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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自沉合上信,暗暗思索了上次见到三皇姑的样子,似乎确实对太后过于讨好了些。
他猜想难不成两人对于谋害先皇的事早就达成了某种协议,一个动手谋害圣上,一个处理痕迹?
他摇了摇头,不对,按陆世源所说,当时太后派去截杀宫女的暗卫并不知道有人会提前于他们动手,所以他一开始的猜想是正确的,前一波人杀害宫女是为了表忠心。
那也就是说三皇姑无意间的得知了太后下毒之事,还被太后发现了,她不仅没选择揭发,反而想博得太后的认同。
那太后有没有完全把三皇姑纳入自己的阵营,还是对三皇姑始终存有疑虑?
他又想起上次太后要求自己留在宫中时,三皇姑及时出言阻止,看来当时三皇姑并不是好心帮助他,怕也是为自己考虑!
太后有可能想借让他宗自沉入宫的同时让三皇姑也长居宫内!
那就说明两人还没有完全站在同一战线。
“王妃!宝珠郡主来见!”门外丽日传话来。
宗自沉站起身来,心里惊讶,宝珠这是被允许进宫了,他道:“快让她进来!”
话音刚落,宝珠就推门进来了,径自找了个坐的地方,眼睛瞥向床榻上的大狗,将手上提着的吃食放在桌子上道:“终于进来了,嘴皮子都磨破了,太后才让我进宫!这个是给大狗的吃食,你不要偷吃!”
宗自沉笑了笑,随即又突然道:“宝珠,你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吧,三皇姑是不是也被准许入宫小住了?”
宝珠正准备倒茶的手一顿,惊讶的看向宗自沉:“你怎么知道,我这可是一进宫就来这儿了,消息也不可能传这么快吧?”
宗自沉心下了然,看来自己猜想的八九不离十,三皇姑真的无意间撞见了太后下毒的事情,现在太后怕是对她防备至极,这才找借口把她也放在眼皮下。
他看向宝珠:“太后以什么理由让你们进宫小住的?”
宝珠道:“太后说,现在虽然儿孙绕膝,但是年轻时和我……我母亲也算闺中密友,所以让我母亲也进宫来,又因为我一直按你说的恳求她让我也入住兴庆殿,她好像无奈没有恰当的名头让我进来,她说现在让我母亲入宫,我就可以以陪伴我母亲为由进入宫中。”
宗自沉点了点头,听完了她的话,暗自思忖着,然后抬眼一直看着宝珠,眉头微皱,思绪有些出神。
半晌,宝珠怒目回看宗自沉:“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宗自沉这才回过神来,他叹了口气对宝珠道:“我最近听闻了一则消息,说先皇是被人谋害而非病逝,宝珠你怎么看?”
宝珠笑着,一脸不信:“怎么可能,那可是皇帝,谁会害他,又如何害他?”
宗自沉有些不可置信,宝珠竟然会这么觉得,他原本是想引着宝珠知晓三皇姑和太后的事,现在听宝珠如此天真的话语,他在思考要不要和宝珠直接说。
如果宝珠选择彻底的站在王府这边,由宝珠对三皇姑为突破口,这样只要三皇姑交代出太后下毒先皇的事,景王的出师就具有充足的名头。
宗自沉一脸正色:“宝珠,如果我告诉你这件事根本不是谣传而是事实呢!”
宝珠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她站起身看着宗自沉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不可置信的道:“不可能!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宗自沉没有回答她,他又问起宝珠:“宝珠,如果给你选择,是愿意不计前嫌和你公主母亲一条心,还是彻底站在王府这边?”
“你问的问题和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为何要这样问我?”宝珠蹙眉看着宗自沉。
宗自沉笑了笑:“你先别管这有什么关系,先回答我,然后我才告诉你!”
宝珠低下头有,似有些不满,她有些不知名的烦躁:“她虽然从没有将我视作自己的儿女,但是我……”
“唉!我不知道,不过什么叫彻底站在王府这边?”她抬头看向宗自沉:“你和表哥到底要做什么?”
宗自沉微微一笑:“我和你表哥只是想活着而已,仅此而已!”
他又道:“安王你知道吧?他死了,安王府中无一活口!”
宝珠神色一凝:“他造反啊!”
宗自沉摇头道:“你又怎知这个罪名是不是莫须有的呢?或许起初他也只想偏安一隅,但是当性命已经受到危险的时候,为了活命,他也不得不背上这个罪名。”
“宝珠,这个皇宫,可不像表面这样风平浪静,隐藏在其下的是数不尽的暗涌厮杀!”
宝珠心里已经震惊的不能言语了,她现在反应过来的,宗自沉的意思是不是景王府也要走上安王的路,她握紧了腰间缠着的鞭子。
这鞭子还是先皇送给她的,她沉声问道:“那这和我如何选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郡主,又帮不上什么忙?”
“自是有关系的,你表哥要师出有名,而这名从何处来,就和你有莫大的关系。我所说的那则消息并非是谣言,其中关窍你母亲就知晓!”宗自沉看着她说道。
“宝珠,你还记得北都的地动吗?那么大的灾情,上京却从始至终没有给予北都任何救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人想让景王自生自灭,哪怕至万千百姓于不顾!”
宝珠手里的鞭子握的更紧了,她看着自己的鞭子,一会儿想到北都的各人各事,一会儿思绪又转回了她在上京的日日月月,又想起了那日偶尔听到母亲对她的厌恶之语,最后画面定格在彭荣招着手向她道别!
她深吸一口气:“如果你们失败了,那北都会怎么样?”
宗自沉看她道:“北都上下官员及家眷无一能幸免!”
宝珠猛然抬头,又低下头:“那我母亲呢?”
宗自沉站起身,走至宝珠身旁:“你母亲不会有事,如果你愿意,事成之后,她依然是她的公主。”
宝珠最终抬头看向宗自沉:“你要我做什么?”
宗自沉莞尔一笑,细细和宝珠说了先皇遇害的事,以及她要做的事。
宝珠从宗自沉屋里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夏夜的风怎么和北都冬日的北风一样。
她那日听到母亲这么多年来,一直故意捧杀她,她只觉得心寒,感叹道非亲子果然是不行的,她早该想明白的。
可如今又觉得就算血脉相连又怎样,枕边人都可下手,父与子,兄与弟之间毫无真情。
权势那么重要?!
宝珠有些不明白了,她摇了摇头,抽出腰间的鞭子挥向空中,罢了,保护住眼前的东西才是真的,心中母亲的位置腾空,可她还有一个陪着她不离不弃的婢女,两个每次见她都喊小姑姑的臭孩子。
她抬头望天,还有要来找她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