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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到了大理,林天恒就不得不再次找上此处的地头蛇大理段家了。
时任大理国主的段正淳非常识相,一听说林天恒的要求,立刻举国之力寻找不老长春谷的所在。
期间林天恒还让人去无量山上抓了几只莽牯朱蛤供其研究,不过无论怎么看,这玩意都不像生吞就能百毒不侵的样子。
术业有专攻,林天恒决定还是将这玩意的研究工作交给林子富,遂将为数不多的莽牯朱蛤打好包扔回了主世界。
不出五日,段正淳便传来消息说是在善巨郡之北、吐蕃以南的高山中似乎发现了不老长春谷的踪迹。
林天恒得到消息后,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无崖子那个家伙应该是天天在无量山里逍遥快活,根本就没认真找寻过不老长春谷的所在吧,口口声声说是苦苦找了好多年,结果还没人家段家五天的工作效率高,这是什么级别的绝世“好徒弟”,一点也不靠谱!
经过几百公里的跋涉,林天恒二人在段家人的引领下终于来到了这处传说中的山谷之前,谷口被雾气笼罩,看上去却有几分洞天福地的意境。
“两位前辈,这山谷似是有些邪异,昨日曾有三人进谷探路,但是他们全部消失的无声无息,再无动静。”段正淳恭敬道。
林天恒的威名早就通过六分半堂的渠道遍传天下,以武林世家自居的段家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他们大理国弱小,经不起大风大浪,只能像供菩萨般将林天恒和林君豪供起来,要求一律满足,即便是出行都是由段正淳这位国主亲自作陪。
“消失了?”林天恒抬起眼皮,眉宇间有些好奇之色。
“不错。”段正淳点点头,心中颇为忐忑,硬着头皮解释道,“附近的山民说,这个山谷中有一眼饮了可长葆青春的泉水,但是只能留在谷内才能永葆青春、长生不死,一旦出谷便会黑发就转雪白、背驼身缩、满脸皱纹,几天之内就似乎老了一百岁,再过几天就死了……”
“你是怀疑他们想长生不死,方才没有出来?”林君豪嗤笑道。
段正淳尴尬地点点头,毕竟那可是长生不死啊,他也难保手下的士兵心中不生出邪念。
“那你怎么不进去试试里面的泉水呢?”林天恒看向段正淳,眼神中有些玩味之意,自古最想寻长生者,非历代帝王莫属。
“大理现在还离不开我啊,等誉儿登上皇位,我再来寻长生不迟,到时候再将凤凰儿、红棉、宝宝、阿萝等人一起接来,当属人间至乐之事。”段正淳心神瞬间失守,将自己的心里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段正淳这小算盘打的属实不错,让儿子去操劳国务大事,自己则是在一众美人之间日夜操劳,太快乐了!
林天恒无奈地摆了摆手,挥退了段正淳这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情种。
“太爷爷,您真相信谷里存在能让人长生不老的泉水?”林君豪质疑道。
“当然不信了。”林天恒不屑地笑了笑,“这种神奇的泉水确实可能存在,只是绝不在这方世界,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我们入谷一瞧便知。”
林天恒可不相信这等低级世界能够出产如此高端的不老泉,而且还有地域限制,出了谷就不灵了,听着就跟神话故事似的,而且就连大齐境内都没有这么神奇的宝物,大理国又怎么可能拥有此等宝泉。
当林天恒和林君豪踏入谷口雾气的瞬间,他俩足下同时一顿,似有所感。
林君豪眉头皱起,他感觉到进来的瞬间,一切好像都变得不同了,就好似忽然穿越到了另一方世界,然而动用精神力探查,却发现并无不妥。
“原来是阵法。”林天恒忽然笑了,这谷口被人布下了困阵,可以扭曲普通人的感官,让人深陷阵中。
‘这肯定是有人暗中捣鬼了,八成就是逍遥子。’林天恒暗道,他猛然想到了桃花岛上的桃花阵,难道黄老邪确实是逍遥派的传人?
“阵法!”林君豪眼前一亮,在大齐阵法一般只用于军阵和战阵,依靠地利的阵法整个灵川郡都少有人会布置,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
不过整个困阵太过低级,完全瞒不住宗师以上武者的感官,林君豪倒也不担心陷入其中。
林天恒同样不懂破阵之法,不过他也不必懂,只需要通过精神力探路,便可顺利找到出阵的路,况且暴力破阵也不算一件难事。
待两人踏出困阵,看到的却并非料想中的人间仙境,福地洞天,只见谷中白骨皑皑,一片死寂,简直宛如无间地狱。
“看来这一切都是个骗局。”林君豪道,“所谓的长生不老应该就是个鱼饵,吸引人们前来送命。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布下的局,他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看来有时候盲目追求长生,才是取死之道啊。”林天恒叹道,同时转头看向一片树木。
“啪,啪,啪。”
下一秒,树林中便有掌声响起,随后一个俊美非凡的年轻人便出现在林天恒两人的面前。
“说的有理。”年轻人道,看向两人的眼神颇为异样,那是一种林间野兽发现猎物的目光,兴奋嗜血,淡漠无情!
不老泉水本就是他放出去的谣言,要的就是有源源不断的人前来送死。
“你便是逍遥子吧。”林天恒淡然笑道,尽管这人的面貌看上去十分年轻,但是他周身散发的气机已然苍老。
“数十年来,进谷之人中能一语道破本尊之名的,你是第二人。”逍遥子的声音好似不含一丝人类情感,宛如冰冷的机器。
“哦?那第一人是谁?”林天恒好奇道。
“是个姓韦的家伙,本尊创立逍遥派,他居然搞出个自在门,当真不知所谓。”逍遥子道。
“原来是韦青青青,那他现在人在何处啊?”林天恒接着问道。
“应该在那里吧。”说着,逍遥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堆腐朽的骸骨。
“你竟杀得了他。”林天恒奇怪道,他以为二人武功应该是不分高下才对。
“他的武功确实还不错,只可惜差了那么一点点,所以他的一切都已化作本尊的资粮,正如同二位即将面临的命运。”逍遥子笑了笑,面目有些狰狞。
“吞噬他人,延长生命,你还真是走上了魔道啊。”林天恒摇摇头,他感知的到逍遥子一身气息冗杂异常,显然是吞噬了太多人精气神造成的恶果。
“众人修道皆为长生,长生之道谈何为魔。”逍遥子道。
“修魔未必难成大道。”林天恒并未反驳逍遥子的观点,而后又道,“只是你的眼界还是不够高,把路给走窄了。”
修炼向来讲求“精纯”二字,有些魔道之人一味图快往往忽略了这两个字,所以他们前期可能可以勇猛精进,但是后面就会越来越难突破。
所以大齐之中很少有吸人功力的武学,就连魔教也是一向禁止此种功法的修习,因为这种做法根本就是在自损根基,不过临近战时想必还会有所变化。
林天恒能感受得到,逍遥子距离宗师中期原本还有一步之遥,但是现在这一步对于他来说便如天堑,终生难以跨越。
“你这老头倒是讨厌的很,等我吞噬了你们,看你还有什么话说。”逍遥子似是有些动怒,身形一闪便杀到了林天恒面前。
“本座本来还想跟你论道一番,现在看来,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林天恒略带惋惜地摇摇头,轻飘飘一掌拍向显然已经步入魔道的逍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