊!”潘世存捂着胸口惊慌的说道。
“你把杨天送哪里了?你为什么骗他?你为什么骗我?这几天你为什么都躲着我,你说啊!”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潘世存惊慌失措,问的潘婷眼含热泪,泣不成声。
“三妹,你别哭啊,你,哎,别哭!”潘世存走向前去想帮潘婷擦眼泪。
潘婷一歪头,躲开了他的手,潘世存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片刻,又收了回来。
“三妹,我也不想骗你,潘杨两家世仇,想必你也知道,我也无需多说,说多了,爹也会怪罪,再说了杨天他爹是反抗金人的,谁也救不了他们的。”
“你胡说,你救不了他,为什么还把他骗来我们家,还骗他家的枪谱。”潘婷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叫着,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
“你小点声,爹娘都睡了,你想把他们吵醒,让他们把咱骂一顿,我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那都是经过爹爹默许的,你甭想吵醒他,让他帮着你。”潘世存渐渐的失去了耐心,只想尽快甩开潘婷的纠缠。
潘世存转身就想回自己屋,潘婷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声哭着。
“你把杨天送哪去了,你为什么骗他,你为什么骗我?”还是一连串相同的问题,只是哭声更大了。
哭声震天,潘佑安的屋子亮起了灯。
潘世存用手一指潘佑安的屋子,“看,吵醒老爹了,你就闹吧。”说罢,用力拽脱潘婷的手,径直回了自己屋子。
徒留潘婷自己坐在地上哭泣。
哭声也惊醒了潘世葭,他慌忙走出屋子,过去拉起潘婷,潘婷一下子扑倒他怀里,低声啜泣着。
“二哥……”
“好妹妹,不哭啊,不哭,哭坏了身子,大晚上的,吵醒爹爹还得挨骂。”
说着,潘世葭就扶住潘婷向她屋里走去。
“杨天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他会逃出魔掌的,你们一定还会见面的!”潘世葭安慰着潘婷,虽然他也觉得希望渺茫,但希望还是有的。
“真的吗?二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油灯下的潘婷哭的梨花带雨,听到二哥的安慰,止住了哭声,揉搓着双眼看向潘世葭。
潘世葭只得再把这希望描述的更详细一些,好让潘婷更加坚信。
“你想啊,三妹,杨天身边还有他爹杨崇德的副将,杨唤,这个杨唤可是武功不凡。”
“再者还有他母亲照料,别看一介女流,为母则刚,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子的。”潘世葭咽口唾沫继续说道。
潘婷停止了哭泣,满眼崇拜的看着二哥。
“上次我偷听到大哥与爹爹的对话,这汴京城最多的、最大的酒馆,“神来酒馆”的掌柜的蒋曾还出手去救过杨天,不过被大哥从中作梗,坏掉了,听说蒋曾与杨崇德是故交,他也一定不会撒手不管的,肯定还会想计策相救的,而且凭我整天提笼架鸟混迹于这汴京的大街小巷,听说这蒋曾也非一般之人,他有很深的江湖人脉,有钱又有人,这希望大了去了。”
潘世葭喋喋不休的说着。
潘婷眼中的二哥虽然最疼她,却是整天提笼架鸟,斗蛐耍混,不务正业的,没想到分析起事情来却是头头是道,此时的他,不免让潘婷产生了崇拜之情,对他也有了新的认识。
“谢谢二哥,这么说,我就放一点心了,我不想杨天是因我被骗,而丢了性命。”
此时的潘婷对杨天,小孩子之间,虽不是爱情,却是胜过爱情的,最真挚的友情。
“好好睡觉,不要胡思乱想了,有缘你们一定会再见的,初夏的夜晚还凉,关好门窗,快快睡觉吧”。
潘婷鸡啄米似的的点着头,脸上也露出来些许笑容。
潘世葭摸摸她的头,起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