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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从咸阳宫回来,找到林泽他们就开口骂骂咧咧的:“这扶苏,枉比我大十一岁,居然一点小事都算计我,亏我还以为他不会为难我,黄伴伴、林泽,你们一定要给我想个办法报复回去。”看着脸色古怪的林泽和黄伴伴,胡亥一愣,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咳咳,还是林泽向前一步,语气坚决的说道:“公子放心,我们马上想办法帮您报复回去,只是万一做的过的,被追究起来不太好啊。”却是被黄伴伴瞪了一眼,又想套路公子。
只见胡亥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没事,林泽你尽管去做,出了事本公子替你担着,只要你不要傻到拿刀去砍扶苏,本公子保你没事。”
林泽也是无语,你真当我傻的无边是吧,另一边黄伴伴也是捂头叹息,公子又被林泽忽悠了,好在他也觉得林泽做的虽然有点恶心,却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伤不到公子的,不然自己肯定会阻止。
林泽得到承诺后,笑嘻嘻的带着两个侍卫出去了,胡亥这个家伙虽然不靠谱,但还是挺重承诺的,有他开口,自己就更能发挥了。
林泽来到酒楼使人将在外跑的刘季喊了回来,这刘季这两天可是特别卖力的吆喝,力求可以通过林泽的考验,达到“转正”的标准,林泽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点认可的,不管在哪个时代,勤奋做事的人相对懒惰的人更讨人喜欢的。
刘季见到林泽立刻行礼:“见过林公子,不知道林公子有何吩咐?”林泽示意刘季先坐下说话,开口道:“你那天不是说认识一些帮派人士吗?我这边有个公子交代的绝密任务要你去做一下,我给你两千金,你联系可靠的帮派,人越多越好,这件事情办妥了,不管公子最后收不收你,我林泽都给你留口饭吃。”
刘季闻言却是大喜过望,连忙应道:“请林公子尽管吩咐,季一定将事情办得妥妥的。”刘季常年混迹市井,却是知道很多势力都是必须通过考验忠诚和能力才能让新人正式加入,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机会来的如此之快,也不枉自己挨那一拳了,想到那天突如其来的一拳,刘季不免又有些后怕,怎么也不敢将眼前之人跟小孩子放在一起并论了,要知道当时他是真的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还好自己体质特殊,最能挨打了。
林泽见刘季答应,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将事情交待清楚。刘季听后有些为难道:“事情闹这么大,不太好吧,帮派也不愿意随便得罪人的啊。”
林泽呵呵冷笑:“不把事情闹大,你觉得做点事,值两千金?你莫不是觉得甘泉宫的钱太好赚了?”
刘季讪讪一笑:“没有,公子自有公子的考虑,小人不敢置喙。”林泽却是没有跟他太过废话:“你觉得你能办好,你就拿着两千金赶紧去办,如果你自认能力不足,出了这个门,也就不用再回来了。当然你要是想拿着这两千金跑路,我劝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以免连累家人。”
刘季当然不会就此放弃,再说真正承担风险的又不是他,再说也不是不给钱,两千金,都能买条命了,刚刚只是出于谨慎心态,怕得罪人罢了,于是脸色坚定:“林公子放心,季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的。”说完接过林泽给的两千金就出门了。
黄伴伴从后面转了出来,目送刘季的背影问道:“这人可靠吗?”
林泽却不在意:“虽然帝国上层统一看好扶苏公子,可民间没有这种说法,大秦公子的名头就足够吸引无数人卖命了,富贵险中求,如果这点觉悟都没有,他也没必要在长安混了,回老家娶妻生子,安稳的过一生不好些吗?何必在这里到处看人脸色呢。”
“哦,”黄伴伴饶有兴致的看着林泽:“你也是这样的吗?所以当初选择跟随公子?”
林泽摇摇头,不可置否的说道:“我不一样,我是天才,到哪都能绽放万丈光芒。”然后在黄伴伴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去了厨房,主厨缺位也是个头疼的事啊。
......
