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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斐墨玉般的眼眸颤了颤。
一张难得有其余表情的脸浮现了一抹震惊,浅色的唇张了张。
“够了!”
他将容贞推开,再没有心情威胁倒数,整理好衣服。
“这世间居然有你这么无皮无脸的女人!”他果然不该做决定来这女人的房间。
故意以老夫人为饵,诱他上门?
男人的眸光在恼怒间依然是细雪微风,隐隐与容贞记忆中的人重合在一起。
离去的关门声惊天动地。
凸显了男人没有那么平静的心情。
震耳欲聋的声音。
让整栋楼都抖了抖。
容贞并不在意顾斐发怒,反而是整个人软软瘫在沙发中,红唇微咬,相似的声音,不同的反应...
是他....就是他...
乾历三七年,岁城攻破。
她瞒着师父下山,想要找到生父母,查出当年被遗弃的真相。
道观清贫香火浅淡,而她走得坚决又匆忙。
只能蹲在街边啃着烧饼。
岁城刚破,整个街头混乱不堪,有人抢走了她的饼,她本意要发怒。
扭头一看。
比她年岁身形更小的一名乞儿。
容贞当下决定,去打劫有权有钱行不义之人,接济受苦受难百姓。
身后的乞儿跟了她一路。
她蒙面。
他背包。
她动手。
他抗刀。
二人睡在山神庵中,身上压着两捆草垛。
他看着满身伤痕的她。
默默把她用草垛子围起来,自己吹了一夜的山风。
她给他取名。
叫饼饼。
因为没有那块他抢走的饼,就没有一个陪伴她的小伙伴。
当乾圣军接手岁城后,领队的是当今圣上的心腹,整个大乾王朝权势滔天的军卫总指挥使,程晟。
他高头大马,在岁城百姓的注目下,带着强悍的乾圣军进城。
饼饼背着她的布口袋,在她身后露出了个毛茸茸的脑袋。
向来冷静话少的饼饼。
看到马上坐着的程晟,惊得弄掉了她的布口袋。
还不等容贞拧他耳朵。
饼饼就跑了。
她追不上。
劫富济贫,变成了她一个人的活。
有一日,她潜入了军卫指挥使程晟在岁城暂时居住的府邸。
看到与她模样很像的画像。
她随手带走了画像。
第二日。
她就被程晟的人找到。
程晟本想杀她。
但看到她的脸...犹豫了。
再见到饼饼的时候,她从陌生马车里醒来。
车厢里焚着香,少年的侧脸在烟雾中显得缥缈模糊。
但依然能看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眸,仿若长年不化的雪山冰雪,清寒干净。
眉目如画的少年。
长着跟饼饼一样的脸。
但他不是那个山神庵中,为她御寒的饼饼。
他告诉她。
只会骗她这一次。
他叫韫玉,没有姓,只有名。
从此之后。
饼饼回来了。
不过他不叫饼饼了,叫韫玉。
依然是。
她蒙面。
他背包。
她动手。
他扛刀。
韫玉被养在簪缨之家,寄养在别人的名下。
他是程晟的儿子。
可他讨厌这个姓。
容贞的生母,是乾帝后宫中普通的宫妃,她不普通的唯一经历,就是被程晟爱上。
后来的事....
容贞微微闭眼。
她不想理上一辈的纷争。
可是纷纷扰扰,总是迎面而来。
韫玉是为了她死的。
当她明白,年少的陪伴早已随着时间化作了习惯和依赖。
韫玉知晓她心意的时候。
那双眼眸,清澄得好似初见之时。
他抢了她的饼,依然瞪着骄傲的眼...
他欣喜揽过她的肩又惊觉放开。
连耳根都红透....
容贞愣愣看着自己的手,那里似乎还遗留着男子的体温。
韫玉。
你可知。
今世的你,叫顾斐。
不再给我背包抗刀了。
不再为我接露编花了。
不再陪我纵马驰骋了....
连我多挨着你一些,都会被骂呢...
若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因为你在这里呢?
容贞闭上眼。
前尘往事,今生记忆如同潮水,一波挨着一波,汹涌壮阔。
.....
第二日,餐桌上。
一群人。
顾老夫人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顾斐沉着脸,一言不发盯着桌面,眼下微青。
容贞手指翻动着手机,一只手拿勺喝粥,明显熟练了许多。
顾淰笑容满面。
顾昭昭不满戳着面前的荷包蛋,直到蛋黄淌了出来,方才默默往嘴里塞。
顾诤诤乖乖坐在顾老夫人身边,精力充沛喝牛奶。
任管家站在一旁噤声,昨夜,只听到楼上砰地一声响,他翻来覆去想着容贞的话,根本没有睡好。
想到这,任管家心中叹气,他活了这么多年,在顾家也工作了这么多年。
自认为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甚至见过这个家里老老小小各种模样。
但还真没见过容贞这样性子的女子。
若说容貌,在任管家的认知中,是一等一的出众。
若论性格,举止有度,不卑不亢,隐隐还有些驾于众人之上的尊贵。
但....有时候的言谈,古怪得太过了。
比如对大少爷的态度,实在是太怪异。
比如当着老夫人的面,算命吐血。
他观察了很久,没有看到任何的血包道具....容贞来的时候,甚至只有几件衣物。
那这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容贞一点没有意识到,淌血后点穴止血,对这个世界的人冲击有多大。
“任管家。”
顾老夫人开口。
“安排好了吗?”
任管家回过神来,忙点头道。
“容小姐的衣物,用品全部都有序装到车上,那接容小姐回容家的管家,也已经吃了早饭在车上等候了。”
顾老夫人微微蹙眉。
“嗯,顾斐,一会吃了饭你...”
话还没说完。
沈庆急匆匆就跑了进来,冲到顾斐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一边说,一边撇了容贞一眼。
神色格外奇怪。
顾斐听后,手微顿,银制的勺掉落。
吓得顾昭昭立马抬起头来,正襟危坐,以为是自己戳荷包蛋的声音太大。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顾诤诤也乖巧茫然瞪着大眼睛,看着顾斐这方。
顾老夫人疑惑开口。
“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这么风风火火的。”
本来,这个时间,按照她的行程,已经在游轮上享用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