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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义见自己再在陈虹家呆下去,也没啥意思,只能是继续尴尬。
看这一家人的态度,对自己也没啥好脸色,就连刘莲茹,这个自己的亲女儿,也对自己这样。刘仁义兀自想到:“你这是活该啊,早知道今天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让孩子跟陈虹一起回蓉都了。”
总的来说,今晚这次沟通,算是不欢而散了。
刘仁义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9点,他起身,对着陈老爷子说了告辞。陈老爷子还是不太搭理。随后,刘仁义又对陈虹说:“那就这样,我先走了。你好好注意身体吧。”
陈虹不冷不热说:“你走吧。”
刘仁义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有人忽然在后面拉住他的衣服。他回头一看,是刘莲茹。
刘莲茹手里拿着一个玩具小熊,眨巴着眼睛,递给刘仁义,怯生生地说:“这个,给你玩。”
刘仁义忽然有些感动,嘴角动了动,伸手摸了摸刘莲茹的头,正准备弯腰抱起她,结果她怯生生后退了好几步,躲在陈老爷子身后。
刘仁义笑了笑,说:“爸爸谢谢你,莲茹。爸爸下次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你在家听妈妈的话,好么?”
刘莲茹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眼前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刘仁义尴尬地笑了笑,举起手里的玩具小熊,朝着刘莲茹挥了挥,正要开门,又在口袋里翻了翻,翻出一叠钱,一股脑儿的全部塞给了刘莲茹,说:“留着买糖果吃。不够的话,爸爸下次回来给你再给很多钱。”
刘莲茹不要,钱掉在地上了,一块两块,几毛几角的,散了一地。
李军看了一眼,大概是十来块吧。
刘仁义只好把钱捡起来,抬头看向李军,说:“莲茹跟陈虹,今后就拜托你了。”
李军正要说话,陈虹厉声说:“刘仁义,你脑子有病吧?你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刘仁义笑笑,说:“好,我滚,马上就滚,你别生气冒火的,吓到刘莲茹了。”
他说完,朝着大家笑笑,走了。
屋子里顿时冷静了不少,李军有些尴尬,起身借口有事,也要走。但想到刘仁义才离开,下楼肯定要碰到,于是又逗了一下刘莲茹,估摸着刘仁义已经走远了,这才跟陈虹和陈老爷子道别。
刘仁义从陈虹家离开后,次日便离开了蓉都,南下广东了,后来又去香港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蓉都这里,陈虹与李军俩人的面馆,也越开越好了。生意兴隆,日进斗金,这是有天晚上,陈虹跟李军开玩笑说的话。但用在俩人餐饮事业上,一点也不为过。
他们也没想到,这餐饮行业怎么这么赚钱,社会形势一天一个变化,生意也是一天一个样子。之前的老店跟新店,每天忙不过来了,服务员也抱怨不少,陈虹一面给大家加工资,一面也继续招聘新的服务员。即便如此,仍然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人太多,忙不过来。
无奈之下,陈虹又找了一家门面,以同样的方式,“复制”了第二家面馆的经营方式,将新的门面,做成了蓉都的第三家店。而老店,则是俩人面馆的“总部”。
用多年之后的说法,老店其实就是“旗舰店”,只是在当时,并没有“旗舰店”这个说法。
店多了起来,陈虹也找李军聊过,后来二人一致发现,面馆生意的爆火,最根本是两人卖面只是表面的,将面馆做成一个文化交流的平台,才是最本质的。
而这一点,与其他任何面馆都有所不同,也是他们取胜的关键。
想到这里,陈虹自然也是兴奋不已,于是心里也就有了更高的想法,那就是将目前的门店整合一下,索性注册一家公司,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蓉都虹军餐饮文化有限公司。
陈虹将这个想法给李军说了,李军还是没啥反对意见,说:“你想好了,就按照你的来。我相信你。你有啥想法,都直接执行,只需要给我说,要我做什么就是。”
陈虹说:“老样子,收益一人一半。你就别拒绝了,按照我说的办。”
李军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陈虹又说:“咱们还是找个时间,搞个开业仪式吧。公司成立了,开业仪式还是少不了的。办公地点,就选你住的那个地方,如何?隔一小间出来就是。房租就用面馆收益支付。”
李军说好。
陈老爷子的一个朋友看了一个日子,作为陈虹跟李军餐饮公司的开业日子。日子定下来之后,两人又赶紧找装修工人,将李军住的那个房子,简单装修了一番,装修好之后,又托派出所的刘浩所长跟工商管理部门的熟人打了招呼,陈虹去办了公司营业执照。
在此期间,刘浩所长,何了了等等,陈虹跟李军在蓉都的同事,也都知道两人要开公司的事,纷纷表示开业的时候一定来捧场。
李军趁着空闲的时候,也给东川黎斌发了一封电报,说了开公司的事。黎斌很高兴,回信说:“没想到你们还真把餐饮这个做大做强了。”李军看到回信后,心里乐滋滋的。
正式开业这天,陈虹早早来到李军住的房子这里。老面馆就直接从另外两家面馆里抽了两个人过来暂时帮忙支撑着。
公司办公房子已经装修成跃层了,除了卫生间,上下隔成两层,楼下这层又隔成前后两部分。前面部分作为公司门面,放了一张小茶几,两张椅子。后面部分放两张桌子,作为办公区域。楼上部分,作为李军晚上休息的地方。
面积虽然不大,但是也算紧凑整齐。二人看到这一切后,还是有点感触。陈虹不经意拉着李军的手说:“李军,我真没想到咱俩还把餐饮做成现在这样了。你说实话,你高不高兴?”
