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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海川知道老酒缸说的是什么,他只点了点头。
老酒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紧锁着眉头指了指孙海川。
“时间不多,先换上衣服,你行动不便,就暂且跟两具尸体躺在一起,待会一切听我的。”
孙海川立刻让其他两个同志换上了宪兵的衣服,另一个装作马夫。
他顺手向赵美莎摆了摆手,赵美莎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酒缸非常谨慎,其他几个人也十分谨慎的看着赵美莎。
孙海川低声道:“待会你们就装咳嗽,乔装的不要说话,一切我们两个来解决。”
这些都是地下组织的骨干,他们知道眼下时间宝贵,可能出城的机会转瞬即逝。
孙海川跟赵美莎嘀咕了几句,赵美莎点了点头记住了。
马车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
众人走到北城门下,五六名守城的士兵直接端起手里的长枪。
孙海川用日语跟他们交流:“诸位,我们有天大的事儿要出城,恳请让我们出去。”
“不行,现在是特殊时期,你们再不退回去我们就带你们换个地方。”
孙海川冲着赵美莎递了个眼神。
一张书写着日文的证明摆在几名鬼子兵的面前。
“我们要赶去处理尸体,顺便从你们东洋商社取药,不然的话后果很严重。”
“什么后果?车上什么人?”
“后果是全城无一生还。”
士兵疑惑了起来,其中一位士兵立刻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孙海川知道,他们应该是向上层报告了。
这也是他希望的,因为城内鬼子上层大多数他都认识,或者是给他们看过病,自己的计划应该可以实现。
不到五分钟,一辆汽车迅速开了过来。
车上坐着个少佐,接过赵美莎的证明看了眼。
“你是赵会长的女儿?”
“是的。”
“孙大夫也在,车上的几个人怎么回事?”
少佐看了眼两个身穿鬼子服装的同行,突然间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这两位宪兵是谁?看起来非常的面生!”
孙海川忽然觉得自己有可能会弄巧成拙,这眼前的可是个少佐,一般的宪兵即便是不认识也得有个脸熟。
他即刻打断了少佐的问话:“这位少佐,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车上的两个人都是染了瘟毒而亡,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很可能造成全城蔓延,到时候不光是百姓,就是你们兵营里的人都要受到牵连。”
“瘟毒?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可以人传人的病,所以他们两个死了。”
少佐紧了紧眉头从车上下来,背着手凑近了马车。
借着不算明亮的灯光看到那对祖孙心有余悸。
“少佐小心,请你吃了这颗清脑丸。”
孙海川在鬼子军营里还算是有点名号,但药物这个东西他们不信。
少佐摆了摆手,将孙海川手里的药丸甩到了一边,转身却径直走到两名宪兵跟前。
孙海川发现自己的两个同志已经开始紧张了,这如果真的被对方发现端倪,那可真就得拼了。
少佐刚要说话,孙海川立刻拉着他到一旁,用日语低声的跟他嘀咕了一番关于这个瘟毒的厉害。
“你在说谎。”
“我敢向船越大佐保证,再说我海川堂还在城里,我总不可能连医馆都不开了吧。”
孙海川立刻拉着他走进了死去的祖孙二人跟前,指着那两人的面颊说道:“你看看他们的脸上,已经开始出现黑气,也就是瘟毒的前兆。你在看这位,他的脸上也同样是有这迹象。”
少佐认真的看了眼,还真是如同孙海川说的。
孙海川接着说道:“这个活的我打算带出城去,找些药物就在城外进行治疗,如果治好了,那即便是城里再有此等情况发生,咱们也是有备无患不是。”
少佐犹豫间,赵美莎补了一句:“要不然我给我爸爸打个电话,我们要去东洋商社,你们的山本社长可是跟我们有着密切的商业往来的。”
少佐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说实话也不愿意惹太多的麻烦,一个赵家,一个孙医生,加上那个船越武夫亲自签名的出城证明,这估计也足够让他甩锅的了。
他回头又看了两眼乔装的宪兵,再看看马车上的两具尸体一个人,似乎开始犹豫了。
孙海川不知什么时候,在少佐的面前轻轻的抹了一把,动作快的几乎什么没有发生。
随后他非常紧张的说道:“少佐不要看得太久了,不然的话真的给您传染了,那这可就麻烦了。”
少佐本来不信。
孙海川紧接着又说:“一般有这种瘟病的人都是先感觉头晕,然后嗓子疼,咳嗽,胸前有块大石头压着的感觉。”
他每说一个症状,少佐非常配合的开始反应,好像这一切都在演戏一般。
少佐捂着头,又捏了捏嗓子,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他急忙冲着孙海川等人摆了摆手,又对几位守城门的士兵吼了声:“开门,快快地让他们出去。”
孙海川急忙抱拳施礼。
马车一刻不敢停歇,用最快的速度穿过了城门。
出了城的那一刻,他们头也不回,沿着大路走了一段,立刻又钻进了路边的山林中。
孙海川感觉彻底安全了之后,他将车上的祖孙二人放下来。
他脸色瞬间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他将其他人打发到一旁,让其他的同志帮忙挖坑,赵美莎非常自觉的躲开了,只留下了孙海川跟老酒缸两个人。
老酒缸非常认真的小声呵斥道:“你可知道你犯了纪律么?”
孙海川点头,回头他问了句:“那你也不该帮我灭口啊?”
“什么?”
“这祖孙二人不是你找人做的?”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咱们是为百姓打天下的队伍,怎么会对百姓不利?”
孙海川相信老酒缸,他这么问是考虑自己的身份特殊,很有可能老酒缸会站在这点上干掉了祖孙二人。
但是他回头再一想,事儿绝对不是那个样子的,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同志不会这样做的,即便是万不得已,也不会痛下杀手。
“那照你这么说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