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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渡叶的理解能力。
如果说司马常德的死是偷袭所至,算不得本事,可公子逸和向东阳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土鳖,完全没有修为,只用拳脚功夫,把两个金丹中期的大修士压的全无还手之力,甚至命差点没了。
“哦操!”
渡叶脑袋发懵,“这......这是假的吧?”
却不想,秦妃的声音适时传来。
“公子逸使的是左手剑,而他的储物纳戒却在右手。”
“嗯?”渡叶一怔,下意识向公子逸看去,好吧,他还真没看出来。
而且,“这有什么关系?”
秦妃道:“那么近的距离,公子逸取出灵剑,再交到左手,已经足够被六子近身。而且,公子逸绝用不出一个完整的仙法。”
“至于向东阳,虽然第一反应是对的,可也暴露了他的弱点。”
“什么弱点?”
“他心性过于沉稳,应变处事自然也下意识的求稳。司马常德一死,他感到危险,毫不犹豫地先拉开距离。”
“而退到足够安全的距离之后,本应第一时间用最快的术法牵制六子,为公子逸和自己赢得时间。可是,他还是太稳了,在不了解六子虚实的情况下,选择用最有把握胜敌的高阶仙法‘剑杀七绝’。”
“但他依旧忽略了,越是强大的仙法,施展起来越需要时间。而时间,恰恰是六子胜敌的关键。”
怎么说呢,如果正经的对战,云北歌是不可能战胜金丹中期的修士的。
正是因为云北歌够快,先杀一人乱了公子逸和向东阳的方寸,随之急攻公子逸,让其陷入险境。
而向东阳不得不在剑杀七绝七剑全出之前施已援手,致使他到最后也没把剑杀七绝的全部威力打出来。
“......”
渡叶小和尚听的一愣一愣的,心说,有这么神吗?
“不对啊!”渡叶发现不合常理之处。
“他怎么知道公子逸是左手剑?他怎么知道向东阳性情沉稳,会直接用大招?”
“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敢向两个金丹动手?”
秦妃闻言,看着云北歌意味深长的一笑。
“他知道。别看他平时像个呆子,可打起架来,没人比他心思更通透。”
渡叶听得一阵腻歪,没这么夸人了哈。
“他怎么知道的?”
秦妃:“白天在灵器坊门前的时候,他已经把对手看透了。”
“......”渡叶怔住,仔细回想白天的情形。
印象中,公子逸确实拔过剑,而向东阳......
“日!”渡叶抱怨一声。看着云北歌,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可怕,秦妃也好可怕。
得经过怎样的磨砺,才能拥有这样的战斗本能!?
不过,话说回来,刚刚那一幕也确实震撼到了渡叶。
现在的无方仙域,强大的代名词就是修士,而修士的强大也肯定和拳头无关,比的是举飞剑流光,投足便是山海倾覆。
真正的大修,只要往那一站,一个仙法砸下去,便是灭地千里,天地变色。
修士们人人也都是标榜这样的强大,站着不动,用灵力也砸死你。
可是谁能想到,两个所谓强大的金丹修士,被一把菜刀打的连还手的机手都没有?
这确实为渡叶打开了一扇门,一扇从未尝试过的强大之门。
他甚至无法想象,如果他可以使用灵力的同时,还具有云北歌那样的战斗本能和体魄,那将是多么让人胆寒的一件事情。
......
————————
震撼的可不单单是渡叶,公子逸和向东阳此时也是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实在是没想过,自己这边两个人,会败在一个凡人手中。
向东阳:“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公子逸则是生怕云北歌对向东阳下杀手,“他他他他是北晋皇子,问天宗大长老的亲传弟子,你......你冷静!”
“理由不充分啊!”
云北歌笑嘻嘻的把公子逸怼了回去,转头对着向东阳,“你呢?也说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
向东阳默然无语,直勾勾地看着云北歌,“你是怎么做到的!?”
好吧,他还沉浸在刚刚那场战斗之中,无法自拔。
“怎么做到的?”
云北歌暗笑,就你们这种自以为很能耐的金丹,拉到后世的诸天战场上,一天能死八百回。
别说是云北歌,就是后世随便拽出一个修士来,也能在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轻松斩杀二人。
原因很简单,现在的修士往洞天福地里一坐,随便找本功法仙术,闷头琢磨那么几十年、上百年,然后出来就无敌了?
