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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震惊之际,高空之上突然出现了五个身缠各色灵光的人影。
为首的是一名青年,身着耀眼的红衣,踏在云端之上,左手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
他俯瞰着广场上的血族众人,眼中尽是睥睨之色,仿佛在瞧蝼蚁一般。
“是你!”
黑袍人一眼认出了这位青年,掩饰不住的惊讶。
青年人连同另外四位仙风道骨的同伴,飘然降落在广场之上。
他轻轻将地上那把被金色闪电环绕的金剑拔起,随意地收入袖中。
“原来是宗浩小弟弟啊,不在自己的血色领域里好好待着,反而跑到这下界来凑热闹了?”
红衣青年瞥了黑衣人一眼,似乎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你,你不是被七大始祖抽干了六合之力,联手永囚血渊了吗?”
红衣青年淡然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身份和实力。
“那只不过是我身外化身中的一具而已。”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正愁找不到地方淬炼那具化身的躯体,没想到打瞌睡你们就送枕头了,我只能却之不恭。
估计血渊的魔气也被他吸得差不多了,你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看着对方手中滴血的包袱,宗浩心中已感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那镇守上方的云丛四将呢?”
红衣青年似乎想起了什么,随手将手中的包袱一抖,几颗人头便滚落在地。
虽然面容各异,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不甘与绝望,显然是死不瞑目。
“宗浩小弟弟,你看这几个家伙刚死,但还热乎着,有些微弱的血气。
我感应到下方有真祖出现,就特地不辞辛劳带来,若是你看得上眼,不妨收作契灵?
当然,他们可能不够强大,但给你打扫个小院子还是手到擒来的。
至于他们原先的主人那边,你大可放心,我会去帮你打好招呼的。”
红衣青年眼中闪烁着友善的光芒,仿佛真诚地为宗浩着想。
然而,宗浩愤怒的脸庞上,青筋暴起,眼中怒火熊熊。
“始祖们有令,现在暂且留你一命,但你竟敢对我血族的契灵下此毒手!
这几人是星尊圣祖的仆从,也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援手,你让我如何向星尊大人交代?”
宗浩心中焦虑不已,这些人一死,他如何面对星尊圣祖?
红衣青年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哎呀,原来是最弱圣祖的手下。本来只是想问问路,哪知道他们上来就动手,等反应过来想收手时,我的剑灵已经出手了。
你们真祖不是能重新契灵吗?那就劳烦你帮我还给他。不过,他们的身体被打得稀烂,得重塑了。”
宗浩岂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杀了任何始祖的契灵,无异于宣战始祖所在的那一支血族。
他心中虽恐惧,但表面仍强装镇定,咬牙从怀中掏出一面古朴的半透明镜子。
镜子在他手中碎裂的瞬间,其碎片便如同受到指令一般,迅速围绕在红衣青年的身体周围,不断释放出强烈的空间波动。
在场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所震撼,尤其是从那镜子碎片上传来的空间波动,令人心悸。
“哦?有意思,没想到这传说中的两界镜还有如此用法。”
红衣青年的同伴中,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开口赞叹。
他眼中充满好奇,仿佛对这镜子碎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见红衣青年被自己的两界镜困住,宗浩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种级别的法宝珍贵无比,自己上万年也不过才收集了三四个,还欠了其他真祖不少人情。
但在这危急关头,也只有它能暂时牵制住这名让整个血族都忌惮的青年。
宗浩心中仍忐忑不安,他慌忙翻找身上的本命血符,打算撕碎它让正在攻打各界的始祖们感知到这里的异变。
然而,就在他即将动手之际,一只手突然从背后的虚空中伸出,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战兢兢地回过头,宗浩的瞳孔骤然收缩——红衣青年如同鬼魅般已站在他背后。
“若走漏了我的行踪,你必将形神俱灭。”
红衣青年的声音冷冽如冰,眼中已无半点笑意。
宗浩的身体瞬间僵硬,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激怒了此人。
因为,在红衣青年的肩头,一只纯白如雪的小狐狸静静蹲着,其浑身散发的灵气之浓郁,竟将广场上血族大军铠甲上的血色之气,都压制得暗淡无光。
小狐狸怀中抱着一堆两界镜的碎片,它像吃零食般,一块块将碎片丢进嘴里,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
宗浩纵然活了万年,也从未见过能够吞噬圣血器的异兽,这一幕让他惊愕至极。
不远处那名血将的怀中,紧紧抱着一颗刚刚滚落在地上的头颅,眼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
那是他的大哥,是始祖契灵中一等一的存在,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
“众将士,随我诛杀此人!”
血将挥舞着手中的剑,大声呐喊。
血族战士们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争先恐后地向红衣青年冲杀过去。
宗浩见状大惊,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他急忙披上黑袍,口中诵读真言,瞬息之后,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百里之外。
面对蜂拥而来的血族大军,红衣青年的眼中只有一片淡漠。
他的耐性已经耗尽,不再愿意与这些蝼蚁纠缠。
只见他单手伸过头顶,遥遥一招,苍穹之上便出现一道绵延十里的紫色天雷。
那紫色巨雷如同银河落地般壮观,避开了青年和神殿,将广场上的一切击成粉末。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尸臭和烧焦的气味,广场上血雨倾盆。
片刻之间,笼罩在玄武国国都上空数月的血云,便消散无踪。
宗浩远远地望着那骇人的天象,喃喃自语:“想不到他连施法准备都不屑于做,直接用出的神威天雷诀都如此恐怖。难怪始祖们不惜损耗寿元,也要镇压此人。”
“陆道友啊,每次跟你出来,你这打雷又下雨的场面,能否提前打个招呼?
我们几位道友,每次与你同行,都得先写好遗书,跟徒子徒孙们把身后事安排得明明白白,生怕哪天就有个闪失。”
说话的是一名紫眉金目的大汉,正是青年的此行的道友之一。
待血雨停歇后,他周身金光消散,轻松地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