第二天,长安南城发生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有个人把自己吊死在一家酒楼门口,身边还带着一份血书,控诉酒楼掌柜是为了得到他的厨艺秘方,如何逼得他家破人亡的事,血书末了表示自己宁可玉石俱焚也不让奸人得逞。
据说是一位早上路过的买菜大妈发现的,当场差点没被吓晕过去,随后尖叫引来了周围的街坊邻居,事情迅速的在整个长安南城传开了,引来一大批围观的群众,廷尉府来办案的人半天都没能挤进去,任由一位位长安居民将血书传递观看,议论纷纷。
直到启阳宫知道了此事,下令禁军配合,廷尉府才将吃瓜群众驱散开来,将尸体放了下来,带回廷尉府分地驻守衙门,另一边向上头汇报该如何处理。
但长安城的议论可是没有因此而止,反而越演越烈了。
“哎,你听说了吗?今天南城有个人,死的老惨了,据说是被人逼死的,家破人亡啊,那掌柜的可真不是东西。”一人买菜的时候拉着另外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却是不屑的说道:“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据说酒楼背后可是大人物,一个酒楼的掌柜敢在皇帝脚下逼死一个大秦子民吗?”
这时路过的一人朝那两人看了一眼,嗤笑道:“幼稚。”
后面那人不干了,拉着他:“兄台,何出此言呢,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路过之人一脸不屑:“也算有点门道,不过消息还是有点过时了。”
后面那人赶紧问道:“兄台可是有内幕消息,这样,前面就是茶摊,我请兄台吃个茶如何,请兄台仔细到来。”
路过之人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好吧。”
后面那人就拉着前面那人和路人一起进了茶摊,叫了一些茶和茶点,喝过一口茶后路人才满意开了开口:“我跟你们说,据我大舅子二姨的表哥家的岳父的远房侄子打探来的消息,那家酒楼可了不得,背后可是宫里人。”
前面那人惊叹道:“难道是秦皇陛下?”结果后面那人和路人都煞笔似的看着他,才自觉失言,真要是秦皇,随便开口,谁还不得跟天上掉馅饼似的跑过去,哪轮的到家破人亡,自吊死于酒楼门口的事发生。
后面那人先是惊叹的给路人敬了杯茶,再接着问道:“可知是宫中哪位贵人?”
路人却是脸色一变,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这样一来更加激起了两人的好奇心,前面那人想到自己刚刚失言,一脸肉痛的掏出一些铜块:“兄台,这里是200铜,只要兄台能告知,这铜就送给你了。”路人犹豫了好一会才接过铜,低声说了句:“启阳宫。”说完茶也不喝了,立刻急匆匆走了。
那两人先是一呆,然后相互惊恐的看了一眼,后面那人赶紧结了账也匆匆离去。
如果林泽看到这一幕,就会惊叹:我去,这路人不就是刘季吗?演技挺好的啊。
当然另一边林泽可并未收手,胖大厨真正的家人已经被黄伴伴秘密安置好了,另外由帮派出面找了一群老弱妇孺分两拨,一拨在酒楼面前哭喊,一拨在廷尉府门口求官府惩戒恶人,给他们还一个公道。没一会就围了两群人围观,旁人也看不下去了,群情激愤,要求严惩凶手和幕后之人。
场面一度相当的不受控制,不知是谁第一个动的手,朝着酒楼砸坏一个窗抬起来就跑,围观的群众先是一愣,尤其刚刚叫的最凶的那几个有些下不来台,咬着牙,也上去拆门的拆门,扛桌子的扛桌子,其他人也按捺不住了纷纷向前,吓的留在此地观察的启阳宫侍卫赶紧跑回去报告,真要让别人知道他跟着酒楼是一伙的,说不定就回不去了。
侍卫将情况一汇报,扶苏当场就坐不住了,就要带着人去酒楼,李由他们死死拉住他不放,一边劝道:“公子三思,这会出去,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不利于公子的名声,公子仁义之名深得人心,哪怕这次考核失败,都不能轻易失去民心啊。”
扶苏怒道:“看看你们办的事,却让本公子如何做?”此话一出,众人竟无人敢应。扶苏更加生气了:“枉你们生于君侯之家,却被几个普通卑鄙之子弄的计无所施,真是太令本公子失望了。”
还是李由脑袋一转:“公子何不效仿胡亥公子,直言陛下有人陷害呢?”
“那酒楼呢,任由那帮市井小人拆了?”
