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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着昏睡的索夫从下水道中回到旅馆,拿出秾利果放到桌子上,烛光透过果皮照亮果中絮状灵魂,灵魂无所凭依游荡在果汁中。我轻轻戳了戳果皮,感觉自己稍微用力就会弄破这一层薄薄的果皮,但是实际上果皮却坚硬如木板。
索夫昏昏沉沉地从椅子上爬起来,睡眼惺忪扫视四周,发觉自己不在下水道中。他捂着头问:“奥兄,这是哪?我记得……我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把杯递给他说:“这是我们住的酒馆。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到秾利果了。还有,瞬是个女人。”
“噗。”他喷出口中的水,“她是个女的,等等,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避开他的视线说:“当我们把秾利果给法兰福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究竟在我睡着的时候干了什么,所以那个果子在哪,真的跟你口中说的一样吗?”索夫站起身四处寻找.
“在这。”我从兜中拿出秾利果来向他展示,“这就是秾利果。”
索夫弯下腰仔仔细细地观察,不屑地说:“很普通吧,就是果皮透明些,果肉跟浆果差不多。”
我收起秾利果,高高在上地说:“平平淡淡的才是真,你是不懂的。睡得怎么样,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法兰福?”
“那就去吧,不过我感觉法兰福不一定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瓦尔雅。”
我握紧右拳说:“但我最终会找到瓦尔雅。”
这次凯兰并没有陪同我们来到法兰福的府邸,她的生意比我想的火爆不少。在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正与男人躺在妓院的床上,幸好那个男人睡得跟死人似的没有发现我和索夫,不然凯兰肯定不会再欢迎我们来到她的妓院。不过我感觉当时她眼中的厌烦早就表明她不欢迎我们了。
这次在别墅门前接待我们的人不是仆人,而是亲自前来的格林·法兰福本人。他得知我们得到秾利果,欣喜溢于言表,用他那充满肌肉的身体紧紧地抱住我。
“伯爵,秾利果哪。”
我立即拿出秾利果放在他的手上说:“这就是秾利果,很普通吧。”
他盯着蓝色丝絮,慢悠悠地说:“不,它很美。”
他拉开门,企图离开但被我一把抓住。我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法兰福先生,你找的瓦尔雅·德·哈特的消息了吗?”
他挣开我的手没有给我任何回答,头也不回地走上楼,转身进入一间房屋中。索夫看到我激动的面容,小声安慰我说:“别担心,奥维奇。既然我们把秾利果带来了,法兰福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
我能注意到在庭院中那些手持刀剑的卫兵时不时瞥视我们,唯恐我们要逃跑似的。我和索夫坐在大厅的长椅上静静等待结果,在等待的过程中也有仆人在旁边监视我们。这煎熬的时光在法兰福一脸舒畅地从房间中走出后结束,法兰福走到楼下告诉我们瞬想见自己的救命恩人。我和索夫相视一笑,与他上楼来到那个房间。
一个金发碧眼的女性精灵坐在床上,她身上还有大病初愈时的疲惫,但不失优雅。她勉强地朝我们露出笑容轻咳几声,“失态了。感谢你们把前往万神殿的路上的我拉回来,请问你们的名字是什么。”
法兰福紧急到她旁边轻轻地扶住她,“你才刚刚痊愈……”
她瞪一眼法兰福,这使法兰福马上住口不再继续说,她继续向我们投来微笑等待我们的答案。我和索夫分别报出自己的姓名,她满意地重新倒在床上,闭上双眼。法兰福用手势让我们出去,安顿好瞬后安静地离开房间。
“走吧,这里说话容易打扰到瞬。”法兰福走在前面。
索夫跟在他的身后说:“法兰福,瞬是你的什么人。”
“明知故问。”
“我之前是真的不知道瞬竟然是你的老婆,她竟然是个精灵,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法兰福停在门前,打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房间的门,走到桌子上拿出一封信,“索夫,先别打听我的消息了。伯爵委托我的事情更重要吧。伯爵,这是我们的手下找到有关于哈特的消息。”
我赶紧接过信,一字不落地阅读完,重重地合上信问:“法兰福,信上的内容真实性有多少。”
“我的手下应不会骗我,哈特应该住在那个酒馆。”
索夫随意地坐在长椅,露出一如既往的坏笑说:“我就不去打扰你们重逢了,我就在我们定好的酒馆等你和瓦尔雅回来吧。”
我连忙朝法兰福道谢离开房间。待我完全离开府邸后,索夫收起随便的样子,正身坐好,严肃地说:“格林·法兰福,你为什么要欺骗伯爵。你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伯爵要找的人。”
“怎么不能?乞丐王这个称呼可不是浪得虚名。”他平静地说。
“正因为你是乞丐王,所以才不会这么短的时间找到伯爵要找的人。”索夫拨开杂乱的头发,露出冷漠的双眼说,“法兰福,我希望我和伯爵的努力没有付之东流,你应该是个诚实守信的人。你这么做也许会有你的理由,找不到她,我们也只能认为你能力不足。但你要是欺骗我们,跟我们转圈圈,那么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没有生气而从抽屉中拿出另一封信丢给索夫,“仔细看看吧,索夫。”
索夫接过信阅读后脸上严肃的表情冷却下来,“法兰福,这是真的?你的人目睹到哈特前往那个卡兰那所废弃矿井了?”
