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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自己随便走走吧,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林卿月侧身想走,却被萧禊一把抓住了手臂。
“月儿你等等,我有些话想要同你说。”
林卿月的视线从萧禊棱角分明的下颚落在了他紧箍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萧禊的手生的十分好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的肌肤下蛰伏着淡青色的血管,像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山峦一般,让人挪不开视线。
林卿月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手掌所施加在她手臂上的力度,也能感觉到从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
那温度带着一股让人烦躁的灼热,让林卿月刚刚才平复的心绪开始蠢蠢欲动。
林卿月不敢去看萧临泽的眼睛,她微微垂眸,微垂的睫毛挡住了她眼中的情绪,将她起伏的心绪隐藏在睫毛垂下的阴影之中。
“夜深了,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明日再说。”
萧禊微微蹙眉,他能感觉到手掌之下那微不可查的抗拒。
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的对峙了半晌,萧禊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开林卿月的手臂。
就在林卿月想着要不要强行挣脱萧禊的手时,萧禊却轻叹了一声,主动松开了手。
他的手自然下垂在身侧,却透着一股让人心疼的失落。
“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萧禊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喑哑,像是树叶剐蹭过地面的声音,透着些许让人不易察觉的凄凉。
“没想到还是被你察觉了。”
林卿月微微蹙眉,疑惑渐渐涌上心头。
她有些不明白萧禊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察觉应该察觉到什么吗?还是说萧禊觉得她察觉到了些什么?
林卿月意识到应该到萧禊会如此反常应该是在帐外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趁着萧锲沉默的间隙,林卿月火速呼叫萧临泽问道:“在帐外的时候你到底和萧禊说什么了?他说我发现了什么?我应该发现什么吗?”
萧临泽看的清楚,此情此景,萧禊分明就是想向林卿月表明心意。
可惜对于感情一事十窍通了九窍的林卿月,根本就不在萧禊的那根线上。
萧禊对林卿月有意,这本来该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他身为萧禊的哥哥,看着从小疼到大的弟弟找到了心中所爱,本应该替他高兴,可萧临泽却高兴不起来。
他努力说服自己,他之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他认为林卿月根本‘配不上’萧禊。
因为如果萧禊一旦成为林卿月最亲近的人,很有可能会发现他的存在……萧临泽渐渐感到烦躁,各种思绪在他的脑内不断的撞击,让他无法静心思考。
林卿月没有得到萧临泽的回复,心中越发担忧。
“未川,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此刻萧临泽异常的混乱,他听见林卿月焦急的声音,下意识的轻‘嗯’了一声。
明明是和平时一般无二的音调,林卿月却敏锐的从其中察觉到一丝痛苦的情绪。
她的心没来由的紧绷了一下,原本平静的神情瞬间涌上了一丝慌乱。
萧禊注意到林卿月的变化,正打算询问,林卿月却先他一步甩开了他的手。
萧禊的手抓的并不紧,在林卿月用尽全力的一挥之下轻易的脱离了林卿月的手臂。
“对不起,我突然有急事,先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我们改天再说。”
林卿月并没有注意到萧禊脸上一瞬间的神伤,一边说一边往自己帐篷的方向跑去。
萧禊站在原地,目送着林卿月略显仓皇的背影渐渐融入浓重的夜色之中。
他站在原地,站在萧瑟的冷风中,站在凄凉的月光下,嘴唇一张一合,似乎说了些什么。
林卿月匆忙的跑回到帐中,直奔床榻一个翻身就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进了被子里面。
视线骤然一暗的同时,林卿月才感觉到一丝阔别已久的安全感。
因为剧烈的奔跑,她的喘息声很重,在狭小的被窝里听的异常的清晰。
“未川,你到底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你不是鬼么?鬼不舒服是不是灵魂出现什么问题了?”
其实从林卿月甩开萧禊的手时,萧临泽就已经恢复了冷静。
当他意识到是因为自己才让萧禊失去了这个难得的告白机会时,心中的愧疚如同滚滚浪潮一般将他眼眸。
在这滔天的浪潮之下,那一点点犹如一叶扁舟一般渺小的欣喜,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他自责,甚至想要迁怒于林卿月。
他怪她太过愚笨,萧禊表现的明明那么明显,她却浑然不觉。
这些情绪混杂在一起,急需找一个宣泄口。
就在萧临泽打算一怒之下把萧禊对于林卿月的感情宣泄而出的时候,林卿月犹如连环珠式的提问却让萧临泽违背本心的闭上了嘴。
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萧临泽听着林卿月略显急促的声音,竟觉得是那样的悦耳动听。
那声音中因为紧张而略带颤抖的音调,像是正待被挖掘的宝藏一般,每捕捉到一个音节,就让人感到激动欣喜。
萧临泽感觉自己是一个溺水者,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的下沉,却根本不想奋力挣扎,只想这样被水永远包裹着,和它渐渐融为一体……
……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林府在这半年里接连死了不少女眷,流言甚嚣尘上,依照林卿月对萧禊的了解他是决计不会允许自个开棺验尸的,也只有萧临泽定的这个时候最为稳妥了。
可谁也没想到意外会发生得如此猝不及防。
想着明儿一大早就要将裴霞姝送到林府的祖坟里去埋着,林卿月特地劝了林夏今儿早些歇息,她起初还不愿,萧明辉和王姨娘也来劝,她这才勉强应下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到半夜的时候裴霞姝的棺材突然着起火来。
林卿月在睡梦中被惊醒,‘蹭’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下床,段玲雪和春花倒是先进了屋。
“姑娘,夫人的灵堂着火了。”
林卿月起初还想着这裴霞姝还真是生前造孽了,死后这灵堂都能着火,不过甫一生出这个想法她就一激灵清醒过来了。
“姐姐呢?姐姐在哪里?”