李由出言:“可责令禁军出马,务必保护公子酒楼的安全,吕世子,听闻南城有位大统领乃你吕家叔父,就麻烦你派人送信于他吧。”事情闹成这样,一般的禁军统领未必敢出头。
扶苏这才缓了缓脸色,直接带人去了养心殿,朝秦皇哭诉起来了。
秦皇也是一阵烦躁,前两天小儿子才过来哭诉,今天大儿子又来了,有完没完啊,听扶苏说完之后,秦皇也是有些惊叹这手法可是比之前狠多了,这小儿子倒有自己年轻的一点风格,越发有些喜欢小儿子了。不过手心手背毕竟都是肉,自己也不好偏袒的太明显了,传令道:“着人将胡亥带过来,朕想听听他的解释。”
此话一出扶苏就有些吃味了,上次下旨申饬我的时候,可没问过我的解释。
很快在长安闲逛的胡亥就被侍卫带到了养心殿。秦皇直接让扶苏将事情对着胡亥说了一遍。胡亥一脸懵逼的回道:“我不清楚啊,我啥时候做过这种事啊?”
扶苏却是不信,寒声道:“胡亥弟弟,在父皇面前就不要装傻了,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会做下此事,现在我那酒楼还在被一群刁民破坏着呢。”
胡亥突然想起昨天好像自己一时气话让林泽他们报复来着,没想到林泽他们真是没让他失望,这操作神了,扶苏这酒楼估计没个把月是开不了张了。只得向秦皇行礼:“父皇明鉴,儿臣确实对此事不甚清楚,不过儿臣由于之前被扶苏哥哥算计,说了几句气话,让属下的人反击一二,可能是他们遵从了我的吩咐,做下的此事。”
秦皇大手一挥:“宣黄景和林泽觐见。”
林泽这会正在捣鼓菜谱呢,接到黄伴伴通知后才反应过来,不免有些不屑,大早上发生的事,现在才想起来告状,碾压起来让人提不起劲啊,却是有点飘了,也不想想没有胡亥和秦皇背书,人家分分钟能活埋了他。
林泽和黄伴伴乘坐宫里带出来“四驱马车”快速的赶到养心殿,向秦皇行完礼后,胡亥立马问道:“嘿,林泽,是不是你做的,你小子焉坏焉坏的,肯定是你对不对?”言语间说不出的一种兴奋。
林泽有些无语,你当着秦皇这么说我好意思吗?
秦皇也跟着开口了:“快将事情一一道来,朕也是好奇,你们脑袋里装的是啥,这种法子也能想到?”
林泽却是脸色有点为难的先看了看扶苏,又看了看胡亥。
胡亥赶紧意会:“林泽,不要怕直接说,我替你撑腰,再说你也是替我出气,有事自有我来替你承担。”
林泽顿了顿开口道:“吊死的那人名叫胡羊,乃甘泉宫主厨,也是公子新开业酒楼的掌厨。”此话一出胡亥脸色都不好了,林泽这做的有点过了,自己喜欢的厨子就这样被推出去送死。
扶苏则是得意的看着胡亥,我看你这次怎么狡辩?
林泽并没有停顿,继续说道:“但是臣发现他最近并不配合酒楼开业的事,反而屡次与臣争吵,臣认为他阻碍了公子的考核任务,就向黄景公公汇报,要求唤人。结果黄景公公也觉得不正常,经过一查,那胡羊收了别人一颗灵丹和一万金的礼物,暗中背叛了胡亥公子。最后黄公公呵斥了他,说要抄他的家,让他一无所有的离开甘泉宫,不要再出现在长安城了,却没想到他会想不开,自吊于扶苏公子的酒楼门口,其实臣也非常疑惑不解,却是找不到答案。”说完朝扶苏看去。
同时黄伴伴将查到胡羊收受礼物的物证都拿了出来,让秦皇查看。秦皇瞪了扶苏一眼,使人将东西带走,又唤过赵高询问了几句,才开口道:“真是一场闹剧。”
此言一出,胡亥和扶苏的脸色都变了。胡亥更是一脸怒色:“扶苏哥哥,你欺人太甚,自己做这种事,反过来还倒打一耙,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扶苏极力否认:“父皇,此事必不是如他们所说,请父皇明鉴。”
秦皇却是挥了挥手制止了他,威压的声音响彻大殿:“你兄弟二人本当和谐友爱,却屡屡对自己兄弟出手,你们就不感到羞愧吗?此事就此为止不要再提了,今后朕若再得知你二人对兄弟下狠手,别怪朕出手教训你们两个。好了退下吧,至于扶苏,你连自己的人都管不住,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胡亥有点不服气:“明明都是他先的,凭啥我就不能反击。”直到秦皇瞪了他一眼才闭嘴。
另一边扶苏有些失魂落魄,父皇既然这么说了,那么那个林泽说的基本属实咯,吕布等人,非但没有给自己助力,反而屡屡让自己受父皇嘲笑,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