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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潜入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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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呈强忍着内心的怒气,继续好言好语。

    “大谦,钱兄。我们现在没时间,也没心情听你分析,只想要个结果。哪怕把朔风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罪魁祸首。这里这么多同僚的前途,就在你的判断上了。”

    看到一向自视甚高的许呈,用从来没有过的低姿态和自己商量,钱大谦也见好就收,不再卖弄玄虚。

    只见他蹲在地上,从口袋中仔细地撮出一小把烟叶,塞进了烟锅中,思考着从何说起。

    而此刻钱府西厢房的木床上,陆觉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屋顶。

    他在听,在听隔壁的动静。

    他在等,等父亲入睡后,再出门去碰碰运气。

    只要有无界珠在手,或许还能找到那个紫黑色的箱子。

    那可是他现在和陵光谈判解掉身上魂种的唯一筹码。

    迟迟没有听到隔壁父亲的鼾声,看着腹部那根又长了寸许的黑线,陆觉不打算再等了。

    神不知鬼不觉出门的办法,也许有一个。

    陆觉从床上坐起,凝神屏息,脑子里极力地去想像傍晚那只箩筐的细节。

    一阵熟悉的头晕目眩,片刻之后,一股子肉腐烂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

    这是哪里?

    眩晕感消退后,终于适应了这片黑暗。

    借着屋外微弱的光亮,模糊间只看得清地上几块白色的布。

    这里不是傍晚那个客栈?

    忍着强烈的恶心,摇摇晃晃站起来走了两步,黑暗中却不小心被一个东西绊倒,跌坐在一块白布上。

    只觉得屁股下面有什么东西。

    伸手一摸,居然摸到了一双靴子。

    陆觉好奇地捏了捏,这不是靴子,这是——

    人脚?!

    浑身打了个激灵,这冰凉的手感,一瞬间让他明白了。

    只有死人才会盖白布!

    陆觉不禁跳了起来退了几步,这才渐渐看清屋里的景象。

    足足八九块白布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地上,每一块下面恐怕都是一具尸体。

    而刚才摸到的那双靴子,眼熟得很,不正是昨晚抓住自己的燕鹤么!

    把心一横,小心翼翼走了过去,蹲在地上慢慢掀开了白布。

    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血淋淋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燕鹤的左臂已然消失不见,胸口也有个硕大的空洞。

    这冲击力十足的画面,让他扭过头去一阵干呕。

    缓过劲来后,陆觉默默地盖上了白布,毕竟人死为大。

    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

    恨这家伙昨天对自己下死手,还伤了那个姑娘。

    又可怜他客死他乡,尸体还如此惨状。

    回头捡起绊了自己一跤的东西,原来是一块沉甸甸的铜制令牌。

    仔细一看,正面一个“燕”字,背后一个“夏”字。

    应该是这几个夏国人的,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陆觉心念一动,将令牌收进怀中之时,口袋里的无界珠却发出了好像指示般的响动。

    而无界珠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

    陵光说的能石就在附近?

    心中一阵惊喜,同时也意识到傍晚客栈里那两个可怕的家伙,也极有可能离自己很近。

    既然是天意,那说什么也要出去找找线索,等陵光醒来再商量对策。

    陆觉对自己逃跑的能力还是颇为自信。

    悄悄打开屋门,面前是座不小的庭院。

    地方宽敞得很,不像普通小康人家的住宅,院落中还有座小假山。

    七拐八拐后,视野突然开阔起来,应该要到正门了,同时也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但是从墙壁上的景窗偷眼看去,靠近大门的庭院内,站着满满的全是衙役。

    火把照耀下,一片刀枪明晃晃的非常刺眼。

    县衙?

    陆觉终于明白了,自己一定是传送到了县衙的停尸房。

    而那个破篓子,恐怕正在自己床上静静地躺着。

    钱大谦猛吸了几口旱烟,站起身来面色一肃,环视了一圈厅内众人。

    “诸位大人,依卑职浅见,张大人他们的死,乃是中毒或者被人下蛊所致。”

    “有何证据?”

    陈县令有些将信将疑。

    虽然不是刑名出身,但这么多年官宦生涯,他经历的凶案不下百起。

    中毒而亡的尸体也是看过不少,自信还是有一定的判断力。

    “证据有三。其一,三人均无明显外伤,死因皆是脏器不能正常运转,最终衰竭而亡。而口鼻处均有些许血渍,不是外力引发的出血,而是体内筋脉尽断导致。”

    看众官屏气凝神并无打断之意,钱大谦继续侃侃而谈。

    “其二,三人明显未经反抗,颈骨却已然骨折,所以并非窒息而亡,而是死后才被人折断。”

    “其三,三人身上有不少抓挠痕迹。应是死前极度痛苦,或者进入幻觉中,抓伤自己所致。除了中毒或传说中的诅咒,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

    钱大谦的话说完,衙门的大堂里,一片沉寂。

    就连在门口守卫的衙役们,听了后也面面相觑。

    毕竟这样诡异的事情,谁也没亲眼见过。

    “诅咒?钱头儿,可不能故弄玄虚啊。”

    还是许呈打破了片刻的沉寂。

    “许教谕。”

    钱大谦听到有人质疑,转向此人的方向。

    “起初我也没往那方面想,但——”

    钱大谦毛病又犯了,话说了一半,继续抽起了了旱烟。

    “但是什么呀?”

    有官员忍不住催促道。

    “但是世间没有哪种毒,死状会是这样!”

    门外传来一声洪亮无比的声音,只见一位绿衫青年人穿过县衙的大门,已站定在大堂正中央。

    “什么人如此放肆,竟然夜闯县衙!”

    陈大人转身呵斥,看清来人面目时,却愣在了当场。

    “秦风秦神捕!”

    衙役中有眼尖的,赶紧上前行礼。

    大堂内其他官员一听此人名号,也立刻认了出来。

    秦风,周国刑部监察正使。

    十六岁时,因在王城破了连环无头尸案,一战成名。

    他乃是周国捕快们的偶像,也是不少王城公卿之女的梦中情人。

    刑部尚书对他赞许有加,曾对身边人道,周国如有十大悬案,那五件必是秦风所破。

    还有五件,等着他去破。

    衙役们听到有人喊出对方名头,争先恐后地拜见。

    堂内众官,也纷纷出厅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