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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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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总旗。”靳威闻言,快步冲过去抓起云门的肩膀说:“臭小子,总旗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云门慌张的说:“我有你们要的东西,不给我想要的,我不会给你们的。”

    靳威凶残一笑:“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啊,谈条件是建立在双方实力相等的基础上,让你随便提,你还真敢随便提啊?”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将东西直接交出来,然后,总旗赏什么就拿什么。”

    “这才是弱者谈条件的正确打开方式,可惜,你没有自知之明啊。”

    云门面露惊容,大呼小叫:“你想做什么?”

    靳威拽着云门往外走,甩到院外,抽出腰间的皮鞭,疯狂的抽打。

    周青峰回到台阶上又倒了一杯茶,享受太阳沐浴在身上的暖意,只不过院外的惨叫声有些刺耳,完全影响了自己的闲情雅致。

    于是周青峰不高不低的说了一声:“拖远点打,影响我晒太阳!”

    “是,总旗!”院外传来靳威的回复,接着就拖着云门去远处继续鞭打。

    老瘸子撑着拐杖走出来,看了一眼周青峰。

    周青峰坐在台阶上双手撑地,回头灿烂一笑:“廖先生,出来晒太阳啊?”

    老瘸子淡淡说:“明日城主府就要传你回府问罪,不怕吗。”

    周青峰仰头轻笑:“怕什么,真要有事,此刻我已经被秘密抓捕回府受罚了,外人根本都不会知道我的下落,哪里还用得着走这个过场。”

    老瘸子眯了眯眼,忍不住暗暗心惊。

    此子心智如妖,看事情竟然如此透彻,简直恐怖如斯。

    再让他这么成长下去,十年之后,绝对会成为一方巨擘。

    老瘸子忍不住说:“总旗的天资才情,在世间都算的上屈指可数,不过总旗也该知道一个道理,年少过于惊才绝艳,往往都是早夭之象。”

    周青峰无奈的一摊手:“很多事情并非我能决定的,你以为我走到今天全靠我愿意啊,还不是时刻变幻的局势逼着我走,我倒是想要做个老六来着。”

    老瘸子微微叹息一声,仰头望着天:“唉,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周青峰闻言,拳掌相击,恭维道:“廖先生说话精辟啊,一言以蔽之,就是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老瘸子哪里听不出恭维,摇摇头,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离开:“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周总旗啊,小小的夜游司是容不下你的。”

    周青峰微微皱眉,摸了摸下巴,越发感觉老瘸子的身份有些神秘。

    未来有机会一定要摸一摸他的底细,搞清楚此人到底是谁。

    片刻之后,靳威拽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云门复命:“总旗,招了。”

    周青峰望着瑟瑟发抖的云门:“东西呢?”

    云门颤声说:“东西被我寄存在亨通客栈的掌柜处。”

    周青峰得到想要的答复,摆摆手:“关进牢房,等待判决。”

    靳威拱手说:“总旗,以什么罪名?”

    周青峰淡淡说:“窝藏罪证,妨碍公务,罪名你看着加,加到他死刑为止。”

    云门闻言,顿时就吓晕死过去。

    靳威躬身抱拳应命,一把将云门扛起来,转身大步朝着监狱里走去。

    云门窝藏的罪证,很快就从亨通客栈掌柜处搜刮回来,呈于周青峰阅览。

    周青峰瞧着所谓的罪证竟然是两个厚厚的日记本,日记本上写着风云二人跟着路司府这些年做的所有见不得人的事,顿时忍不住说了一句:“下贱。”

    靳威在一旁看的很是莫名其妙,毕竟他很少看见总旗爆粗口,他也不知道搜到罪证本来是个高兴的事,怎么就惹得总旗不快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靳威附和,因为总旗说的都是对的,绝对正确的,哪怕说屎是香的,那都是香的:“是的,总旗言之有理,确实下贱。”

    周青峰斜视一眼:“靳威,你不会也有写日记的习惯吧?”

    靳威闻言,连连摇头:“不写,写那玩意干啥。”

    周青峰观察了靳威一阵儿,确定靳威没有撒谎,这才放下心。

    若是靳威敢背着自己写日记,这家伙就得死,立马死。

    赶在明日被召回府中问罪之前,周青峰拿起毛笔将整个案件汇总,埋头伏案书写结案陈词,天黑后,周青峰命靳威加急将案卷送往城主府。

    做完这一切,尘埃落定。

    周青峰如释重负,情不自禁的乐了起来。

    ……

    剑塔城,城主府,内院,莲花池。

    莲花池坐落于山峰之腰,也被圈在内院之中,峰顶有一处瀑布飞流而下,怪石嶙峋,形成一汪冰冷彻骨的池水。

    此处时有狂风呼啸,常年云雾缭绕。

    莲花池的水面上坐落着九朵莲花台,莲花台的中央有一座囚龙井。

    第一夫人低头看着囚龙井深处,淡漠的说:“红叶,十年了,你可知错。”

    “我没错,我没错,我绝不认错,娘,我只想和我相爱之人在一起,何错之有!”井中喷吐出冲天火焰,伴随着的还有一道女子的愤怒和不屈之音。

    第一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转而变得更为冷漠:“愚蠢,自古便是朱门配朱门,竹门配竹门,山鸡哪能配凤凰,你的痴心妄想只会害了你自己!”

    “娘,害了我自己我也愿意,娘亲你跟父亲不也是如此吗,你凭什么管我!”

    第一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说:“正因为我吃过苦头,我才不愿意让你重蹈覆辙,况且你所谓的爱人也配与你父亲相提并论?”

    “你所谓的相爱之人,他在哪呢,十年了,他敢踏入剑塔半步?”

    “他若敢为你舍生忘死来提亲,娘亲还能高看他一眼!”

    “可惜,他只不过是个怯懦、没有担当之人。”

    囚龙井中爆发出凄厉的叫喊:“娘,放了我,放了我,我要出去!!!”

    “蠢货,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蠢货!”第一夫人怒其不争,甩袖离去。

    走出莲花池,女剑侍剑舞双手捧着案卷奉上:“夫人,这是周青峰连夜呈上的案卷,裘管家已经过目,正在外院等候召见。”

    第一夫人余怒未消,看都懒得看:“让他看着办,一点小事,不要烦我!”

    剑舞闻言,捧着案卷后退。

    “等等!”

    剑舞立刻停下。

    “拿来我看。”第一夫人压了压火气,伸手示意剑舞将案卷递过来。

    剑舞上前两步,躬身将案卷递至夫人手中。

    第一夫人翻开案卷,看了一阵,怒容渐渐转为笑意,随口吩咐:“周青峰这小子有点意思,让承德去议事厅等我,我倒是想听听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