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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国境内,北辰墨轩站在府内的院子中,大拇指来回的抚着手上的玉扳指,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殿下,陛下请您进宫去商量婚期。”府内的管家来到北辰墨轩的面前行了个礼而后道。
北辰墨轩回过神了头,“知道了,备轿吧。”
进了皇宫,北辰墨轩在御书房内候着,等待皇帝下朝,这门婚事他本是不愿的,可依照父皇的意思,好歹也是当朝将军的爱女,他娶了那个女子也不会吃亏,虽然比起南琴的萧惜蕊来不算得是合适的皇妃,但他这个年纪也该成婚了。
没等多久,还未换下朝服的皇帝直接来到了御书房内,北辰墨轩连忙跪下,“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坐。”皇帝挥了下手道。
北辰墨轩坐下后,负责备茶的宫女将两杯茶端了上来,一杯是皇帝爱饮的碧螺春、一杯则是他爱饮的西湖龙井,父子两人的口味是完全的不同。
“朕和你母后的意思是将婚期定在下月初六,宜嫁娶,你虽娶不得那萧惜蕊,但朕给你选的妃子差不到哪里去,你也该成婚了,早早成婚也就罢心定下来,尽快让朕和你母后抱上金孙,你母后可是盼了多年了,可不能让她失望。”皇帝用茶盖拨了拨茶叶了许多的话。
北辰墨轩头,“是,儿臣晓得了,定不会再让父皇母后担忧了,儿臣排行第四,前面的三个皇兄也都成婚了,理应到儿臣了,劳烦父皇母后为儿臣挑选妃子了。”
“嗯你知道就好,至于南琴,两国暂时是不会起战事的了,即便是要起,也不是朕的辰国,南琴周围可是有不少的国家,所以用不着太过于担心,南琴的女帝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朕听,南琴的大皇子下月初六也会成婚,倒是和你一个日子,朕会派人去送上一份大礼,你就好好的等着成婚即可。”皇帝又了一些,在确定北辰墨轩真的有听进去后这才放下了心。
父皇的意思他明白,正如父皇所,南琴——用不着他去担心,他现在只需要等着成婚便可,其余的他现在大可以不去管,自有三位皇兄担忧。
“南琴大皇子下月初六要成婚?也罢,去挑件儿体面的大礼提前三日送去南琴宫内,至于这婚礼——”穆秦到此处却是有些犹豫。
一旁的许皇后微微一笑,“南琴太祖皇帝与北琴太祖皇帝是至交,那么到了皇上这里自然是要保持的了,不如皇上在那日亲自去南琴,一来为祝贺大皇子成婚、二来也让南琴圣上明白,南琴北琴实属一体,断不会挑起战事。”
“好,就照皇后所,那日皇后与朕同去,这样的场合,帝后同时到场,也是给足了大皇子面子,朕的太子起来可是与大皇子同龄的,也一并带去吧。”穆秦很快定下了主意。
许皇后盈盈福福身子道:“皇上圣明。”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一月初六,在这天的四日前,十四年未曾降过雪的南琴突然间迎来了一场大雪,飘飘洒洒一连下了两日,温度是直线下降,萧惜蕊是直接躲在屋子内就连用膳也是自己的房间里解决,坚决不踏出房间一步。
初六这一天,天气转晴,萧惜蕊这才推开房门打算迎接接下来的事情,萧惜夜特地换上了一身较为喜庆的冬装,为得就是去参加今日大皇子与沈灵韵的婚礼。
皇子娶亲,这可是一大喜事,先不当事人是否是心甘情愿,可就冲着嫁得人是当朝大皇子,就算是不愿可为了这荣华富贵多少是愿意的,当然了,除去两日后还要迎接一个侧妃进门此事,其余的还都是不错的,尤其是这婚礼。
凤貅久在军中、镇守边疆,武艺是不用的,自然是好,再者他可是大皇子,圣上的第一个儿子,圣上对他不得非常宠爱吗?沈灵韵嫁过去只会享福是绝不会受委屈的,虽然,大皇子开了南琴的一个先例,但正妃与侧妃是完全不在一个等次上的,侧妃就算是再美、再善解人意,那也是比不了正妃。
将至黄昏,萧惜蕊在萧惜夜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子府内,毕竟这古代的婚礼是在黄昏时候开始的,按理,皇子娶亲之前大多数都会被封为王爷、若已经是王爷那便会被封为亲王,可大皇子马上就要完婚了,可宫里的旨意一直是未曾下来的,对于这,萧惜蕊不得不有些好奇了。
不过,兴许圣上是打算在完婚后再下旨也是有可能的,她用不着瞎想,萧惜蕊晃了晃脑袋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皇子府内的一切摆设。
大门外是挂了两个红彤彤的大灯笼,红色丝绸一直从门外延伸到府内的每个房间处,一眼望去便是红彤彤的一片,好不喜庆。
前来观礼的宾客也不少,先是二皇子与三皇子全部到场,个个穿得都无比精神与华丽,生怕别人不知道娶亲的是他们大哥似的。
