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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了温丞相的话,愣住了片刻。
随即摆了摆手,让其退下。
皇上心想:看来是天不佑谢府啊!
而谢老将军和谢老夫人听闻御医的诊断,
他们的儿子只有三日可活。
这两位老人相拥而泣,要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谢府上下笼罩着一股悲伤的气氛,像是被乌云笼罩的夜晚,让人感到沉闷而压抑。
更让人可惜的是,这平西大将军谢云骁至今未婚,如今他要是去了,那谢府可真就后继无人了。
“将军,怎么办啊?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云骁去死啊!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谢老夫痛哭流涕。
谢老将军整个人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他抬起头望着上天,他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我谢府满门对着大定鞠躬尽瘁,最后却不能善终。为什么非要我谢府后继无人。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沈老太师突然临夜登门。
只听他道:“老将军,老夫人,你们不必担心,小清宁来信了,她两日后就会到上京。她早就知道她舅舅中了毒。此刻回来就是回来给她舅舅诊治的。”
“来,快看看,小清宁的信,都别哭了,再把信给哭花了。”
这正在悲伤的两位老人被老太师的话震惊的一下子停止了哭泣,
“真的,老太师。老身的外孙女要回来了,还要给她舅舅看诊,她认我们了吗?她不怪我们吗?”
老夫人高兴的一连串的问着老太师,
老太师无奈的微微颔首,
“是啊,不怪你,相反很是钦佩她的外祖母,外祖母,还有她的舅舅。”
“你们好好的收拾收拾,别第一次见面就给我孙女留下不好的印象,放心好了,那臭小子死不了,你将军府也会后继有人。”
“诺,看看这信吧。”
老夫人连忙接过书信,跟老将军一起看起来。
只见信中写到:外祖父,外祖母敬上,孙女给二老请安了,孙女咋听,在这世上,孙女还有亲人在,孙女心中甚是欢喜。又听闻孙女外祖家乃当世大将军,心中更是敬佩不已。
你们不必担忧舅舅情况,孙女自会医好舅舅,另外孙女此次进京还望外祖母,外祖父保密,清宁此番救治舅舅后,就会去往边关与师父汇合。如今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我们神医谷当以救天下人为己任,望二老成全。孙女清宁笔。
两位老人是把信看了又看,直到老太师出言提醒,才肯罢休。
谁让这些年来,外孙女这是第一次给他们写信,不得多看两眼心里才舒服。
他们此时早已忘了那个只有三日可活的儿子了。
老将军说道,
“外孙女说她舅舅死不了,那肯定就死不了,所以就不要在伤心了。就让那臭小子多受受罪,长长记性也好。”
“这还要你提醒,老身自是知道。”
老夫人白了老将军一眼。
此刻的情景,让在一旁的老太师红了眼眶,他忽然想起自己那亡故的老妻了,曾经他的老妻也会向他翻白眼。
七日前,
神医谷中,
清宁身穿淡绿色的细纱裙,身姿窈窕,眉眼如画,发髻上斜插着一只淡蓝色的蝴蝶簪子,看上去清新淡雅。
她的一双眼眸清亮,如星辰闪烁,唇红齿白,美丽动人。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五年前的小清宁已经长成婷婷少女了。
清宁这五年在神医谷跟随吴神医学习医术,在治病救人方面已经初露锋芒,得到了吴神医的真传。
这五年间,她除了学习医术之外,一直都在琢磨如何解毒。
她是一个极其有天赋的医者,如今已经可以出师了。
此刻的清宁正跟着吴神医穿过一片药田,来到竹屋中。
此刻,竹屋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师父,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小清宁好奇地问道。
吴神医没有回答她,而是径直走向竹屋的角落,那里有一个破旧的木柜。
他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
盒子打开后,只见里面摆放着一排排的玉瓶,每个玉瓶中都装有不同颜色的液体。
“这是……”小清宁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些玉瓶。
“这是‘断魂香’的解药。”吴神医淡淡地说道。
“师父,你是要去给我舅舅解毒吗?”小清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吴神医看着她,微微笑了笑,“清宁,不是师父去,而是你去。”
“清宁,你来神医谷已有五年之久。你天资聪颖,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定国边关的战事已经持续了整整五年,如今你舅舅平西大将军中了断魂香的毒已有半年了,此毒非师父无人可解,”
“平西大将军是为真正的英雄,师父怎么能看着这样的人死于非命。”
“而边关战事吃紧,神医谷也要秉承祖训出世,为这天下苍生出一份力,师父带领族人先行去边关,”
“你即日起去往上京为你舅舅解毒,随后来边关找师父,放心,师父让暗卫跟着你。”
“是,师父,徒儿这就去收拾东西立刻前往,师父,徒儿不在身边可不许贪酒多喝啊。”
“你这皮猴,都五年了,还在这打趣师父呢?快去吧,时间紧迫,先书信一封让暗卫先行送去,别让那边的人着急了。”
“是,师父。徒儿告退。”
清宁有礼的欠了欠身。
吴神医望着自己爱徒的身影,摸着自己那三根胡须,欣慰的点了点头。
第七日。
这也是御医给平西大将军谢云骁诊断的最后一天。
清宁携暗卫星夜兼程,终于在第七日的清晨,抵达了上京城。
此时的上京城,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寒风萧瑟。
清宁未作片刻休息,立刻让暗卫带她去了将军府。
此时的整个上京城的气氛有些压抑,街道上的百姓无不把目光投向大将军府邸,
而将军府却一切如常,甚至有些小激动,就连下人都时不时的把目光投向门口。
而把那正在痛苦中的谢云骁给忘了。
沈老太师早已带着李嬷嬷坐在大将府的大厅中等候了。
他已经五年没见自己家的皮猴了。
此刻的他有些激动,一会儿问李嬷嬷他衣服这好不好,那好不好,惹的在场的谢老夫人和李嬷嬷哭笑不得。
而谢老将军还鄙视的望了望沈老太师,
也不看看自己此刻在大厅中来回的走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