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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房,冬雪丫头突然凑了过来问道:“姑娘,你怎么将球又还给别人了?奴婢还以为姑娘你喜欢那个球呢!”明明自己不痛了,姑娘还让自己装受伤,难道不是喜欢那个球么?
冬雪脸上的疑惑可真让三娘子大汗,她就想不通,难道自己真像那种喜欢贪小便宜的人么?怎么在冬雪这丫头眼里,她的动机变得那么渺小?明明是帮助一个少年找到承认错误的勇气,怎么她心里就成那样了?
“冬雪,我之前看你明明是个很聪明的姑娘,为什么会有这样笨的想法?那蹴鞠球我根本就不会玩,我要球做什么?再说你家姑娘我难道是那种喜欢贪小便宜的人吗?我若想要球,尽可以自己去买,哪里会去夺别人所好?”就算她再不受宠,也好歹是一大族小姐,不至于如此。
“说的也对哦!”冬雪想了想,只迷糊道:“姑娘就算想要球也不会玩,这蹴鞠球都是男孩子玩的!”
三娘子摇摇头,“行了冬雪,到我妆台上拿盒药膏回去,若是头还疼就搽一搽;还有啊,今天这件事不要随意对别人说起,免得又平白惹出些风波来;要知道你们如今都不像从前了,出了岔子我都保不了你们,懂吗?”这两天红樱和碧柳面上都有些郁郁,三娘子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大概是为了如今她院里的人员编制问题。
当初要是早知道有夜神医前来相治,说不定爹爹也不会再给她院里加这么多人;现在人才呆不到一个月,自己的眼睛就开始好转,也难为这些丫头们要乱想了。丫头们能想到的事,有心人肯定也能想得到,现在连她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只能时常提点,希望她们不要犯错。
冬雪丫头听懂了,面目努力平静的退了出去;屋子里的气氛跟着低了下去,靖妈妈有些不忍,便过来劝道:“姑娘,其实你不需要这么担心的!整个府里就算有人想要惹事,太太也不会答应;毕竟姑娘的眼睛才刚刚开始复原,老爷哪里会放心让丫头们离了这小院?太太就是看在老爷的面上也不会动手的。而且正院大娘子房里,也是有这么多的丫头,谁会这么不要命,跳出来跟太太做对?”
“可是大姐是嫡女,而且听说母亲是为了早些给大姐以后成亲调教丫头呢!如果要从身份上来说,我只能和二姐、四妹、五妹一般的;更何况我现在眼睛没事,再有这样特殊的地方,就容易招人嫉恨了!”自古嫡庶之别,就算是她这个刚来不久的人,也是了解有了七八分。
“姑娘以为大娘子说了亲事便得要四个丫头了吗?太太调教丫头,也是因为大娘子身边的红珠、碧波年纪不小了,再等两年大娘子说亲的时候只怕就能放出府了;就算不出府,为了能襄助大娘子,也会在府里嫁了,到时候跟着陪嫁的人过到姑爷府里,也算是大娘子带的自家人。
红珠、碧波其实也是当年夫人为了主子们选进府的,还有大少爷身边的红菲、碧青,二少爷身边的红玉、碧云;再就是姑娘身边的红樱、碧柳;这八个丫头年纪相差不大,大少爷、二少爷身边的人自然不用动,所以姑娘你身边多两个大丫头也是正常的。”
靖妈妈说的是明明白白,三娘子当然了解了她的意思;红樱碧柳都有二八之龄,若是放在大族肯定已经成亲了,不过因为是丫头,所以就这样推着;不过再推迟,一般在十八、九岁之时,也是会要择木而栖的;这也是做为主子该为奴婢设想的福利。
这时代的女子一般都是十三四岁便开始订亲,早的十岁便订了;若是有哪个大族女子十八未嫁,肯定要被人笑话;所以即便是丫头,也不能太迟嫁人。所以太太才会开始帮大娘子准备起丫头,以备大娘子以后所需啊。
“妈妈说得倒有理!不过现在我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对了靖妈妈,母亲让我准备去学堂,我该准备些什么?那些笔墨纸砚都有吧?”虽出不了府,但三娘子想,总比一直呆在这小院里强,反正学堂里还有五妹和三弟,应当不会太寂寞才是;她也能借此机会多了解一下她周边的情况了。
“这,老身也不是很清楚呢!”靖妈妈有些犯了愁道:“你看这红莲,过来帮太太带话,却要准备些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就算姑娘不记得问,她也应该记得说才是!”