贺瑶今日是一袭粉色宫裙的装扮,高贵的发髻上戴了一支新打的红宝石发簪,双耳上的耳环也是红宝石芍药状,配着她的一身粉色宫裙,倒是相衬得很。
萧惜蕊打从一进门时便已经瞧见了较为惹眼的贺瑶,可她根本没有去跟贺瑶打招呼的打算,左右公主是瞧她不顺眼的,她又何必去找不痛快呢?所以,还是免了。
皇子公主是已经到场了,沈灵韵的父母早早被安排在座位上坐好只等新人到来拜堂,并且预留了一个位子候着凤嫣的到来。
“诶,你们听了没?今儿个大皇子娶了正妃后,初八就要娶侧妃了,大皇子还是好福气,正妃侧妃前后进门呀。”向来看不起沈毅的王真似是嘲笑道。
“早就听啦,我还听,这侧妃正是萧丞相家的表姐,与大皇子——咳,那个之后,圣上为了给丞相一个交代,这才接受了安王的提议废除这祖制,下旨让丞相府的表姐嫁给大皇子为侧妃,咱们南琴遵守这祖制遵守了百年,可就在大皇子这里被废除了,若是先祖还在的话,是绝不会同意的,哎,百年的祖制被废除,可惜可惜。”另一个大人叹道。
凤嫣换好了便服后在几个宫女与侍卫的陪伴下来到了大皇子府内,还未等通知里面的人时便有眼尖的人已经瞧见了凤嫣连忙跪下,“见过圣上。”
周围的人全部跪下行礼,凤嫣挥了挥手,“起来罢,今日无须多礼。”走进正厅,里面的人也都是行礼后将凤嫣迎到了上座。
“新人来了!”外面传来了声音,萧惜蕊立即来了兴趣想冲到外面看个究竟却不想被萧惜夜一把拽住,“瞎跑什么?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
“哥哥——好哥哥。”萧惜蕊鼓起腮帮干脆对着自家哥哥撒起了娇,萧惜夜完全不吃这一套拉着萧惜蕊便走到了一个人不算多的角落里,“在这里看就成了,再了成亲有什么好看的,日后等你成亲了你可以看个够。”
萧惜蕊白了白眼道,“等我成亲?得了吧,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到这里她忽然拍了一下萧惜夜的肩膀,“对了!你和媃儿来年就要成亲了,到时候我可以好好看看。”
“真是后悔将你带来。”萧惜夜甚是无奈。
一干的人围绕着新人走了进来,一身大红色喜服的凤貅更显得玉树临风,喜服完美的贴在他的身上,腰封上用金丝线绣着朵朵的祥云,衣面上绣的是四爪正面金龙四团,前后两肩各一团,间以五彩云纹。
而沈灵韵的霞帔显然是花了心思的,因着是正妃故而喜服是大红色,上绣着是“玉堂富贵”的花纹,为玉兰花、海棠花、牡丹花三种盛放的花朵,腰间的腰封绣的是与凤貅衣服上同样的云纹。
凤冠是圣上赏赐的九翚四凤,翚是有五彩的雉,上镶嵌着一百二十八颗的宝石,共饰珍珠五千四百四十九颗,沈灵韵所戴的是六龙三凤冠,龙凤姿态生动、珠宝金翠色泽艳丽,光彩照人,其中,冠饰有三龙,正中翼龙口街珠宝,面向前,两侧龙向外,作飞腾状,其下是如意云头,龙头则口街长长珠宝串饰。
三龙之前,中层为三只翠凤,凤形均作展翅飞翔之状,口中所街的珠宝稍短,冠下的下层饰大珠花,珠花的中间镶嵌宝石,周围衬衣翠云、翠叶。
如此华丽的凤冠只有在出嫁时才能戴在头上,并且只有嫁入皇家才有资格戴如此的凤冠,沈灵韵身着凤冠霞帔与凤貅一同跪下,一旁的主婚人道:“新人拜天地,请新人面对天地,一拜天地,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拜——”
“二拜高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拜——”
“夫妻对拜,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拜——”
三声拜天地在沈灵韵听来却是无比的讽刺,她与殿下既不是比翼鸟也不是连理枝,更不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所谓的愿得一心人或许之前会实现,可如今是再也实现不了的了。
她何尝不想与未来的夫君琴瑟和鸣、白首不离,但她现在是嫁给了大皇子,皇家是永远不会只与一个妻子相守的,罢了,这是她所选的道路,即便现在有些后悔想要离开也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两日后徐红便会进门,她不能忘了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份。
沈灵韵被身边的丫鬟搀扶着到了喜房内,凤貅随便应付了几句外面的宾客后便也到了喜房,看着坐在榻上的沈灵韵冷冷道:“你们全部下去。”
一干的婆婆丫鬟一时间愣了愣,直到凤貅再次开口,“都退下。”
待人全部走光后,凤貅也没用杆秤直接用手掀开了沈灵韵的红盖头随后放到一边,“天地拜了,婚也成了,我再也给不了你什么,等红儿进门后,府内的事务尽数交给她打理,你便安心的做你的正妃,至于孩子——我也会给你的,也好让母皇放心。”
完这些,凤貅转身便离去,独留沈灵韵一人在喜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