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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起身走到桌前,虞恒送来的是个三寸见方的方锡盒,盒盖上是绘着花鸟,镶着红蓝宝,精致华丽。
花溪看了两眼,正欲打开,姚椿便知机地上前帮她打开了盒盖,“送东西来的是志都王府专门给虞恒公子司香的婢女,说这是他们公子准备在香席上给诸位贵人品鉴的棋楠,先派人送一小块过来给郡主。”
花溪略点了点头,拨开锡盒里的香花,露出了中央盛着的半个巴掌大小的一块沉香,放置沉香的正下方有块带孔的隔板,上面的穿孔约有龙眼大小。花溪低头一闻,是蜂蜜。
“可还留了别的话?”
姚椿想了想摇摇头,“没旁的话了,只说请郡主先品品看合不合香席之用。”
花溪看着锡盒赞道:“这虞恒还真是爱香之人,通晓沉香的品性,这存香的法子也比别人精致多了。以蜜气养之,花气蕴之,激起特性,这所养之香味道自会更好。”
“郡主现在可要用?”
“不,不急。我明日再试,留一半,另一半得挫成赤豆大小的丸子,拿炼蜜和过后给父王送去些。待会儿你让小芸哥过来取香,我再给他说具体如何用法。”
“奴婢原还会用些香,可今儿算是开了眼界了,不光虞恒公子存香法子讲究,您用香的法子也讲究。”姚椿笑着应和道,“是,奴婢这就亲自去请樊管事过来。”
“不忙,樊芸那边派个小丫头过去传个话就行了。我知你勤快,这些小事用不着你亲自跑一趟,派人小丫鬟去就行了。”花溪取了磁碟,将沉香搁在上面,又贴近了细闻。
姚椿听花溪赞她勤快,殷勤道:“能服侍郡主是奴婢的福分。”
花溪点点头,“收了吧。”
姚椿小心地按原样将沉香收回锡盒后告退了。
午间,薄野信回来告诉花溪,香席的事因为大华使团的事要暂时延后。花溪问起薄野纪行的情况,薄野信沉声道:“……泰王那边虽没说要严惩,但也要陛下表个态,而且小五家当时负责箭器的小厮也失了踪,不过有人看见那小厮出事前与荀家的丫鬟见过面,不过荀家那边说是得了怡真吩咐,帮着来寻小五的,怡真也说确有此事……所以这事只能小五自己担着,最多给判定是‘误伤’。陛下那边除了下旨申饬,降爵罚俸是肯定了。估计他在朝里兼的差事也要暂时交出来……”
“爹,这事与三皇子有关?那日他们来请五哥和我,我总觉得三皇子态度太殷勤了些……”
“这事我听小五说了。”薄野信蹙眉,“明面上荀柔嫌疑最大,宗启在背后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更无从查起……更拿不出别的证据,况且如今还不是跟荀家撕破脸的时候,小五这次只能认栽了。吃一堑长一智,也让他的脾气收敛收敛,那些无谓的意气之争能免则免,省得关键时候再惹出乱子来。”
听薄野信如此说,花溪心知薄野纪行这次受重罚是在所难免了:转而道:“爹,我想去看看五哥。”
薄野信想了想,“这两日他被禁足,再过一两日你再过去。”
花溪应诺,又说:“今儿虞恒公子派人给女儿送了些沉香过来,说是要用在香席上的,让女儿先行品鉴品鉴。”
“香席办不成的消息他应该早有耳闻……”薄野信凝眉不语,“不过那家子都好香,素日里常以名香相赠,既然他送来,你收下就是。不过他家的礼可不好白收,中秋也快到了,到时让胡总管送回礼过去。”
花溪与薄野信闲聊了两句,去了炼香房与樊芸交待了几句,顺便看看香房里的情况,然后回了夕园。
过了两日,花溪正打算去贤王府看看薄野纪行,没想到大华驿馆来人送了泰王的帖子请花溪过驿馆一叙。
来人说:“萧夫人为救泰王受了惊,在驿馆养了两日,身体不见起色。太医说是夫人身处异乡,受伤后泰王又忙于两国事务,无暇相陪,夫人一人思念亲人,所以忧思难解,伤势才会不见好。郡主是我家夫人的亲戚,原来又是闺中好友,所以我家王爷想请花溪过去陪萧五说说话解解闷。”
“你先回去吧,下晌我过去。”
萧五受伤,花溪派人送过礼物过去,却碍于尹元烨一直没去看望。今次尹元烨亲自派人请她过去,她若不去,落了泰王面子事小,就怕他又迁怒到薄野纪行身上,更怕有人说她有了地位不顾念亲情,损了信王府名头。
下晌,花溪带了些补品去了大华住的礼宾馆。
花溪进了馆换了软轿去了萧五住的斌兰苑,她偶尔撩开轿帘往外看,发现各门上都站着大华侍卫,连园中时不时能看到三五个一队巡逻的卫兵,过各门的时候都要检查,防范甚严。
萧五的丫鬟一直给花溪道歉,“不好意思,让郡主受累了。这是王爷下的令,怕大华使团再有人出事。望您多体谅!”
花溪道:“无碍的,萧五姐姐出了事,王爷会如此也是应该的。”
斌兰苑在礼宾馆最里面,坐轿行了两刻钟才到地方。
花溪进到门口,听见屋里有人抽泣,还有人在旁安慰,问道:“屋里还有客?”
“莫罕王二公子的夫人刚巧过来看望我家夫人。”丫鬟打帘子请花溪进去。
“古丽娜?”花溪没多想,提步进了屋。
萧五躺在床上,古丽娜正坐在床边拿着帕子抹眼泪。
“夫人,静娴郡主到了。”
古丽娜起身给花溪行礼,花溪颔首示意。
“花溪,不,郡主,郡主你怎么来了?”床上传来萧五有些微喘的声音,“来人,扶我起来。”
古丽娜忙压着她,“夫人你身上的伤还没大好,就别乱动了,郡主不会见怪的。”
花溪走到床前,“是啊,古丽娜夫人说的是。什么郡主不郡主的,姐姐不必见外,还叫我花溪就是了。”
萧五的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双颊凹陷,气息凌乱,看模样也知道她虚弱得很。花溪当时听说萧五没伤及性命,可等见了人,才觉得萧五的伤势比她想象的要沉重的多。
“今儿你能来看我,我心里真高兴。”萧五说话很用力,奈何没什么气力,竭力发出的声音时断时续。
花溪瞧她这般痛苦,赶忙在她身边坐下,怜惜道:“姐姐莫急,你伤的沉,别说话了。”
“不,有些话,我想跟你单独说……”说着,眼光瞟向古丽娜,呢喃不清道,“不说,我怕以后没,没机会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