这可是自己考虑不周,当时也没反应过来问一下红莲,到底这准备一下是准备什么;可看靖妈妈无论怎样都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说话,三娘子说不心暖都是假的,于是安慰道:“靖妈妈,明天不是还有一天吗?我明天就去四姨娘的临湖居看看三弟,顺便问一下他们准备了什么;反正都是去学堂,东西肯定也是准备一样的。”
“还是姑娘聪明,老婆子太着急了,都忘了这点;天色也晚了,老身这就下去帮姑娘准备晚膳和明天去看三少爷的礼物,姑娘你先歇一会。”靖妈妈心情大安,顿时笑着忙活起来。
三娘子看着靖妈妈轻快的背影,不禁有些出神;靖妈妈对她真的很好,无论什么事情都为她着想,这不仅是主子与仆人之间那种薄弱的利益关系;她能从靖妈妈的眼神里找出真诚、关怀、紧张、难受、担心;那些不能伪装的情绪通通都有,几乎能囊括一个母亲对儿女的情绪;而且就像现在的情况,三姨娘对自己的关怀,的确是没有靖妈妈这样多。
像刚才靖妈妈这样苦口婆心的解释,就是在教导着她来摸清太太的心理,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三姨娘来做么?除了那不能替代的十个月,想来靖妈妈付出的一点也不少。不过不知道靖妈妈还有些什么家人,三娘子想,以后她得找机会问一问,至少要多关心一下。
不过今天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她决定晚上要出游了,目的地就是她这院墙外的院子;不是她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她想去看看这群被舅舅安排在江府邻院的纨绔们,到底是些什么来路。
就在今天那个夏直宣露出真容的时候,三娘子就觉得他有些面熟了,直到刚才她才突然记得昨晚看到的那小船上的几人,其中一人的模样,依稀与这夏直宣有六分相似;再回忆起靖妈妈带来的消息,她有八分肯定这邻院住的就是那几个舅舅安排的人。而且她推测表哥应该也在,也只有在江府邻院,舅舅和舅母才能放心。
夜深人静后,三娘子从床上爬起来,快速从床底摸出一套黑衣服换上,便从窗口跃了出去;江府的墙其实不矮,起码她要一跃而过有困难;不过好在墙边还有树,她从树上爬到墙头却是容易得很;小心避过墙上嵌着的碎尖石,来到今天那少年出现的地方一看,果然墙那头有一架梯子加在那里,看来下午的时候夏直轩就是站在梯子上说的话。
不过这个人真粗心,人走了梯子还在这;不过梯子旁也是一颗浓密的树,可能因为外面看不到梯子,所以才忘了拿掉才对;不过三娘子却没急着下去,而是站起来张望了一会。虽在黑暗中,但也稍有月光,大概能看清楚这座府里头的情形。
这应该是个中等的大宅院;前后有三进,她现在所看到的正是后院的位置;看得出来有三四个小院子,而她脚下这个是最靠边的。院子不比月下阁小,正房里正燃着烛光,想来主人没有睡;不过却是没有走动的奴婢。
难道也是个跟她一样不受宠的庶子庶女?三娘子从楼梯跃了下来,轻巧的来到院子里;为了不被发现,她还是决定到屋顶窥伺。
轻手扒开房瓦,房里果然是那个叫夏直轩的少年,此时穿着中衣,正拿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两个酒窝露出来倒可爱得紧;三娘子隔近了些,却发现这人手上拿是的一个图画本子,远远的看着不甚清楚,却只知道是画,有些红红绿绿的颜色,恼的是看不清内容。
这画本子就是漫画的前身吧!到底是少年,半夜三更不睡觉看漫画,说不定看的是什么HI段子也说不定!三娘子恶趣味的一想,眼光一移,便瞧见桌角放着的那个蹴鞠了。之前拿在手中不觉得,这会隔段距离她才发现,球上的那个墨字特别明显,真不知道她当时怎么就当成是花纹的。
不过这蹴鞠可不是单纯只是放在桌面,球其实是放在一个大盒子里,还是个铺着金黄色的绸布的盒里子;看起来似乎有些郑重其事,这就让三娘子有怪异起来。
糟了!三娘子心中突然一震,记得一件了不得的事来;今天下午她犯了一个大错,这个错暂时应该没人知道,但是难保不会像她这样顿悟啊!这球上面哪里是个墨字?明明是个死字!是找死的死!她好好一个瞎女才刚复原,哪里会认得字?像她下午那般毫不犹豫的确认,可不正是一个大破绽吗?
这可真是防不胜防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