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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心中一阵绞痛,眼中泪光闪烁,咬牙切齿道:“你竟敢如此待我,要与我恩断义绝?也罢,那便从此一刀两断,永不相见!”
程英道:“你何时对易大哥有过半分恩义?你屡次三番害他性命,又怎能说得出恩义二字?”
李莫愁大怒,“找死!”便想动手。
易逐云急忙站起身来,挡在二人之间,道:“且慢动手!你不能杀她,你重伤之时,那两颗九花玉露丸,都是她所赠!况且,你曾答应过我,不再滥杀无辜!”
此刻他无力化解眼前破事,只盼能劝住李莫愁,否则便只能待日后武功大成,再行收拾她。
忽地,陆无双从背后递来一方手帕,易逐云接过一看,那不正是李莫愁昔日的定情之物?他摇头苦笑,拿起来在李莫愁眼前晃了晃,然后将那手帕撕裂成碎片。
程英与陆无双见他如此,均想此举定将激怒李莫愁,暗道:“此番定无幸理!”
却见李莫愁面色古怪,沉默片刻,忽地贴近易逐云耳畔,轻声道:“你若敢喜欢这小贱人,我便要她性命,否则天涯海角,我必追杀她至死!”转身飞掠而去。
易逐云眉头紧锁,心想:“老子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何须你来管束!下次再敢如此,老子必定还手!”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盘腿坐于地上,叫道:“师姐,速去唤醒霍都,务必逼问他老顽童所中何毒,解药何在?若他顽抗不从,便就地了结了他!捅他个几十几百剑!”
陆无双面露忧色,道:“表姊伤势不轻,该如何是好?”
易逐云道:“你且将她抱来,我自有办法助她疗伤。”
他心中庆幸,李莫愁出手虽狠,但并未下死手,想来还有几分情分在。
陆无双依言将程英抱至易逐云面前,随即转身去收拾霍都。
易逐云与程英相对而坐,四手相抵,二人同时运起内力,内力在两人之间流动,互相呼应。
易逐云细心感知之下,发现程英所修炼的内功似乎不怎么样,周身经脉亦有多处未通,心想:“黄药师所传之内功,竟如此不堪,难怪程英难以成为绝顶高手。”
修炼武功需天赋与努力并重,或许黄药师所传之法过于玄奥,平常人难以领悟。而他所习功法则截然不同,更像将功法总结成一套套公式函数,不需去理会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片刻之间,陆无双急匆匆地归来,急声道:“师弟,那鞑子不见了……”
易逐云眉头一皱,猜测或许是智缘趁李莫愁神智发疯的时候,将霍都救走了。他暗骂李莫愁,这婆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陆无双手握长剑,守护在二人身旁,生怕那些逃走的蒙古武士再次返回。
数个时辰后。
天色渐暗,二人方才停止运功疗伤。
程英望着易逐云,心中满是歉意,柔声道:“易大哥,这次是我连累了你,险些害了你性命。”
易逐云苦笑一声,摇头道:“你这次没听我的话,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他暗自叹息,若程英早些听从他的建议,或许他还能有机会劝住李莫愁,免去这场无妄之灾。
陆无双好奇地问道:“师弟,你如何知道撕了那方巾,李莫愁便会放过我们?”
易逐云无奈道:“我也不知,或许是误打误撞,侥幸逃过一劫吧。”
三人拽着绳索,艰难地爬上崖顶。
易逐云急忙查看老顽童,见他昏迷不醒,脸色泛绿,但尚存一丝气息,心中不禁担忧。
他与程英的伤势不轻,需得先将自身疗养好,方能设法救治老顽童。
陆无双取来清水和肉干,三人围坐一旁,边吃边聊。
翌日。
易逐云伤势已无大碍,功力也恢复了七八成。他再次检查老顽童的中毒情况,发现毒素已经深入到了奇经八脉中的阴跷、阳跷二脉。
按照常规方法,不仅难以彻底清除毒素,还可能加速毒素在体内的扩散。
易逐云让老顽童盘腿坐下,自己则在他身后,双手轻轻放在他的背上,全神贯注地运用内力。
他打算从督脉开始,这是一条贯穿脊髓、主掌一身阳气的关键脉络。
深吸一口气,一股柔和的内力传入老顽童的体内,沿着督脉缓缓流动,最终到达尾闾。他巧妙地让内力逆向而上,与正常的气血流动方向相反。
这个过程中,老顽童并没有感到不适,反而觉得一股暖流在体内游走,似乎在清理着经脉中的毒素。
易逐云一边引导内力逆转督脉,一边默念口诀,帮助老顽童调动自身的内力,形成一个封闭的循环。
这个循环在毒素聚集的区域,形成了一个特殊的“气旋”,将毒素紧紧锁定在阴跷、阳跷二脉的交界处,防止其进一步扩散。
同时,他利用任脉的温和之力,与督脉的阳刚之气相互配合,保持体内的阴阳平衡。
过了两天。
毒素暂时被封印住了。
但是,老顽童现在还不能轻易动用内力,否则毒素可能会再次在经脉中扩散,到时候可能更难处理了。
此毒与老顽童的气血融为一体,无法驱除,必须有解药才能彻底清除。
老顽童又恢复了活泼,手舞足蹈地嚷道:“小兄弟,你这逆转经脉的法门,当真是天下无双的武学!”
易逐云皱眉道:“这毒暂时无解,咱们得从燕老六那厮手中取得解药,否则你这身盖世武功,岂不成了摆设?”
老顽童嘻嘻一笑,骂道:“这贼老六,真是坏透了,竟敢暗算我这老人家,待他日我非叫他尝尝金汁的滋味不可!”
陆无双在一旁啃着肉干,听了这话,忍不住啐道:“你这老小孩,真是恶心,什么金汁不金汁的。”
易逐云道:“他究竟如何暗算的你?这毒又是何物,竟能令你如此狼狈?”
老顽童挠挠头,嘿嘿笑道:“唉,就是两只毒蜘蛛,厉害得紧,老顽童一时大意,上了他的当。他说什么学掌法的仪式,原来是个幌子……”
易逐云追问道:“那蜘蛛有何特征?”
老顽童道:“红红绿绿的,我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毒物。”
易逐云心中略有所悟。
他起身去查看程英的伤势,只见程英正在打坐调息,他坐在一旁,轻轻探了探她的脉象,发现已无大碍。
程英缓缓睁开眼,柔声道:“易大哥,周老前辈的毒……?”
易逐云简单讲述了一下情况,心中却在盘算,如何从燕老六那里得知蜘蛛的来历,是否有解药?又或者,是否该去找李莫愁?
但想到与李莫愁已经闹掰了,他又不禁头疼起来。心想:“贼婆娘不让我喜欢程英,我偏偏要喜欢,凭什么听她的?”
又想:“罢了,贼婆娘手段歹毒。如今我功力尚浅,必须勤加苦练才是。到时候她打我不过,看她怎么说。”
想到此处,他忽然笑道:“好妹子,好久没听你吹曲子了,我现在想听。”
程英嫣然一笑,缓缓吹奏一曲。
箫声悠扬,如泉水般流淌。
吹到一半,却陆无双叫道:“表姊,师弟,那贼和尚又来了,还带了个人——”
尚未完成的曲调戛然而止。
易逐云跑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这老六怎么来了,这回怎么跑?我真是蠢货啊,竟忘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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