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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老马忽然一把抱住绿犀,说道:“绿犀大哥,小孩子不懂事,您是什么辈分,怎么还跟他们一般见识呢。再说了如果你在这就把他们给收拾了,那进入魔鬼城以后,打杂受累的活岂不是要您亲自做了是不是?”
绿犀的身子一顿,这时老马又非常暧昧地趴到了绿犀的耳朵边上不知道说了什么。
绿犀听完以后,情绪缓和了不少,鼻子里喷了一下,冲老马说道:“下不为例!”
老马笑呵呵地说道:“诶。这就对了嘛,这才和气。那既然绿犀大哥让步了,那您就拿个主意,这魔鬼城咱们是进还是不进?”
“进!”
“好!您说进,那咱们这就进!”
那绿犀说完就独自走到越野车上去拿行李了。
于队长有些焦急,他觉得我说的非常有道理,此时大家如此疲惫,贸然进入魔鬼城,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他皱着眉头冲我说道:“蛋爷……”
我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转身冲着老马问道:“老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马耸了耸肩,极度风凉地说道:“你没看出来吗?我在当和事佬儿啊。”
看着我冷冰冰的眼神,老马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说道:“这绿犀的横练气功随不是真的金刚不坏,但你们动起手来,也不会讨到太多的便宜,而且你们一旦动了手,这事情传回三宝斋的,你也很难收场。所以今天,你一定不能跟他动手!”
我眯着眼睛说道:“可是一直想动手的人是他啊!这么个蛮不讲理的东西,你们还要供着?”
老马点燃了一根烟,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啊!这三宝斋,是宝三爷带着他们几个初代人员一个脚印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他的地位啊,真的无法撼动。”
“既然如此,那他刚才为什么就这么算了,你跟他窃窃私语了些什么?”
“这个嘛……我刚刚跟他说,如果现在跟你动手,杨柳古镇的这几个小子一定会帮着张根生,并且金主派过来的那几个监工,也就是于队长他们一定也是站在张根生这边。如此一来,且不说你能不能在几个人手中讨到便宜,就算你真的打伤了张根生,金主那边没法交代,宝三爷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啊,你这老狐狸,两边做说客,虽然这样可以避免一场无谓的斗争,但并不能阻止内讧的继续恶化,这个人我记下了,账我一定要找个机会跟他算清楚了。”
老马将烟款掐灭,说道:“我估计,绿犀肯定跟你想的一样,秋后算账吧。”
“那你帮我转告他,我张根生随时奉陪,不过今天的这个决定我不敢苟同,如此冒然地闯入未知领域,是极其危险的,你忘了迷魂凼咱们吃的亏了吗?”
老马继续耸肩道:“那没办法喽,总得各有台阶下吧,至于进去以后什么样,就随机应变吧。”
随机应变吗?
真够草率啊!
这时候,绿犀已经收拾完东西,背着背包走到了我们前面。
有风吹过,魔鬼城里面一片鬼哭狼嚎,听的
人不免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扭头看向老马,他一定又要说卧槽了吧。
“卧槽!这、这、这里面还真他娘的有鬼不成?”
Tony淡定地解释道:“这就是雅丹地貌的特点了,风吹过那些石碓,就是会形成这种声音。”
老马立时啐了一口道:“原来他娘的是风啊,吓老子一跳。”
我其实对这些鬼哭狼嚎的声音全然不在意,因为我看到了我终身难以忘怀的东西。
绿犀的背包上面,挂着一堆的挂件,被刚刚的风一吹,竟然象风铃一般叮当作响。
老马看着我一直盯着绿犀的背包看,解释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好奇,这个壮汉为什么会挂着一串风铃?”
我神情呆滞地看着他,老马继续说道:“哎呀,那个东西吧,其实不是什么风铃,而是这个家伙的私人收藏。”
我还是怔怔出神,重复道:“私人收藏?”
老马说道:“是啊,就是私人收藏,就好像过去的印第安人,在战胜了对手以后,会割下对手的头皮收藏起来。这个绿犀,在经过一些他认为有纪念意义的任务以后,他都会留一件这个任务的战利品,挂在自己的背包上,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了。”
我依旧出神地重复道:“战利品……吗……”
老马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嘟囔道:“我说你张根生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很奇怪了,一串战利品而已,怎么着,你想要?”