李军本陈虹这样拉着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抽开手说:“还是你能干。我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说完咳嗽了几声,接着感觉胃忽然有些疼了。他只好强忍着隐疼隐疼。
不一会儿,俩人的朋友熟人,陆陆续续来了。
刘浩所长带着所里两个警察,过来了。三人穿的便服,还带了8个花篮。两个警察帮着把花篮在门口一色摆开。何了了也来了,带了6个花篮,接着刘浩所长的花篮,挨个摆着。
还有其他一些朋友,如李军在研究所上班的同事,也都来了。有些人祝贺了之后,便离开了。
最后,也就剩下刘浩所长、何了了,陈虹、李军。两个警察有事,先走了。
陈虹招待大家在里面喝了一会茶,中午在附近的酒楼里,摆了一桌酒。众人围着再次庆贺,举杯同喜。
李军胃有些疼,象征性地敬了刘浩所长跟何了了,便没再继续敬酒。倒是陈虹,敬了何了了后,又敬刘浩所长,每人敬了好几杯,一点醉酒的迹象都没有。
刘浩所长举起自己面前的一杯酒,起身对陈虹跟李军说:“从今天开始,从这杯酒开始,祝你们俩今后事业越做越大,财源滚滚进。”说完,一饮而尽。
陈虹也笑着陪着喝了,说:“真是谢谢刘所,这公司能开起来,还是得感谢刘所帮了我们大忙。”
刘浩所长说“哪里哪里”。
陈虹说:“刘所,我跟李军在蓉都干这么点事,说内心话,刘所可是一直罩着我们的,没刘所帮忙,我们没有今天。来,李军,咱俩一起敬刘所一杯,感谢刘所。”
李军额头上直流汗水,但陈虹说完,他还是举起杯子,强忍着疼痛,笑着说:“谢谢刘所。”
陈虹插话说:“如果刘所不介意的话,喝这杯酒前,我有个想法。”
刘浩所长有些意外,看着陈虹,笑着示意她说出来。
陈虹说:“刘所不介意的话,我能否高攀下,叫刘所一声哥。刘所刘所地喊,总觉得太严肃,我还是想叫得随意一点,接地气一点。”
刘浩所长顿时笑了出来,说:“你倒吓到我了。我还以为啥想法呢。这想法好,我也觉得一天被人喊刘所太严肃。了了,你觉得陈虹这个想法,怎么样?”
何了了连忙微微低头,笑着说:“想法很好,我自叹不如,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说完也举杯,陪着刘浩所长,喝了下去。
大家又闲聊了一会,都是些家长里短。
李军趁着去洗手间的空隙,去前台结账。结完账,他几乎站都站不稳,胃实在疼得难受,去洗手间吐了一次后,胃更加疼。他又偷偷找服务员要了一杯温水喝了,还是不见好转。
他只好在角落的沙发上歇了一会。头上的汗滴,大颗大颗的往下流,他甚至出现幻觉。可是,内心还是有个声音不停问:怎么回事呢?
陈虹见李军半天没进去,便出来寻他,见他窝在沙发角落,陈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胃又疼了?”
李军正准备说话,忽然一口鲜血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