怎么可能!?打架是要技巧的,杀人更不是谁的拳头大谁就一定能活下来。
用地球人的话说,一个个都是纸上谈兵的键盘侠。在八万年前灵能充裕的六界可能还行得通,因为大伙儿谁也别笑话谁,都是一个熊样儿。
这个时代还处在灵力至上,凡武微末的修仙盛世之中。
可是八万年后,那是一个末法时代。
六界灵源只余仙灵界的一小部分,修仙是何其艰难,何其奢侈的一件事。
不但仙机凋敝,修士数量骤减,就算有机缘修仙的无方修士,也不敢浪费哪怕一丁点多余的灵力,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灵力仙法不要钱似的往出甩了。
于是,武道渐渐兴起。
这不仅仅是在凡人之中,在八万年后,即使是修士,武道也是必须要掌控的战斗手段。
它可以在对敌之时,最大限度的节省灵力,更可以达到很多仙法也无法企及的战术目的。
而云北歌之所以号称八万年后的第一强者,也并非因为他修为有多强。事实上,云北歌的第一,是因为他的武道成就无人能及。
绰号——人形星兽!
看着向东阳,云北歌慢慢的收回菜刀,同时也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神态。
“你们太弱了!”
云北歌毫不客气的讥讽着,还有半句没说出来:弱到不可能从那场浩劫之中活下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公子逸、向东阳,还有那边躺着的司马常德,这些所谓的天之娇子,修真界宠上天的花朵们,云北歌在后世一个也没听说过。
这说明,他们无一例外的,都葬身在了那场仙魔之战中。
而正是那些天资不太好,只能身经百战挣扎求活的人,才能在那场大战之中幸存。
“走吧!”
在云北歌眼里,他们已经是死人了。十九年看似不短,但也是弹指一瞬,公子逸和向东阳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
“......”
二人怔怔地看着云北歌钻进他的小木屋,都有种羞辱到极点的感觉。
任谁被一个凡人击败,被一个凡人嘲讽,恐怕都和他们差不多吧!
垂头丧气的往回走,两人连怎么出的红枫林都不知道。
只觉夜色下的路很长,风很凉。
......
————————
秦妃带着渡叶小和尚也离开了红枫林,飘然而行,甚至比公子逸和向东阳更早回到城中。
又在月下长街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二人失魂落魄的回到城中。
渡叶在一旁看着公子逸和向东阳迎面而来,不明白秦妃等他们做甚。
却闻秦妃空灵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输了比试,看来也输了骄傲。”
向东阳抬头,“是你?”
公子逸也没了往日的花痴模样,“刚刚你也在?”
秦妃并不否认,“在。”
向东阳略一沉吟,“如果是你,打得过他吗?”
秦妃笑了,说出一句让两人不太明白的话,“现在的我不会输,从前的我......没赢过。”
向东阳点头,“他很强!现在回想,从一开始,我们两个就已经掉进了他设计好的战斗。”
“可惜了,可惜他是真阳独脉,不能修炼,否则......”
否则什么,向东阳没说。
不过想也知道,一个有这样战术技巧的凡人,如果可以使用灵力,那将是怎样的画面。
至少他们这些所谓的天才,在云北歌面前会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他真的很强!可惜了......”
向东阳像着了魔似的,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本以为秦妃或认可,或否定的表态,却不想,这女子说了一句话,让两人脑袋嗡的一下,就像在里面放了一个震雷。
“你们也可以像他一样强!”
二人巨震,“什么意思?”
秦妃道:“我是说,他的本事,还不止今夜你们看到的那些。”
“!!!!”
“!!!!”
“你是说,他还有更厉害的?”
秦妃嫣然一笑,与渡叶转身欲走,临走前又扔下一句:“他嘴硬,但心软,经不起软磨硬泡。谁若以诚待他,他能把心掏给别人。”
“所以,别浪费这样的机会。”
“......”
“......”
二人呆愣半晌,回过神的时候,秦妃已经消失在长街尽头。
对视一眼。
“切~~!”公子逸一甩手,撇嘴揶揄,“这秦妃什么意思?不会是让咱们去求着那个野人学他的本事吧?”
向东阳也是满眼不愤,“休想!我堂堂北晋皇子、天之骄子,去低声下气的求一坨屎!?”
“不、可!能!”
公子逸更道:“他算个什么东西?连修为都没有的凡人,也想教我?”
“他、也、配!”
扭曲面目,“本公子这就回家去,把家里的功法战技研究个遍。五年!五年之后,必报今日之耻!”
向东阳点头,“那我也回问天宗闭关。五年之后,咱们相约,再找他打一场!”
“好!”
“一言为定!”
“就此别过!”
“珍重!”
“不送!”
两个铮铮男儿一言九鼎,立五年之约,于长街之上各奔西东。
但是,一转脸儿,公子逸心思就活了。
“我是明早就去,还是等小六子......不!小六爷消消气再去呢?要不......就明早?”
向东阳那边也在纠结,“现在去而复返是不是太冒失了?要不......明早备了厚礼再说?”
“嗯,那就明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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