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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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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日前,云珊正在客栈中,盘算着要不要去县学前蹲守陆觉时,突然门外传来三声很有规律的敲门声。

    宗门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

    云珊心中一惊,便惴惴不安前去开门。

    只见一位白衣青年,身负一柄九曲剑,含笑站在门口。

    “小师叔!”

    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云珊不觉叫出了声,脸上喜不自禁。

    她猜到过任何人都可能追过来找自己,但就是没有猜到是这位小师叔。

    面前之人正是燕云宗内门长老——云止,师兄弟中排行老五。

    云止是一名真正的剑痴,他对剑的痴迷,仿佛已经深入骨髓,流淌在他的血脉之中。

    他并非出身于武学世家,但他对剑的热爱,纯粹而深沉,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从未熄灭。

    他身形瘦削,但并不妨碍他理解剑的本质。每当他手握长剑,他的眼神就会变得异常明亮,仿佛剑光在他的瞳孔中跳跃。

    云止的生活几乎全部围绕着剑。

    他的卧室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剑,从古老的青铜剑到当代的玄典剑,每一把都被他视为珍宝。

    他每天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研磨、练习,甚至与剑共眠。他了解每一把剑的脾性,就像了解自己的手掌一样。

    他对剑术的追求也达到了极致。他不仅精通各种剑法,还自创了一套独特的剑法。这套剑法以柔克刚,灵动多变,既有剑的锋利,又有风的轻盈。

    每当夜幕降临,月光洒在他的长剑上,他便会独自一人来到院中,挥舞长剑,与月共舞。那一刻,他仿佛与剑合为一体,成为了真正的剑痴。

    云珊曾在月下侥幸见过一次。

    除了剑法,林寒还对剑的历史、文化和制造工艺了如指掌。他能准确地说出每一把名剑的来历和传说,甚至能亲手打造出一把精美的剑。

    可以说,在云止的世界里可以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但不能没有剑。

    可如今,小师叔竟然中断了极为重要的游历,为了任性的自己深入周国境内。

    一想到这里,云珊的眼角突然开始泛红,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触动,晶莹的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云止一见,赶紧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然后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还是个会哭的丫头。”

    看着这位自己教习剑术的小姑娘,一晃三年竟然已经亭亭玉立,云止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二人坐下,云珊一边呜呜咽咽,一边将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云止听得也眉头紧锁。

    自己虽然长年闭关或者外出修炼,但燕临燕墨二人,他也曾有过数面之缘,印象颇佳。

    只是没想到,现在已经阴阳两隔。

    “你这次下山,是要找陆觉报仇么?”

    “正是。”

    云珊目光坚定,同时撩起了袖口。

    看到雪白的玉臂上,歪歪斜斜刻着“陆”“觉”两个字,云止一阵心疼。

    “真是个傻丫头,你报仇便报仇,为什么要自残?”

    “我怕我一天天的,就忘了。”

    说罢,云珊伏在桌上,不住的抽泣。

    “你可知,天下同名同姓之人多了去了,从情报来看,你所说的这个陆觉,恐怕不是你要找的那个陆觉。”

    “小师叔,哪怕是一丝希望,我也想去确认下。如果不是,我便随你回去。”

    看着云珊哀求的眼神,云止只得点点头。

    “就让你再任性一次。记住,不论对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此次回去,必须面壁半年,好好参悟我给你的《剑经》。”

    听到小师叔松了口,云珊双眸一亮。

    二人一番商议后,便埋伏在县学外的一座阁楼上。

    焦急的等待中,云止倒是心如止水,云珊却走来走去,不时的望向县学的大门。

    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眼见学子们一个个从大门离开,甚至杂役们都走光了,还是没见到一个像钟娘描述中那样的人出来。

    直到刚刚陆觉出现,云珊才兴奋的拉着小师叔,一路小心翼翼尾随而来。

    陆觉慌忙间想要躲避,没想到对方的速度之快,已然超越自己的最快反应。

    “陵光!”

    就在寄希望于陵光催动金水衣抵御时,陆觉突然感觉衣领被一人从后面揪住,顺势往后一拉。

    随着耳边一声金属碰撞声响,睁开眼时,一人已经挡在自己面前,将自己和那位高手隔开。

    而救了自己的这位,腰间正挂了只非常眼熟的酒葫芦。

    这不是中午过来蹭鱼汤的那位么?

    “陆公子,你先走吧。你在这里我施展不开手脚。”

    这位自称是许呈朋友的酒鬼,并未回头,他的眼睛一直在对面那位高手身上,并未挪开。

    “好剑!想不到在周国边城,还能见到你这等高手。敢问我燕临燕墨师侄,是不是栽在你手里?”

    徐剑卿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目送陆觉消失在巷口后,转过身来,懒洋洋的答道。

    “你燕云宗的人自己跑到我周国境内,技不如人丢了命,就想随便找个人要人么?”

    云止一听大怒,左指轻弹剑身,一阵龙吟之音便将整条小巷笼罩。

    “好剑意!”

    徐剑卿双眼一亮,便拔剑迎敌。

    这一战,他早将许家的委托抛掷九霄云外,只为对得起自己的剑客之名,以及手里这柄寂寞许久的太阿剑。

    而陆觉正在另一个巷子中夺路狂奔,不时的向后张望着,终于确认没有人跟来后,慢慢走到路边,扶着一棵老树喘息不止。

    刚才如果不是许呈的朋友出手,自己恐怕现在已经难说,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陵光,刚才那人什么实力?”

    “从那猝然一剑的威力来看,恐怕比你的钱叔还要高一个档次,就算是我驱动金水衣,也没把握一定能——啊!”

    突然陆觉耳边传来一阵铃铛声,而同一时间陵光发出一声少女般的尖叫,便不再说话。

    “陵光,陵光?”

    不论怎么呼喊,对方都不再有回应,而此时,一柄冰冷的剑锋,悄然架在了自己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