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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了四个字,白珍儿便又开始七窍流血。
她痛苦地闭了闭眼,呼吸都弱了下来——
“看来还是不让说。秦歆,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当然,如今的顾斐,和你命运相连……倒是值得信任。”
“见过陛下!”
“沈戟,你挡着孤作甚?还不让开!”
“陛下息怒,臣这便让开——”
沈戟声音拔高,显然是提醒牢房里叙旧的师徒。
秦歆没理会,只是慌忙从怀里掏出瓷瓶。
“师父,别说了,吃下就好了……”
白珍儿伸手抓住秦歆的手,见是她留给秦歆的瓷瓶,不禁笑中带泪。
语气却冷淡。
“旺财,照顾好它……如果你回辰国,旺财会带你……我给你留了东西……”
她冷着脸,揪着秦歆的衣襟。
“为师最后,再教你一次——断尾求生!”
白珍儿忽然爆发出最后的力气,从秦歆头上拔下簪子,握住秦歆的手,反手捅入自己的心口位置。
又快又准还狠,直将簪子刺穿心脏。
但白珍儿却朝惊愕地红了眼的秦歆解脱似的笑了下。
“师父……”
秦歆立即红了眼眸,她看着染血的手,浑身不住颤栗。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她才听清“断尾求生”的最后一个字,白珍儿便已经完成了自戕的动作。
白珍儿气息奄奄,她第一次,看着秦歆,露出了母亲一般温柔的眼神。
“不能哭……如果可以……将故事的结局烧给我……告诉我,玉王死无葬身之地的好消息……唔……”
看到坐在轮椅上,被青年推着走近的玉王,白珍儿温柔的眼神立转,满是厌恨,她用最后一点力气,怨恨地喊出一句——
“你这个白眼狼,我等着看你和你父王……恶有恶报的下场!”
话音落,身体往一侧倒下,秦歆伸手想接,却没接住。
白珍儿倒在冰冷的地面,双眼死死望向牢房外、轮椅上的男人,死不瞑目。
秦歆坐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夺出。
但她只抬起袖子,用力擦了一下,心口如石头压着一般堵得慌。
她忍住眼泪,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啊——”
玉王忙别过脸,他不是怕死人,他是怕看到白珍儿瞪他的这眼神。
莫名瘆得慌。
“沈戟,沈戟!快处理了!”
许昌明看着坐在地上,背对着他们的蓝衣女子。
却道:“这刺客害得七公主颠沛流离半生,恨她也是应该的。只是……玉王还有话要问,你这便将她杀了,委实……”
“你也说了,她害本宫半生,害本宫与父王母妃分离,害得本宫母妃惨死……如此恶人,为何不能杀她泄恨报仇?”
秦歆拔出簪子,看着涌出的血,死死地咬住下唇。
她站起,先是背对着他们,看了眼地上的残羹。
“我好歹给了她一顿饱食,报答了她那点不足挂齿的养育之恩。黄泉路上,她依旧是对我不住,我仁至义尽。”
解释完后,秦歆转过身来,脸色苍白,眼尾泛红,眼眸冰冷地看着许昌明。
“这位公子好生眼熟,先前是你与本宫的六姐搭话?既与六姐姐不认识,怎么如今却能自由出入王宫了?”
她神情蛮横,带了点冷酷和不屑,拧着眉,将“我怀疑你别有用心”写在了脸上。
许昌明眯了一下眼眸:好一个牙尖嘴利,不让分毫的女子。
但他看了眼地上的白珍儿,呼吸微凝——
可惜了,本可以大做文章,与辰国关联上,如今却成了废棋。
看到许昌明那如看蝼蚁、尘埃的眼神,秦歆不觉握拳。
这样的人,为何可以做男主?
秦如珠身上好歹她看到了无处安放的善良以及过多外漏的天真,总归是将优点一不小心加过了剂量的好人。
但许昌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玩弄权术,将所有人当做棋子驱使,将人命当做草芥轻贱……
如果他做了这天下的霸主,那这天下遍地都是逆他而亡者。
听秦歆这剑拔弩张的口吻,玉王不由得心惊肉跳。
都顾不得白珍儿死的事。
“忘了向你引荐了,这位是辉国太子。”
玉王显然不敢考究许昌明原来提前就到了望都却不进宫这事,他将人引进来,便不好再得罪。
许昌明唇角勾了一抹不走心的笑。
朝秦歆略一颔首。
“先前匆忙,也不知姑娘身份,没想到你是玉国七公主,如今的辰国王后。失礼了。”
“哼。”
秦歆高傲地将脸一扭,然后对沈戟道。
“沈将军,人本宫没忍住,杀了,这事是本宫对不住你。”
说着,她又看向玉王。
“但父王和本宫都痛恨这女人,从前本宫以为是父王不在意不找寻,我才会流落民间——谁知道都是这恶毒的女人,她害我与父王骨肉分离,真是该死!”
沈戟拱手,不言。
玉王动了动唇角,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疑惑地望着神情激动的秦歆,试图分辨她话里的真假。
这白珍儿的行刺,竟让她对自己改观了吗?
但场面话说到这了,他又只能顺着台阶下。
“是啊,都怪这女人,她害你与孤分别这么久……好在你现在知道真相了。”
“如此说来,此女罪恶滔天,只是这样死了,还真是便宜她了——”
许昌明却显然不会被秦歆几句话打动,他看着地上的白珍儿,又看向一侧的食盒,刚起了个调。
秦歆便厉声打断他——
“好啊,那辉国太子出个招,是将她凌迟,还是将她悬尸城墙示众?不过,本宫爱惜名声,怕被人传作毒妇。若你出了主意,记得将这名声担下。”
她欠了欠身,冷傲跋扈的面上是敷衍的道谢。
“本宫在此先谢过了。”
“……”
许昌明是想试探秦歆对白珍儿的态度,一旦她不忍,那他可以继续做文章。
但谁知道——
她会顺势推他到这个尴尬的位置?
就在许昌明眼眸一闪,要看向玉王时,秦歆再次预判了他。
“父王更不能担下这恶名,他以心慈为称,若是被百姓知道他这般处置他曾经的妃子……”
“孤自然不似她这般凉薄。”
玉王是个怕摊上事的,自然立马就撇清干系。
父女俩第一次站在一战线上,许昌明抿了下唇角。
他若是插手玉国王宫的事,不消半日,辉国王室他那些废物兄弟们,就会知道,然后在父王那上眼药。
还没拿下功绩给父王之前,一切会引起辉国注意的事,都不宜。
许昌明朝秦歆笑了笑,笑容全然不达眼底。
这女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就这么傲慢刻薄,可真是——
该死的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