“没有,但她向北方去了。”他痛心地说,“你知道瞬是在什么时候生病的吗?”
“你自己说过时间,是在半年前吧。”
“你说的没错,但更详细一些的话。我和瞬为了点姚莹也去了卡兰城北部祭坛,自从那次后瞬就患上疾病了。当时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拿到姚莹后便草草撤退,在整个行动中瞬没有被除了我之外的人接触到,但是她回到卡兰城后就开始昏睡。要不是你们拿到那个什么秾利果,我感觉瞬也许要永远地在床上昏睡下去。”
索夫疑问道,“你为什么那么确定哈特一定回去北部的祭坛,为什么不去北部的村庄哪?”
“前些年北部的那个村庄就被祭坛控制了。不然我为什么会被那些疯子打跑。你要知道,哈特如果不去北部的祭坛,那她就是朝辛吉兰去了。”
索夫否定了法兰福后一个答案说:“她不可能去辛吉兰,依我看辛吉兰的领主正厉兵秣马准备加入马丹,击败皇帝的军队推翻腐朽的正教。卡兰的领主没有任何动向吗?”
法兰福冷哼一声,悠悠地喝下一口水,不屑地说:“他敢吗?外城区的反动势力等着他带着军队滚出卡兰。他要是敢把城内的军队调出城参加战斗,回来到卡兰时又要打一场攻城战了。”
“这反动势力是不是要有你乞丐王布林·法兰福?”索夫话里有话地说。
“我早就不想参加战争了,能从风暴之战中活下来的我就很感谢神灵了。”法兰福倒是很诚实地说,“我是不会参加战争的,我和我的兄弟们只想找个地方安度我们的余下的时光。”
“如果战争找到你们,那你们要怎么办?”
法兰福拿下墙上的佩剑,狠狠地插在地板上说:“我可是个雇佣兵,还会惧怕战争吗?”
索夫指了指墙上的他自己的画像说,“他是不怕,可是他的妻子哪?更何况他的女儿哪?法兰福,你真的尽到你父亲的职责了吗?让你的女儿去当妓院的老鸨。”
法兰福眼睛失去刚才的神采,坐在索夫旁边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无能为力。她自幼就很烦我,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不知道的话,那还能有谁知道。今天我们来到你的府邸经过凯兰的妓院,亲眼看到她跟一个不知名的男人躺在一个床上。”索夫低沉地说,“我喜欢妓院,但我不喜欢有着自己朋友的女儿的妓院。还有瞬,瞬也默许这荒唐的事情了吗?”
“瞬,她……”法兰福哽住不知怎么回答索夫。
“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孩子?”索夫直截了当地说,“当时我遇到凯兰时,她诅咒自己的母亲是个精灵妓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母在几个月前陷入濒死的状态。法兰福,这样的真的好吗?”
法兰福低头沉思,痛苦地望着地板,许久后抬起头刚毅地说:“她自有她的选择,我也自有我们的决定。”
“好吧。”索夫闭上眼睛仰头问,“你把我留下是为了什么?哈特前往北部祭坛这件事告诉伯爵没有任何问题吧。”
“索夫,你还记我们第一次离别时你求我办的事情了吗?”
“什……么。”
索夫脑海中的记忆让索夫猛然站起,浑身颤抖地说:“你……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