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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还带着些郁结的气，赞迪克板着脸，看着程言那萎靡不振的模样，本来毛茸茸的头顶现在都耷拉着没有精神。
视线下移，落在程言无力垂着的手臂上，赞迪克合了合眼。
等这家伙伤口好转，自己一定要在他那讨回来，现在，看在他是个病号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见识。
抬手利索地解开程言小臂上缠着的布料，伤口狰狞的模样让赞迪克皱了皱眉，心头的火气又散了些，动作也轻柔起来。
布料被污血完全渗透，遇到空气迅速变冷变硬，无法再继续用，但还没愈合的伤口不能就这么敞着。
赞迪克视线又挪到程言身上那残留不多的布料上，手都要伸出去再撕一片下来，却见程言警惕地抬手抱胸，像一个被小混混欺负的良家女子。
“赞赞！你再撕我衣服我就要被看光了！虽然我不介意被你看光，可我们待会儿还要见人呢，被人看到我上身赤裸，还披着你的衣服，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程言自己可不担心被人误会，或者说他巴不得别人误会自己跟赞迪克的关系，可赞赞不一样，在人前都不愿意多跟自己说话呢。
也就在阿布扎尔老师面前会特意跟自己亲近一些，但那是为了气阿布扎尔老师，看他翘胡子，赞赞的心情总是会好一些。
程言抬手握住赞迪克的手，轻轻晃了晃，“赞赞，相信我，不用撕衣服，我有很多东西能用来包扎伤口的。”
赞迪克目光在程言坦露的半截腰上流转一瞬，腹肌线条流畅，腰线直直延伸进裤腰，引人浮想联翩。
喉口传来几分干涩，赞迪克若无其事移开视线，目光放到远处，开口回应程言话语。
“比如。”
“比如……哎呀，赞赞你就瞧好吧，我宝贝可多了。”
程言想从自己的空间镯子里找绷带，师父他们一定给自己准备的有，就是镯子里空间不小，他翻都得翻老半天。
“赞赞，帮我一下，把我左边的袖子撸起来。”
程言抬手往赞迪克那边蹭，一只手疼得丧失行动能力，他需要帮忙。
赞迪克依言动作，把袖口处带着金线的衣服往上卷了几分，露出一个流光溢彩的黑金色镯子。
男子戴着镯子，且还是这般纤细单薄的款式，本不应十分搭配，可放在程言身上却毫无违和感，丝毫不显女气，而且衬得他手腕更加白，更加骨节分明。
“谢谢赞赞。”
成功看到手腕上的镯子，程言扬声道谢，把赞迪克从出神中唤醒。
赞迪克回神，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指腹还在程言手腕上摩挲，两人之间平白多了几分粘腻之感，赞迪克立刻松开手，欲盖弥彰地，还退后远离程言两步。
程言没察觉到，他正努力找绷带。
手镯里偌大的空间摆了满当当的东西，医药箱之类的程言清醒地记得是有的，还是师父亲自交给自己让自己放进去的，可现在却死活找不到。
程言抿唇，他得抽空把镯子里的东西整理一下，幸好甘雨姐姐不知道，不然看到这乱糟糟的一团，还不念叨死自己。
实在找不到绷带，程言随便抽了条柔软的帕子出来，颜色浅白，上面还用金色的线歪歪斜斜绣了程言的名字。
程言手拿着打量片刻，这个手艺……绝对是伐难和应达她们做的，师父和留云姨做出来的绝不会这么丑，绣得跟自己的字一样。
程言镯子里有满满一打的手帕，估计是她们趁自己不注意塞进来的，这绣功被弥怒知道得笑话死她们，一定是为了毁灭证据才让自己带走的。
想到伐难和应达，程言忍不住又想起在璃月整日跟他们打打闹闹却又分外和谐的日子，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程言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人身上。
“赞赞，用这个吧。”
洁净的手帕凑到眼前，赞迪克细看一眼，“你从哪里拿出来的？”
方才程言甚至没有伸手的动作，这东西，倒像是平白无故出现的一样。
眸中带上几分打量，但没有恶意揣测，赞迪克看程言的视线依旧是那种看不聪明人的眼神。
“程·不聪明·言”对赞迪克内心的想法一无所觉，听到赞赞开口问自己，还勾了勾唇角。
“赞赞先帮我包扎伤口，我待会儿就告诉你，赞赞可是我唯一会告诉的人。”
故弄玄虚。
赞迪克压下内心的好奇，似乎毫不在意地接过手帕开始给程言包扎，洁白的巾帕长度刚好，赞迪克在帕子末端打了个漂亮的结。
“这样就好了，谢谢赞赞。”
不知是伤口被包扎的过于漂亮，还是伤口真的在快去恢复，包扎完毕后，程言明显不像先前那么疼了，甚至还有闲心去挽赞迪克的胳膊。
“赞赞，赞赞你看，那张手帕是从这里拿出来的。”
程言抬高手腕，露出鎏金的镯子，镯子平平无奇，看上去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赞迪克扣住程言手腕，指腹擦过手镯，镯身微凉，却触手温润，触感不错。
“这镯子……”
赞迪克的问询还没说完，程言就已经忍不住说出了答案。
“赞赞，你听说过能创造出空间的机关术吗？”
这手镯是师父和留云姨一起做出来的，机关术是一定用到的，只不过是否用了仙人特有的仙法程言还不清楚，但这不耽误他把自己说得厉害一点，赞赞对机关术那么痴迷，对这个肯定感兴趣。
“空间……机关术。”
赞迪克唇瓣微动，喃喃低语。
的确是个很新奇的研究方向，将空间之力与机关术融合在一起，制造出能贴身携带的储物空间，再精进一些，或许能直接制造出能供人生存的空间。
难得引起自己兴趣的话题，赞迪克握着程言的手腕看了又看。
“你是如何把东西存放在这里的？又是如何才能取出来？”
程言……被问到了。
眨眼的频率加快，说话的语气都不自信了，吞吞吐吐开口，“就……想放进去就进去了，想找什么，想一下它就出来了。”
啊！赞赞难得主动开口问自己问题，程言恨自己走的时候怎么没好好跟师父取取经，如果现在能狂拽霸气地把着赞赞的手当场做一个储物空间出来，程言都不敢想自己会有多酷。
赞赞一定会爱上自己！
程言痛心疾首，觉得自己错过了几百个亿。
抽象的回答没有压下赞迪克的好奇，程言看着赞迪克专注看镯子的目光，想到自己拥有的东西都属性，再次开口。
“赞赞，你喜欢我吧，你喜欢上我就能知道这镯子是如何存物取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