“三姑娘已经往那边去了。”
段玲雪答道。
林卿月心下一凛,急急就往为裴霞姝设的灵堂赶去,刚一踏进设灵堂的院子便听得林夏凄厉的哭声传来。
“母亲!”
林卿月不敢耽搁,提着裙摆就往院子里去了,此时火已经灭了,只余一股子焦味在院子里飘荡,经久不散。
“为什么会这样?母亲……”
眼瞧着林夏又要往里扑去,林卿月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的后腰。
“姐姐,你冷静点。”
林夏一把推开了林卿月;“你让我怎么冷静?同样死的是母亲,我没法子像你一般面不改色,我都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你生母!你怎么能这般冷血?”
林卿月身子一颤,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被身后的春花给扶住了。
“三姑娘,姑娘只是担心你啊。”
段玲雪是知晓林卿月的,比起落水前不知好了多少,这……夫人待她确实不好啊。
林夏的手颤了颤,垂下头哭着,不再看林卿月。
林卿月收敛好心情,同林夏道:“姐姐,你的心情我理解,只是火星才灭,待下人们检查清楚了再进去。”
“对不住,是姐姐太……”
林夏心头明白母亲在世时从未善待过林卿月,但她看着林卿月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心头到底还是有一口子气啊,这伤人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林卿月叹了口气,伸手将林夏抱住了。
“我知道的,姐姐这些个话不过是气话。”
只是有些伤人罢了。
但确实如此,裴霞姝不是她的生母,她也从来不当她是自个的母亲。
不得不承认,这个舅舅和舅母她都是不想认的。
裴霞姝的灵堂着火,这可不是件小事,那么多人看着呢。
今夜林夏去歇息了,就留萧明辉在灵堂里守着,他垂着头跪在萧禊面前,道:“儿子方才不过是去更衣了一番,哪料想回来就见棺木已经燃起来了,是儿子的不是,该守好母亲,不该离开的。”
话罢,他又朝萧禊磕了个头:“还请父亲责罚!”
萧禊闻言,一撩衣袍坐了下来,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将大公子扶起来。”
立在两边的下人闻言,忙上前将萧明辉扶了起来。
“关你什么事啊,这都是命啊。”
萧老太君轻抿了口茶,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下人,问道:“你们可知因何着火?是烧纸钱的时候没注意,还是明火没守好?”
守灵堂的管事忙道:“回禀老太君,奴才们也不知道啊,就……那时候夜深了,奴才们都昏昏欲睡的,可谁知那棺木就突然着火了啊。”
那管事说这话时也是冷汗涔涔的,但事关夫人的遗体,他们可不敢隐瞒不报。
管事说了之后,那几个守灵堂的下人也七嘴八舌地应了,说事情就是这样的。
尸骨无存,这于大启人来说可不是个好征兆。
林卿月回头去看跪在地上的林妈妈,就见她满脸恍然,嘴里似乎念念有词,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看样子裴霞姝棺木突然着火一事也不简单啊。
这好端端地,为何会突然着火?
林夏不信那管事的说辞,只觉是这管事还有这些个下人为了逃脱处罚撒的谎。
“林妈妈,你来说,当时到底怎么了?”
林妈妈是这裴霞姝身边的老人了,也是裴霞姝当年从娘家带过来的,最为忠心不过了,林夏现如今也只信她嘴里的话了。
可这林妈妈也不知怎么了,听得林夏的话竟吓得惊叫出声,一抬头,瞧见屋子里的人都看着她,吓得直往后缩。
看着林妈妈的反应,屋内的人都觉事情不简单。
林夏急了,忙上前握住了林妈妈的手:“林妈妈,到底发生了何事,大家都在,你坦白说清楚就好,没人会怪罪你的。”
林妈妈此时大汗淋漓,她被林夏温柔地看着,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就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汗,可她脸上、衣袖上全是焦灰,满是褶皱的脸上又是一道道黑痕挂在脸上,在这黑沉沉的夜中竟带上了几分可怖的意味。
“回……回禀几位主子,当时老奴一直守着呢,就守在烧纸钱的火盆面前,生怕断了纸钱,夫人到了那里不够用,可不知怎地……”
林妈妈提及此,心头愈发慌乱,似乎那火还在眼前。
“那火突然就着起来了!”
林妈妈声音陡然拔高,惹得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可林妈妈恍然未觉,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瞧得真真地……‘蹭’地一下,直往上冒,是好大好大……”
林妈妈平素里不说趾高气昂地,那也是一般人瞧不上的,说话自诩得体,如今这番话在她清醒时定然是说不出来的。
“都是报应,对,都是报应……”林妈妈是愈说愈激动,“当真是尸骨无存啊……都是报应啊,那些死了的孩子都来索命了,哈哈哈哈……”
萧禊眉间一凝:“你说什么?”
“我说是报应啊……”林妈妈竟似是疯魔了,笑眯眯地同萧禊道。
林卿月在心头叹了口气,当真是报应啊,林妈妈疯了,而裴霞姝死了也不会安生了。
“夫人杀了那么多孩子,全是男孩,那火啊,是他们从地狱带来的。”林妈妈还在说着,说完这话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听得人毛骨悚然,“你们看,他们现今就站在你们身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