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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二郎叹了口气:“大哥,您还不知道我?我哪有这本事?再说,事关两条人命,我哪敢这么折腾?”
任大郎紧紧蹙起眉头:“你们叔侄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也就罢了,我大娘子怎么连我都隐瞒?”
任二郎看了看天色,决定长话短说:“大哥,我不是对您说过,小燕子说她熟知小乙的一切嘛。我没骗您!”
任大郎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到底谁才是她亲爹?她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却偏偏跟你说!”
任二郎叹道:“大哥,您脾气不太好,小燕子应该是怕您骂她。”
任大郎想打死他:我脾气差?你脾气就好?
任二郎再次看了看天色:“大哥,我得走了。您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
任大郎仔细想了想:“尽快将酒送到,最好盯着禁军入库。还有,别急着回来,看看诸公和禁军将士们,对咱家这酒是否满意。
对了,壮士级的烈酒,十套宝杯,你千万记得亲自送到国舅爷府上。咱家好容易搭上国舅爷这条线,千万记得趁热打铁。”
李用和可不是大明那对张氏奇葩,脱脱在《宋史》中,对他的评价极高。
简单来说,人家是条真大腿。
顺带一提,他和他大郎李璋,都是短命鬼。
根据任二郎打探来的消息,国舅爷已经因功升为殿前司都指挥使,俗称殿帅,也就是高俅那个职位。
这可是从二品大员啊!妥妥的紫袍大佬!
这只是差遣,他的官职更牛:彰信军节度使。这是正二品大员!宋代武官的极致!
由此可见,李用和腿有多粗壮。
李用和因何升官、甚至即将晋爵?他嘴上不说,心里焉能糊涂?
要不是他暂时还没女儿,根本就没有任大郎任何机会。
所以,已凯旋的他,如今就在府里等着任二郎登门呢。
而且,吕夷简对此还绝对不会有意见。他们都是赵祯的腹心之人,吕夷简做为结党达人,岂会对此抵触?
吕夷简结党归结党,人家大事儿上拎得极清。历史上,范仲淹屡次怼他,他还一再力挺范仲淹对抗西夏。
他之所以反对庆历新政,也是因为那玩意儿有七八条都是在打赵祯脸。
赵祯脾气好可以不理会、甚至支持,但吕夷简不能不表态啊!
归根结底,还是赵祯比赵顼会玩。俗话说得好,不哑不聋,不做家翁。
当然,有秦小乙在,历史肯定要改变。他怎么忍心让他偶像之一的范相公被贬呢。
看官们别忘了,他已经改变了他偶像之一狄青的命运。
狄青如今官拜天武军四厢都指挥使,虽然只是从五品,但这条升职通道可谓光明坦途。
升到顶头,那就是高俅的殿帅啊!虽然都是从二品,但当殿帅,比他当枢密副使受文官们气强多了!
任二郎背负着使命匆匆离去。他有预感,任家与孙家一样,都要一飞冲天。
孙继邺距离晋升为国公,差的只是资历…以赵祯的性格,大概过一年,就会丢一个虚头巴脑的国公给他。
那么问题来了,我任家忠君爱国,又用心做事,我们哥俩能做到…好吧,国公咱不想,开国伯应该没问题吧?
至少也能穿件绯袍不是?
哎呀呀,小燕子,你爹、你二叔我、咱全家的幸福和美好灿烂的明天,都交给你了!
任丽燕对此毫无压力。
她正与秦小乙讨论《伤寒论》和《玄珠》。
理工狗加中医的浪漫,便是与老婆争论科技和医理。
此时,二人正在任仁济开在真定城的一个酒坊内。
秦小乙有些上头,他掏出纸笔,画出六经,为未婚妻详细阐述他的论据。
他的论点则是:火神派并非以肾为本,坎中一阳为生命立极之根,指的并非狭隘的肾阳。
“娘子,坎中一阳,对应离中一阴。万病不离一阴阳,而生命则以火立极。
这才是《素问》之本,为此,《玄珠》中还做了详细阐述。
所以,绝不可狭隘地将其理解为肾阳,那就错了!”
任丽燕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这样!这便是五气为一气的原因,妾懂了!官人,您真棒!”
秦琪极为得意:“娘子,你也极聪明!我那些徒弟一直被五运迷惑,未认清五运尽在阴阳中的本质。
我来给你讲讲坎中一阳的实际应用。祖师爷说的六经实为一经,其实说的便是扶阳救阴。”
任丽燕笑着凑到他身旁:“官人您讲细一些,人家有些笨。”
看官们看懂了吧?人家任丽燕根本就不用任二郎那憨憨操心。
而且,跟小逗比探讨医术,比陪他这顾家好男人逛街效果更好。
何况,任丽燕是在自家的铺子里约会。
即便二人聊上一整天,也决不会有人碍眼,酒菜不但管够还管热。
瞧瞧人家这智商和情商!
陷入热恋的小逗比,智商和情商直线下降。他真药丸。
直至戌时夜幕降临,小逗比才依依不舍地将未婚妻送回家,无比惆怅地去产妇家仔细复察一番,这才出城回家。
他到家后,孙氏明知故问:“小乙,今儿怎么又这么晚?”
小逗比叹了口气:“娘,我见到您儿媳了,陪她聊了一天。”
呵呵,睁着眼说瞎话,明明是人家陪你尬聊一天!
孙氏美目一亮:“如何?满不满意?”
小逗比叹了口气:“娘,我想快点儿长大。”
按照《宋律》,男满十六、女满十四方可成婚,大宋官家也必须遵守。这点极为符合《素问》。
孙氏噗嗤一笑:“怎么?不想逃婚了?你的小公主怎么办?”
秦二郎忍不住插口:“娘子,你就别刺激小乙了。”
他看向儿子:“小乙,咱脚踏实地一些,别想着娶公主了。再说当驸马有什么好的?连官都做不了!”
秦小乙深以为然:“爹说得对!孩儿不想当驸马了。以后孩儿老老实实守着媳妇儿过日子!”
秦家三口都笑了。
次日一早,忙完清晨日常的秦琪,迫不及待赶到真定府城。
仔细复察后,他嘱咐白二郎:“二叔,二婶恢复得虽然不错,但还是要注意感染。
不要怕恶露多,也不要心疼钱,我再开个方子,您多抓几服药,每日三服不可少!
还有,千万别吃羊肉和鱼虾!可以买些猪蹄,与大豆同炖,切记文火慢慢熬,最后再放极少量盐!万万不可多吃盐!”
这已经成了他这吃货的本能。
忙完这一切,他催马跑到任大郎家。看到大门,他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