我没有理他,因为在那一串所谓的战利品中看到了,我今生难忘的东西。
那一个玉扳指。
和赵小姐给我家先生的定情信物一样的,玉扳指!
是巧合吗?
不觉间,我竟走近了那个背包,仔细看了看,真的很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时候老马忽然将我拉到一遍,训斥道:“我说你张根生,我好不容易当的和事佬儿,你不要再给我惹麻烦好不好?”
他说什么我根本就不往心里去。
到底是不是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是不是说明,杀我先生的人,甚至杀我妈的人,就是这个绿犀!
对了,我想起来他的身影为什么这么眼熟了。
没错,就是那天晚上我远远看到的身影吧。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我苦寻的杀母仇人,现在,他就站在我的身前。
这个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就是这个嚣张跋扈的绿犀!
我的脑中不断涌现出先生和我妈死时的惨状,我的双手渐渐冰冷,我开始握住我腰间的短刀,我将它抽了出来。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个三个字,在不断地重复。
对,我要杀了他,这是我毕生所愿!
“喂!张根生你怎么了?喂!卧槽你的眼睛怎么红了,你抖什么?”
老马看到我的情况不对劲,开始用力摇晃我的身体。
“喂!我说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的话!我说你小子不会真的要去跟那个绿犀拼命吧,你打不过的!再说你刚才不是答应我要息事宁人吗?你俩不是要秋后算账吗,你现在过去跟他动刀子算怎
么回事啊?你没看到还有别人看着呢吗?”
还有别人……
这四个字使得我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
对,我不能就这么过去和他拼命,因为那天我清楚地记得是两个人,如果我现在杀了他的话,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同党是谁了。
而且,我一旦在这里动手,无论成功与否都会连累张根活,我动手他一定会帮忙,如果我成功杀掉了绿犀,那他就是帮凶,如果我没有杀掉绿犀,他会和我一样成为整个三宝斋的公敌。这是我最不愿见到的事情。
不行,越是现在的情况,我越是要冷静。
我一定要冷静,寻找一个落单的机会,不仅要杀掉他,还要问出那个同党,那个同党一定就在三宝斋之中,等我找到线索,再找机会杀掉那个同党。
可是这个绿犀,按照老马的话来说,他一直都是只听命于张宝三的调遣。
难道……
我的身体如遭雷击。
难道说,绑架我的父亲,杀害我的母亲和我先生的人,都来自于三宝斋?
那么这个幕后主使人,难道是张宝三?
那这个事情就又复杂了很多,如果敌人真的是张宝三和三宝斋的话,我的能力可能远远不够。
而且有一点我想不通,既然他们去我家杀害我的妈妈,按照当时他们的行为来看,如果我和张根活在场,他们应该也一定会杀了我俩。
但是我们从诈骗窝点逃出来的时候,却又是三宝斋的人救了我们,而且是在那么巧合的情况下救得。
既然想杀我们,又为何救了我们?
难道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老马所救的人,就是当年他们要追杀的人?
还真有一定的可能性。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么这个事情更加不能将张根活卷进来。
因为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死可以,但我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落寞地看了看张根活,他依旧那么阳光、无畏,傻不拉几。
我要去杀人了吗?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双手,它们在夕阳的余晖下有些泛红,就像流淌的鲜血一般。
我冲老马说道:“对这个绿毛的家伙你了解多少?”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了解的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
“我的意思是,他的前科。”
“前科?什么意思?你到底要说什么?”
“换句话说,这个绿毛的家伙,杀过人没有?”
老马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回答道:“这个我也说不好。”
“好,我知道答案了。”
我的能力,可能撼动不了三宝斋和张宝三,但我也一定要想尽办法,先除掉我的两个杀母仇人。
这个事情,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能办到的。
在这之前,我一定要忍耐。
这时候绿犀在前面叫喊道:“我说你们磨蹭什么呢?还他娘的走不走了?”
老马挥了挥手喊道:“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张根生,咱们快走吧,你在这耗着也没有意思啊。”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然后神情恢复正常,笑着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