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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姬少公主的尸身从水池中捞起,秋月姑娘身亡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新郑。
紧接着各种版本的死亡原因开始流传。
第一个版本是为情而死。说秋月姑娘因为爱上了一个富家公子,富家公子也对她情有独钟,只可惜这富家公子唯父母之命而娶了妻将她抛弃,秋月姑娘痛苦不堪,乘夜跳入水池溺亡。
第二个版本是为财而亡。说秋月姑娘因为与众多达官显贵交往,积累了巨额财富,让歹人心生觊觎之心,潜入她的绣房,将她的财富洗劫一空,秋月姑娘绝望之下投水自尽。
第三个版本是被打至死。说秋月姑娘貌美被护院看上,护院夜里偷偷进入她的绣房行不轨,秋月姑娘抵抗而被打,不堪受辱而跳入水池。
很快,雅韵阁前的小广场就集聚了很多人,有来看热闹的,也有是被秋月治好的病人来想看她最后一眼的。大家在这里相互议论着得到的信息,翘首引颈想透过雅韵阁紧闭大门的缝隙探到最真实的一手信息。
屈昊和陈二毛是在客栈吃早餐时听到临桌的客人谈论得知消息的,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屈昊忍住巨大的哀痛,立马与陈二毛一起赶往雅韵阁。
来到雅韵阁时,正值雅韵阁开门之际。鸨娘命护院看守着大门,不让任何闲人进入。
屈昊来到大门口,拿出自己的会员证,护院见是最高级别会员,不敢得罪,只好放他进去,而将陈二毛挡在了门外。
屈昊进入大堂后,鸨娘迎了上来,知道他见过一次秋月姑娘后几乎每天都来求见而未果,没有想到今天又来。
“客官,真是不幸,您想见的秋月姑娘再也见不到了。如果您想见别的姑娘,我可以安排;如果不是,就请回吧。”鸨娘说道。
“您知道我就只想见秋月姑娘一人,今天我不仅只想见她,还要带她离开这里,给她最后的安身之所。但是,我首先得知道秋月是怎么死的。”屈昊忍着悲痛说道。
鸨娘一听有人愿意帮她处理遗体,喜出望外、求之不得,省去了诸多麻烦。
其实,处理这具遗体的事正让鸨娘困扰不已。因为只有她知道,死的人并非无足轻重的秋月姑娘,而是像大山一般的姬少公主。
如果她不知情,就会按惯例将这秋月姑娘扔进乱葬岗,省一文算一文。
但是她若将姬少公主的遗体当成秋月姑娘扔进乱葬岗,如果死牢里的秋月姑娘招供出两人系掉包,那么君上势必会找寻真正的姬少公主。要是知道有人敢将公主的遗体扔进乱葬岗,让野狗、老鼠任意撕咬,君上的雷霆手段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如果厚葬姬少公主,这等反常又会让君上怀疑鸨娘知道事情原委,几乎是等同于知情不报,甚至可以上升到谋杀公主的角度。
而让这位陌生的富家公子处理遗体,一则可以继续假装不知死者是姬少公主;二则到时万一追查也不会有轻葬公主的事实;三则还可以部分转移视线,减轻自己的责任。
“秋月姑娘是自杀身亡的,具体原因我们都不知道。”鸨娘见屈昊问秋月姑娘死因,说道。
“好吧,我先去见她的遗体。”屈昊说道。
鸨娘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叫来一个侍女:“杜鹃,你陪这位先生去处理秋月姑娘的遗体,他有什么要求由你来转达给我。”
屈昊提出自己想让同伴陈二毛也进来,鸨娘也爽快地应允了。
屈昊在侍女和陈二毛的陪同下来到后院,一块麻布遮盖着姬少公主的全身。
侍女揭开面部位置的麻布,露出姬少公主的脸庞,只见她的脸上伤痕累累,颈部、肩部、胸部都是掐痕、咬痕,屈昊既心痛不已,又疑窦丛生。
“梦瑶、梦瑶,你醒醒、你醒醒,我来晚了。”屈昊对着遗体痛哭失声。梦瑶与自己从相识再到相爱的一幕幕,像电影一般清晰地在脑海里闪现。他后悔自己带梦瑶上了姬蛟父子的船,让这一切变的不可挽回,恨姬蛟父子、李好李苍姐弟造成了这一切。
眼睛在为她下雨,心却在为她打着伞,就是屈昊此刻对梦瑶最深刻的感受。
喧泄完自己的情绪,屈昊让杜鹃叫鸨娘过来一下。
“你能解释一下秋月姑娘身上满是伤痕的原因吗?与她的死有什么关联?”屈昊指着遗体身上的伤痕质问鸨娘道。
“这位先生,您又不是不知道秋月姑娘做的是哪一行,遇到不良的客人这种事是难免的。”鸨娘辨解道,想快点蒙混过关。
“你以为这样的解释我会信吗?那你告诉我,客人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能找到他?”
“客人的情况是秘密,我是不能告诉你的。”鸨娘心想你谁呀?若死的人真是秋月,才懒得跟你解释。
“既然你不愿讲实情,你一定要相信一句话:纸是包不住火的。”屈昊说道。
“先生,请您相信我,我说的就是实情。”鸨娘继续唬弄着屈昊。
“好吧。你先帮我派两个侍女,帮秋月姑娘沐浴。”
“这个没有问题。”鸨娘喜孜孜地答道,满以为不会追究此事了。
“让人帮忙到秋月姑娘房间,取她的内衣来吧,然后让厨房烧一大锅热水,好吗?”屈昊又说道。
“好的。”鸨娘满口答应,安排杜鹃急急去办了。
“二毛,你拿着这块黄金,去买一个大浴桶、一条大毛巾、一块可以围住浴桶四周不让外人看见给梦瑶沐浴的大围布和四根木柱,然后去办丧事的店铺为梦瑶买一套最好的寿衣、鞋帽,买一口最好的棺材,还有里面所帮要的被子之类全套的东西,租他们的马车拉到这里来。”屈昊对二毛吩咐道。他要让梦瑶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地离开这个世界。
“好的。”陈二毛接过黄金就去办了。
陈二毛买来东西,支好围栏,然后两个侍女为遗体沐浴、穿衣后,屈昊和陈二毛最后看了遗体一眼,就将她放入了棺材。
丧事店铺跟来的几个伙计将棺材抬上马车,将秋月的遗体往外拉,向城外埋棺材的小山上走去。
走出门外后,屈昊发现有一个脸上带伤的小伙子跟了上来,默默地跟着马车走着。
“你叫什么名字?”屈昊问道。
“陈实。”
“你认识秋月姑娘?”
“嗯。我昨天还是这里的护院。”
“今天不是了?为何?”
“昨晚我和秋月姑娘想逃出雅韵阁,结果被人发现,今天被开除了。”
“噢,你能把从昨晚到今天上午发生的事都告诉我吗?”屈昊听他一说秋月昨晚的事,心里一惊,马上意识到陈实知道真相。
“好。”陈实答道。然后将事实的原委包括三个护院凶手的名字,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屈昊听。
屈昊听到真相后非常震惊、异常愤怒。
马车将棺材送到山脚下,一行人将棺材抬上山,挖坑、放入棺材、掩埋、堆土,然后立了块长石头做碑,屈昊与二毛、陈实一起跪拜祈祷。
整个过程屈昊再也没有过流一滴眼泪。他心里涌动的,不再是哀痛,而是仇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